散文 之九
我可爱的故乡麻村
作者/雨村人
我的母亲在王马村藏了两天后,被二占区国民党还乡团司令闫子敏,在赵村的眼线发现了报告给村长,村长又偷偷地给我们捎信说:要藏就躲远点,街门跟前太近了,谁都想挣那几块大洋的。
这样母亲就连夜又坐上席叉(车)转到下张耿我大老妗的女儿家,我叫姨妈的。在那里躲了几天又被人家眼线举报了,得到消息后我的母亲就又北上,逃到了坡上赎马的一个老亲戚家里,在那里住了半个多月,一九四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农历腊月二十八,我八路军王新亭司令员政委王震率军攻克运城,运城解放了。
我的母亲就连夜回到麻村了,家里已是破败不堪了,除了几座房子马房牛圈还在,屋里的家什桌椅板凳有的被拉走了,有的被烧了。整个家成了个空空如也,连做饭也得去借别人的锅,听村里人说,本来闫子敏留在村里的一个班,笫二天要准备烧房点院的,可八路军一过来他们就跑了,也没顾上烧我家房屋了。
土改时我爷爷就在解县领导土改工作,当时在我们龙居区政府任区委书记的小朱就是他的部下,为我们家的这点事,小朱同志没少去找他。因为按当时的土改标准,我们所在的村子小而且穷,已有两家比我们家富有的财主被定为地主了。我们家无论财势还是土地房屋都仅仅够上个富裕中农,但有一点最主要的是我们家雇有长工,这正是剥削穷苦人民的罪证之一,可就仅仅这一点争议很大。究其主要原因是在雇长工其间,我的爷爷一直在外参加革命,家里没有劳动力,再一点临近解放前一九四六年,我的父亲和叔父都参加了八路军,按照政策家庭解放前三年状况是士改的主要依据,因为这时已是五一年了。小朱书记坚持这个观点,找了我爷爷好几次。人在船中不知水深,树在山顶不知山高。我的爷爷那时权力在手,对家庭划个什么都满不在乎,还直个劲地批评小朱书记,划个什么都行,没啥关糸的。好个没啥关系的,到后来知道这关系历害了,却又一切都晚了。
最让他明白的是当即见效,立马见影,土改工作一结束,家庭成分立即装入自已档案,没出两个月组织部就把他降为副职,然后就调到无关紧要的职位上去了,这个秤锤砸脚也真是砸的太恨了点,让他三辈子的人都记忆忧怀的。土改时上房留给了我们家。三年困难时期,人畜没吃的时候,我的奶奶就靠卖这上房解救了我们家的。我们家的上房塌了,木料都是上好的,一根木椽就卖5元钱,在那时可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刚解放时,小朱书记跟着爷爷就住在我们家,那次绑住闫子敏的人就是他。给我们家带来的灾难他也一清二楚。所以他才处处维护着我们家的利益。小朱书记出身贫雇农,历史清白,十三岁就参加革命,最早时在陈庚的一二九师做警卫员,后因负伤调到地方上来的。他后来直线上升,一直做到四川省省委副书记。当了省长后还给爷爷写过信,爷爷那时也不过是个运城县的农林局长。后来还是被贬到南花农场任党委书记兼场长。一直到退休回家乡。这一切都原于家庭出身影响了他的前途而已。无怪乎有人这么说:政治养人,出身养官。虽然话丑却是理端。
解放后爷爷一直在追查反动头目闫子敏,后来在中条山后山的一个破旧窑洞里,查到了一个长相和闫子敏相象的农人,此人说自己是从外乡逃难来的,到这里恰好这家窑洞里的人全死了,他就留了下来,解放后进行人口登记,山下的乡政府让他去填身份登记表,他却一直不敢去登记,工作人员把情况报告给上级,那时爷爷正好分管解县公安局,查到了这份情报,迅速派人调查情况后,此人就是把那家山里人杀害后,占据了人家窑洞的坏人,调查明了后,公安局立即抓捕了此人,在看守所,爷爷见到了他,闫子敏随即低下了头,再也不说话了。三日后国民党还乡团司令闫子敏被押赴解州南门外杀头枪决,这真是大快人心,人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一到全都报了。
我们的家是个多灾多难的家庭。曾遭到日本鬼子的烧杀掠抢,又遭到国民党二占区还乡团的清缴搜刮。这些都原因爷爷参加了共产党所至,到现在我都以此引以为荣,打日本鬼子,消灭二占区国民党,毕竟是正义之举,我辈尚需励志革命,努力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