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王应虎
白天或黑夜,总会倚临窗口。
读书,自言自语或清夜独坐,那种情殇总被谷雨洒在窗外,晚春的风总停在枕边。
谷雨,来自故土的那盏紫砂陶罐,溢出的味道,是阿妈熊熊的干牛粪燃烧晚餐的浓情画意,一群羊在邻居家晚归的暮色里扯响羔羊的呼唤,细雨正斜斜地涌入心中耳中眼中窗中。
谷雨就停在窗口,春雷声中,昊天的泪在瓦砾上流淌,突然间,那一大片突显的紫花苜蓿开始疯长,一朵又一朵的云急急赶来,展示花儿的舞蹈,羊群里的那朵鲜红是谁,是谷雨,或者是阿姐秀发里遮掩不住的情或者是爱!
想让谷雨以别人不懂的痴醉滴在窗口的玻璃上,以展黄土高坡的真相。
星星还末退亮,父亲将家嘱咐母亲,赶往城市的早班车向阳光告别,父亲打工的地方不叫天崖海角,谷雨如奶奶长相思的银发,永远叮咛的一句话是高原人走动的万种风情。
谷雨,就在我的窗口,一展就晴空万里,一延伸就无尽的苍茫,骨头里的情和爱,以千古的情调在我午夜的梦里呓语。
谷雨,高原上粗砺而温柔的手臂,一口酒醉倒故乡,雪夜里伸向清辉月光的空瓶,几十年前就游荡于窗前,望着那缺嘴的月牙傻傻的笑。
谷雨,就定格窗前吧,不要走远,不要让一颗心灵变作没有高原的故乡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