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一直没有波诺的消息,直到2003年2月,原则管理公司 Principle Management,由保罗·麦金斯创立的管理U2事务的经纪公司)有人打电话来问我的地址。
第二天,一名宪兵骑着摩托车把一封信送到我12岁的儿子安东尼的手里,安东尼都被吓呆了,那宪兵宣称:“ De la part de monsieur Jacques Chirac”(“代表雅克,希拉克先生”)。我打开信封,读了起来:雅克·希拉克先生,共和国总统,请米奇卡·阿萨亚斯先生于2003年2月28日12点15分在爱丽舍宫出席保罗·休森先生(又称“波诺”)的荣誉军团骑士勋章授勋仪式。—要求着正装出席。
“荣誉军团”由拿破仑创立,通常用来表彰为法国服务的人
员。“骑士”是第一级,但你也可能成为“勋爵”或者甚至得到
个“大十字”。每个政府部门每年都会提供一张提名名单,而波
诺是被文化部提名的,传统上这是表彰全世界的艺术家,让他们
成为荣誉法国公民,这毫无疑问是一个非法国人能得到的最高
荣誉。
于是,我陷于了沉思。但之后,也许这也是当我发现脑子里东西太多时的处事方法,我把思绪集中到某个细节上。“正装”到底是什么玩意?当我搞清楚的时候,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糟的现实:我没有相配套的裤子和外套。不管怎样,我都会去。所以我生来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受邀来到了爱丽舍宫的主厅,虽然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次了。这是一个小型的聚会:保罗·麦金斯先生和夫人及他们的儿子麦克斯,爱尔兰大使及夫人,爱尔兰画家路易斯·勒·布洛奇( Louis Le brocquy)的儿子和他的越南女友,希拉克对亚洲文化的知识让她大吃了一惊,个法国女律师,也是波诺的朋友,还有一位在巴黎的环球唱片公司的高层人员,他是代替环球唱片的主席来出席这个仪式的当然这还要加上休森夫人她自己,艾丽。另外还有一个波诺的老朋友,一个有着15岁女孩子亮丽光彩的女子,卡特丽娜(Catriona),波诺的助理;还有露西·马修( Lucy Matthew),她为DATA工作(她在非洲陪同过波诺和美国前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 Paul o neill),以及一位神奇的女子,她在日内瓦为联合国工作,为波诺同政治家们的会面开辟通道。
希拉克发表了一个演讲,还不错。很显然,他发言稿的撰写人在生命中的某个阶段曾深爱过U2。尽管如此,当总统读出歹(刀)……锋”(Zuh…Edge法语口音把The念成了Zuh)时,我还是要忍住不笑出声来。“很酷!”演讲结束时波诺这样说。这个王八蛋,他没戴领带,却让我戴了一根。当然,他把我引见给总统时给了我一个顽皮的眼神,总统就像我生命中见过的任何一个大人物一样—当你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时就像在看某种机器生物。这不是人身攻击,我对他的对手若尔斯潘(Jospin)有着同样的印象
波诺对媒体讲话,他对希拉克对非洲的了解印象深刻。他说,总统花在非洲上的时间比任何国家的领导人都多,而且是真的想了解这些事务。在爱丽舍宫和总统的一次私人会面之后,波诺被问道:他真的相信总统对非洲像他说的那样热情吗?—“是的。”波诺说,“我的工作就是把这种热情变成现金。”
我们——除了希拉克—都被邀请参加了在德·克里昂酒店(HoteldeCrillon)的庆祝午餐,几年前,U2和他们的乐队就是在这里为了非洲首脑的峰会而被勒令离开。波诺做了一个演讲,保罗·麦金斯也发了言,他刚刚匆忙买了本咖啡读物以便于说出几点对于巴黎的看法。我还记得波诺读懂我话里的意思时脸上露出的微笑,我说祝贺你!你让我被希拉克感动了,这可不是小事。”然后,那庄严的气氛开始退去。女孩子们坚持要在巴黎过夜庆祝。她们还想买点东西。波诺和她们一起走,他外衣的翻领上挂着那枚“荣誉军团”的勋章,看上去像是他胸前的一个假冒的过大的装饰物。他宣布他为成为法国“毛瑞斯骑士”( Maurice cheval-)而感到极度骄傲,我问波诺他知不知道“毛瑞斯骑土”是那个唱老歌《为小女孩们感谢上帝》( Thank Heaven for Little Girls)的歌手。他的回答是“我们应该这样,米奇卡。”
我们聚在一家非常传统的小餐馆“拉米路易斯”(LAm Louis)里吃晚饭,它曾是密特朗总统非常喜欢的餐馆。我颁给波诺和朋友们一个个人奖:一把牙刷(带牙膏),因为之前没人计划在巴黎过夜。波诺整晚都把这个奖杯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那白色的尼龙刷头骄傲地突出来,但我没有更加夸张地向他提供内衣裤这类的东西。我们最后在一些非常时髦的酒吧里结束了这个夜晚,这些酒吧都是那个唱片公司的人带我们去的(在你的家乡,总需要一个外国人带你去这种地方)。在这儿发生了什么?我们喝酒,艾丽跳了舞,波诺热情地和陌生人说话。而我们不断喝酒。我记得我的表现也变得极度热情。在某个时候,我问波诺:“我们的书?我们的书怎么办?
这将是这本书里最后的一章。”波诺说。
几天后,我写了封信给波诺为了那个夜晚再次谢谢他。我也提到了我无法打通他的手机,接着我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米奇卡:
我之所以要写电子邮件给你是因为那晚之后我就不能一边刷牙一边说话了。 Sacrebleu(法语:上帝,真该死)……能见到你非常棒……还有克莱尔( Claire,我妻子的名字实际上是克莱拉 Clara,但这是个不错的尝试),以及把巴黎喝干的企图。我的号码(+353+++
++++++)没有变,所以很明显你还醉着。你的朋友,
波诺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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