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是如何把他个人生活的不幸联系到音乐创作上的?
那有没有成为你们某些歌曲的题材,像《一》(One)这首歌
是的,题材,当然。那些都是非常成人化的主题。有一种对乐趣的绝望追求(笑),这些我觉得是一种矛盾。确实是这样所有这些专辑,当我们试图摆脱压力,我们就出了《流行》和《注意,宝贝》,在空气的压力下,我们的背总是会变得平一点。(笑)这很有趣
几个月前,我把你们所有的唱片排成一排。《注意,宝贝》成为里面最强有力的一张,但同时也是最黑暗和最艰深的一张它现在听起来比当时还要艰深。我当时觉得这张唱片很有趣,因为你们做了些机器实验,你的声音变形了。但现在看来,这张唱片令人吃惊的暴力
是的。《爱是盲目》( Love is blindness)真的是首很不一样的歌。我还记得刀锋在歌曲结束部分有一段吉他独奏。我当时直在逼他,逼他,不断逼他,而他弹到琴弦断了为止。事实上,你能听见那段独奏结束时琴弦断掉的声音。我想他当时心里一定在流泪,但在表面上只是表现得愤怒。
那张唱片里有那么多自我仇恨。
那是种黑色的美。
说起黑色的美……我想说,如果我们不挖掘一下亚当在他的“困难时期”发生的事,人们不会满足,我也不能满足(笑)。亚当错过了你们1993年“动物园电视”在悉尼的演出,你是什么感觉?你从来没有从你的角度来谈过这件事。你是怎么听说这件事的?你怎样面对它的?你怎样挺过去的?还有你下一次见到亚当时发生了些什么?
作困惑状)呢……亚当和黑色的美有什么联系吗?
好吧,我是指纳奥米·坎贝尔( Naomi Campbell)的事。
你已经跳过纳奥米直接问到悉尼的事了。
我早就准备好问这个问题的,但你知道我的意思。
(有一点尴尬)不……我介绍亚当给纳奥米认识,他对她直很有感觉。要知道,在纳奥米那猫一般的外型背后有一种力量和智慧,而她是一只野猫—一我觉得她是头猎豹。但你知道,他们两在很多地方都彼此很适合。我认为把纳奥米归结为亚当的退出以及缺席悉尼演出的原因有点不公平。
我只是由这件事联想到那件事,并不是说它们之间一定有逻辑上的联系。
哦,我明白。因为我认为他那时正在通往地狱的路上。(笑)在他认识她很早之前,亚当就在经历重新定位,和某种重生—一你能想到的任何类似的过程。他走到这个世界面前,拿到了他能拿到的最大的一块匹萨饼。他很年轻,他在一支伟大的摇滚乐队里,而且他还是这支乐队里唯一的摇滚明星。(笑)他一个人占了四个人的份,所以那是块很大的匹萨饼!(笑)之后他觉得有点恶心了,因为他难以消化而无法演出。在悉尼发生的真正的背叛并不是亚当对乐队的背叛,而是亚当对自己的背叛,因为乐队里没人比亚当更像个职业歌星了。他发现他很难承受这个事实,而实际上他也无法承受。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他想要好起来。他用了几年的时间,但那真的是个转折点。就像我说的,他是个真正的职业歌星
一个没来工作的职业歌星。
是的。我们当时在录像,他的缺席让这一切变得更困难。那是“动物园电视”在悉尼现场演出的第一晚。房子里有20台摄像机、固定摄像机和摇臂,额外的灯光设备——灯光亮起,开拍。我们当时面临着另一个局面就是,灯光亮起,不开拍。我们最后决定按计划表演,主要是考虑到那些为我们而来的人们以及如果我们不拍就将要来临的巨额账单。亚当的贝司技师斯图亚特·摩根(Stuart Morgan)那晚顶替他出演,那是他的一次英雄主义的演出,而且公平地讲,他的表演完全值得受到人们的关注,但事实上没有,他被留在了阴影里。(笑)实际上,一些人还以为那是亚当呢,这也许是伤害他最深的,尽管我可以说出一些亚当的贝司弹奏的特质,用来解释为什么最终亚当是难以替代的。贝司可能是一个摇滚四人组里最不刺激的乐器了。我看过的大多数演出,而且还不算摇滚乐—像爵士、流行乐、布鲁斯—我都不会注意到贝司。没人会注意到。没人知道这个讨女孩喜欢的家伙在干吗。在U2,事情不是这样的。那晚我感到巨大的空虚,我感到自己在倒下。我觉得我们所有人都有这感觉。
但之前你们没有预见到这一点吗?
是的,我们预见到了。但你能做什么呢?他是那么有趣,他很擅长当摇滚歌星。(笑)他非常非常擅长此道,但这也让他花了很长的时间从这里面恢复过来。你得有几年的时间在生活上失去动力。我认为同你的妻子分开有点像戒酒和戒毒。他们说你得花上酗酒和吸毒的一半的时间来戒除它们。所以如果你结婚10年,你就得花5年。如果你结婚20年,你就得花10年来真正走出它的阴影。我想如果亚当对此花了10年,那可能他要5年才能走出来
这对你们乐队造成了怎么样的影响?
只要亚当一有困难,我们总是陪着他。而且不管发生什么丑闻,乐队里没人会在意。大家只在乎亚当。
你有没有碰到过你觉得会对乐队造成危险的时刻?
哦,是的,当然,我一直很担心。因为,对我们来说,只有每个人都得分了才叫赢。让我用吉姆·莫里森( Jim Morrison)的话来说就是每个人都得活着挺过这一切。我们的格言是:“每个人都得活着出去。
所以亚当在和纳奥米·坎贝尔约会,而你在面对狗崽队和整个明星行业。当你发现那种狂热仍然在你心里呼吸的时候,那一定很痛苦吧
不,不,不。因为你知道明星本来就在你的名单上,那是主题的一部分。那段时候我们的精力都放在揭开事物的表面。是我同意和克里斯蒂·特灵顿( Christy Turlington)0一起拍摄《时尚》杂志( Vogue)的封面的,而我已经受够了这些一本正经的U2了。我们和这些女孩子旅行同样的线路,住在同样的酒店里,虽然我们不和她们穿一样的鞋子。(笑)
谁知道呢?也许在私底下你们穿过。
我肯定亚当偶尔穿上过,他是个伟大的鞋子鉴赏家。但他也一定往一些鞋子里面倒上了香槟。她们对群众一定有一种着魔的力量。就像回到了默片时代。因为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好莱坞从来没像在默片时代那样辉煌过,而当你不说话的时候你具备了巨大的力量
在你的生涯中,你可没怎么使用这种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尊敬像克里斯蒂·特灵顿这样的人,当她选择开口时,她有很多可以说,非常有思想性,考虑周全,而且很聪明。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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