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庸
奥斯卡的外祖母坐在凳上,烤着土豆,她那张宽大的裙子了一个被紧紧追赶的逃跑者,这矮小粗壮的男人后来成了奥斯卡的外祖父。于是一条裙子建立起了一个大家庭,这种想象有点儿牛逼有点儿奇异,当然也有点儿冒险,如果失败,会被指责成无稽之谈。然而文学里面有时候无稽之谈的故事往往会出奇制胜,《铁皮鼓》就是如此,最终小说获得了成功《铁皮鼓》(上海译文出版社,胡其鼎译)的作者君特·格拉斯的才华表现为从第一页到六百页一路上展现出来的俱是奇异的景观,祖父祖母这一代在宽裙下面成婚。接着的一代,母亲老穿梭在表兄扬·布隆斯基和阿弗里德·马采拉特这两个男人之间,之后尽管母亲和阿弗里德结婚了,但还是经常和扬布隆斯基眉目传情,以至奥斯卡无法断定自己的父亲是谁。也许身世不明,他在三岁那年故意从楼梯上摔下来,以此方式来拒绝长大,尽管母亲替他请了医生,治好了他的伤口但确实无法再长高了。这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君特·格拉斯使这一个侏儒走进了当代世界文学史,成了闻名遐迩的角摔坏后的奥斯卡嗓子奇特,锐利如金刚钻石,发奇声能击碎玻璃,他这样做的目的是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和铁皮鼓。有一次,他母亲带他去看病,医生要检查身体,要他把鼓放下来,他不愿意,医生用力夺取他放开喉咙大叫,这一叫把旁边的玻璃器皿都击碎了。他的这个特殊本领,使珠宝店遭了殃,他帮助扬·布隆斯基偷了一条项链,但后来他看见这一条项链戴在了母亲的脖子上。为了报复,他跟踪母亲,发现了她和扬·布隆斯基关系暖味。这显然是个超级顽童,不断生事,并以此为乐。他还用击鼓的方式,骚扰纳粹会场读到这儿,不要简单地把小说往政治上靠,认为这显示了作者反法西斯的雄心和胆量。其实不然,小说的线索没有这么单一,之后主人公加入了纳粹文工团,成了一个专业击鼓师。过了一段日子,他又被一个反对希特勒的青年团体吸纳。这一系列的非简单划一的奇异之举,看似无聊,其实正反映了当初政治倾向混乱的现实,小说走到这儿一路上已经杀出够多的奇闻怪事但作者的脚步停不下来,因为主人公还在朝前走。将要走到尽头时,奥斯卡被儿子用石头击中了后脑勺,后脑匀似乎埋藏了一把生命的钥匙,被击中打开,出现了奇迹,他开始长高了,艰难地长到一米二三,他内心深处的正常人的情感也开始见长,包括爱情。然而,他离路上晃来晃去的人类的高度还相差很大呢。最后无心插柳,奥斯卡却在艺术上获得了成功,他被一家演出公司慧眼看中,很快成为演奏铁皮鼓的艺术大师,像歌星一般红了起来
显然君特·格拉斯笔下的世界被涂上了一层主观色彩,这种色彩是奇异的,任何一个小说家,都有能耐涂上这种色彩,但要想涂得匀和柔美,却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