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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流云:大雪归京路

时间:2020-10-18 15:36:31    来源:
文/陈流云
 
北方的冬天,总要下几场或薄或厚的雪,雪是上苍赐予北方旷野最靓丽的风景。大地白茫茫一片,有银装素裹,玉树琼枝之美,这是赤道居民做梦都盼不来的景致。雪净化了空气,土壤里的病虫害就会减少,来年田地墒土好,利耕种。
 
孩子们在雪地里高兴得手舞足蹈,有打雪仗的,有堆雪人的,有在雪地里打滑的,看谁滑的远,滑的远的就像胜利归来的英雄,挺自豪的。下雪的日子乐趣真挺多,雪踩在脚底下喀吱喀吱地响,留下一串串脚印也算是一种景致。
 
2002年的冬天,就迎来了一场暴雪。雪,下了三天三夜,电台预报,此次降雪是六十年来最大的降雪,公路旁边有的树枝都被雪压断了。小孩高兴得在雪地里打滚,甚是可爱,因为雪太厚了,有种软绵绵的感觉。天降瑞雪,预示着本届政府会普惠于民。果真如此,一系列惠民措施,一系列民生工程,一件件落地生根,民众欢心鼓舞。全国取消农业税,提留。全国免去了义务教育阶段学杂费课本费,让穷人的孩子都能安心念书,并完善了社会保障体系。这也许就是上苍感应。以人为本,和谐社会就是那时候提出来的。那年的雪,我映象最深。
 
我家邻居的岳父是重庆人,那年他来闺女家,看到这么大的雪,感觉特欣喜,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走来走去,偶尔仰天凝望,露出微笑,自言自语。偶尔双手捧起一把雪,仔细端祥,也不怕手凉。他闺女女婿怎么喊他,他都不愿回屋。
 
后来他说,重庆很少下雪,既使下雪,也是纸一样的薄,还没看到雪的真容,就化了。今年住闺女家,算是开了眼界了。
 
还有一次记忆深刻的雪天,那是一九九一年立冬那天的事。那天,我正准备回门头沟,一辆三菱皮卡开进了我家的院子,从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端庄的北京小伙子,他叫张宏伟,他是来拉蔬菜公司的塑料筐的。我很欣喜,正好能坐一个顺便车。张宏伟也挺高兴,他说,一路上有个伴,说说话,聊聊天也就不寂寞了。
 
我家和门头沟蔬菜公司有业务上的往来,每逢七、八、九三个月,我家都要给门头沟蔬菜公司代收蔬菜,蔬菜公司支付一定的报酬。所以,我对蔬菜公司的业务员和司机都比较熟悉。
 
自从包产到户,那几年真是风调雨顺,粮食产量逐年攀升。家家户户的粮食都没地方放了,卖粮成了难题。农民有粮没钱,成了普遍现象。于是,农民们开始种菜,以增加收入。马官营村人种的菜挺好,村民们都勤快,起早贪黑的。蔬菜的长势年年不错,村民们也舍得投入,一车一车的鸡粪,尿素到了马官营村就不愁卖。勤劳总是有回报的。
 
可到了蔬菜成熟的季节,收菜的车却少的可怜。因为马官营村比较偏僻,离公路还有一段路程,且又是窄窄的土路。离公路近的村民们卖菜一点也不发愁,贵贱都能卖。这就是离公路近的优势,有种“近水楼台先得月"之感。
 
酒好也怕巷子深,那个年代,通迅又不方便。我爹说,为了卖菜还搭进去五十个尼龙袋子,否则,菜也卖不了。这可把他老人家心疼坏了,尼龙袋子在农村可有大用处。好菜也卖不了好价格,因为拉菜的车很少来咱村。
 
那时,我正在门头沟煤矿上班,听说后就千方百计找客户,跑业务。终于和门头沟蔬菜公司搞业务的孙连民说好,先去我村收一车试试看。结果,初战告捷。于是,蔬菜公司的日野,东风,轮番去了我村拉菜。据蔬菜公司的人反映,拉去的菜批发得非常快。
 
有一天,我又带着另一客户,京门综合厂的赵正东开着“130”回村收菜了,不到两小时就收了一车。家里的菜是不愁卖了,还帮村里人解决了卖菜难的问题。那时,我爹娘心里可高兴了,脸上总是挂满了笑容。
 
张宏伟经常开日野车去我村拉菜,他长得白白净净,挺英俊,十足的北京帅哥,技术也相当好。今天他来把那四十个蔬菜筐拉走,算是今年的工作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吃完饭,我们就上路了,天有点阴沉,刚出村,天上飘起了雪花,而且越下越大,我心里不仅一紧。到了大堡子,雪更大了,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路上车很少,三菱皮卡在艰难前行。我说,不行咱们回去吧,他说,没事,但愿雪不再往大里下,我慢点开。没想到,车到了岔道转向北京方向,雪越来越大,视野也就十多米,估计路上的雪足有四、五厘米厚了。再往回返已不可能了。张宏伟也不爱说话了,紧盯前面路况,车继续地前行,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挂满了树枝,真有“玉树琼枝上苍栽”之美。
 
车该爬山了,我不禁有点担心,雪更大了。车子有异常响声,他找了个地方,慢慢停下了车,我俩同时下车查看情况,原来是塑料筐松动,绳子没拉紧。我俩重新把绳子紧了一遍,才上车。原来外边真冷,宏伟说:“你有点紧张,没事,只要车子不坏,咱俩就冻不死,我来时加满了油,刚下的雪,问题不大,我就怕被车辆压过的雪路和结过冰的路。”
 
我的天呀,万一车坏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该如何是好,那时候哪有手机?我心里越加不安。车已行至半山腰,雪更大了,我都不敢往两边看,白茫茫的竟有点吓人,右侧是万丈深沟,左侧是峭壁,这要是车辆打了滑,车辆坠入山崖,我俩摔不死也得冻死。什么宏伟大志,什么上班奖金多少啦,不是全化为乌有了?
 
前面一辆大车撞倒了路边两棵树,差点翻下了深沟,人也不知哪里去了,路上留下两条长长的滑痕,幸亏没打横。否则,我们咋过去呢?简直太吓人了。
 
车子转向时在打滑,这盘山公路弯真多,张宏伟脸色沉下来了,我都快崩溃了。心里默默念着观音保佑,我俩才二十多岁,千万万千别有一丝闪失,让我俩顺利到京。
 
车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也就是分水岭,界牌上写着:北京方向。我的心里既兴奋又害怕,俗话说的好,上坡容易下坡难。一百多公里路,走了四个小时,再过两小时天就黑了。雪还在下,可咋办呢?
 
车慢慢向山下开去,转过一个山弯,雪小多了,路上的雪也很薄。又转过一个山弯,奇怪,哪还有雪的影子?下的是牛毛细雨,路还没全湿。车子加快了速度,我俩心里顿时敞亮了许多。
 
张宏伟的话也多了起来,车开得风驰电掣的。我担心起来,毕竟这是盘山公路,他却自信满满,毕竟这路况对他来说简直太熟悉了。
 
天渐惭黑了下来,过了龙泉雾,城市美丽夜景映入眼帘,这边一点雨都没有,有一种到家的感觉了,车路过蔬菜公司门口没停,张宏伟又开了四站地把我送到了宿舍楼门口,我千恩万谢,他却淡淡一笑,一挥手,开车走了。
 
作者简介:
 
陈流云,网名高山流水,京煤集团职工,河北蔚县人,有小作散见一些网络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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