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若尘
忙者,心亡也。
如今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
我们马不停蹄的挣钱花钱,
我们不断的相遇相爱,
世界变的越来越复杂,
我们在其间生活的越久,
越是感受到简单的可贵。
木心《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以前的物资匮乏,
人们最幸福的事,
就是能够吃一顿好吃的,
到底什么东西好吃呢?
却没有标准,
全凭个人喜好。
有人喜欢辣,
有人喜欢甜,
有人喜欢酸,
有人喜欢酒,
有人喜欢茶。
所谓好吃,
全凭人的主观喜好。
人们品尝食物,
如同品味生活,
这种简单就是幸福。
豆腐点的比较老的为北豆腐,
比较嫩的是南豆腐,
再嫩即为豆腐脑。
比豆腐脑老一点儿的,
有北京的老豆腐和四川的豆花。
比豆腐脑更嫩的是湖南的水豆腐。
豆腐压紧成型,
是豆腐干。
卷在白布中压成大张的薄片,
是豆腐片,东北叫豆干。
豆腐压得紧而且更薄的,
南方叫百叶或者千张。
豆浆锅的表面凝结的一层薄皮撩起来晾干,
叫豆腐皮儿,
或者叫油皮,
我的家乡则简单地叫作皮子。
汪曾祺《人间草木》
当一个人出生,
便是开端,
当一个人死亡,
便是结束。
猪猫狗鸡都是一样,
活着的时候要吃食物,
到处乱走,
发出声音,
死了以后被虫吃鼠咬,
便是一堆烂肉。
生与死,
简单的就像是固定的电脑程序,
只会运转,
不会改变。
生老病死,都没有什么代表。生了就任其自然的生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
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拥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
病了,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
死,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父亲死了儿子哭,儿子死了母亲哭,哥哥死了一家哭,嫂子死了,她的娘家人来哭。
哭一朝或三日,就总得到城外去,挖一个坑把这人给埋起来。
埋了之后,那活着的仍旧得回家照旧的过着日子,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外人绝对看不出来他是家里已经没有了父亲,或是死掉了哥哥,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是关起门来,每天哭上一场,他们心中的悲哀也不过是随着当地的风俗的大流,逢年过节到坟上去观望一回。
二月过清明,家家户户都提着香火去坟茔,有的坟头上塌了一块土,有的坟头上陷了几个洞,相观之下,感慨唏嘘,烧香点酒。
若有近亲的人如儿子父母之类,往往会哭上一场。那哭的言语,数数落落。无疑是再做一篇文章或者是在诵一篇长诗。哭诵完之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随着上坟的人们,回城的大流,回城去了。
回到城中的家里,又得照旧过着日子,一年柴米油盐酱,浆洗逢补,从早晨到晚上忙个不休。夜里疲惫之极,躺在炕上就睡了,在梦中并梦不到什么悲哀,或是欣喜地井空,只不过咬着牙,打着哼,一夜一夜的就这样过去。
假如有人问他们,人生是为了什么?他们并不会茫然无所对答的,他们会直接了当的,不加思索的说出来,人活着就是吃饭穿衣。
再问他,人死了呢?他们会说,人死了就完了。
所以没有人看见过做扎彩匠活着的时候为他们自己糊一座阴宅,大概他们也不相信阴间,假如有了阴间,到那时候他再开扎彩铺,怕又要租人家的房子了?
萧红《呼兰河传》
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要遵守时间的规则,
木头腐烂,
石头消磨,
铜铁生锈,
生死轮回。
世间所有的事物都会跟随时间的节奏,
一秒一秒的向前行进,
不会快,
也不会慢。
木头如此,
石头如此,
生命亦如此。
在时间的尽头,
恐怕只会留下时间而已。
在宇宙大爆炸的极端高温条件之下,
物质和反物质同时产生,
当二者接触时,
就会成对湮灭,
并释放出光子。
但是不知何种原因,
物质比反物质多出了那么一点点。
现在天体物理学家们通过观察和推论认为,
每10亿个物质粒子中,
会有1个在与反物质的决斗中幸存了下来。
十亿分之一虽然看起来微不足道,
但却已经是粒子物理标准模型预测结果的10亿倍,
可见,
粒子物理标准模型认为物质与反物质之间的不对称性极为微弱。
如果是这样的话,
宇宙就是一片虚无。
霍金《时间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