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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托姆《茵梦湖》:忧伤的茵梦湖

时间:2020-10-18 15:33:31    来源:

作者:程庸

史托姆的《茵梦湖》(上海译文出版社,叶文等译)开头有点像《霍乱时期的爱情》。一个老翁独自坐在深秋的下午,一直到天慢慢暗下来,月光洒进玻璃窗,然后缓缓向前移动,他的目光才不由自主地随着前往。月光移到了一张嵌在朴素的黑边镜框里的小照上。“伊利莎白!”老翁嘟哝了一声。他刚刚说完这几个字,时间蓦地变了:他回到了青年时代。一个老年人仍念念不忘青年时期的恋人,这有点儿夸张,就像《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面一样主人公爱上一个姑娘,一直爱了50年。生活中这样的实例也许有,但到了小说里面,就有点儿虚假的味道。这两篇小说可以对照着看。作者分别用自己的方法使两个不可信的故事变为可信而且还成了写爱情的名篇。

故事很简单,赖因哈德和伊利莎白两个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渐渐长大成人,赖因哈德为了进一步深造,不得不离开家乡两年后,从母亲的信中得知,伊利莎白结婚了,嫁给了艾里希,他顿时感到人生的希望破灭了。几年后,他回到家乡,在茵梦湖边他俩又见面了。伊利莎白向他解释结婚是母亲的意愿,艾里希接管了他父亲在茵梦湖畔的第二个庄园,母亲看中这一点,要她嫁给这个新地主。她没敢违抗父母之命

小说反映了男女主人公对现实世界的逆来顺受,在这个现实面前只能忍气吞声的消极态度。作品通篇充满了感伤的气氛,以写景抒情、象征拟物为主要表现手法,十分含蓄地表达出男女主人公的心理轨迹。如赖因哈德说有个旧本子,以前经常在上面写诗歌,现在已经不写了过去他曾写诗给她)本子里面夹着一朵石楠,如今已经枯萎。你知道,那花是谁给的?他问。伊利莎白一声不吭地点点头,可是低下眼皮,凝神着他手里的石楠。他们就这样站了好一阵。当她抬眼时,他见她的眼里噙满泪水。这个场面现在看来老套了,当代的情人们要是遇到这样的场面,一定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也不会先用委婉的语调去询问这朵花是谁给的,而是先拥在一起再说,然后再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寒问暖。而且用现在的审美眼光看,这样的小说也未必能够发表,编辑会在退稿信上(假如肯退稿的话)这样说:小说文字很美,但内容空泛,没有扎实的故事来支撑这篇小说。什么叫扎实的故事?那就是这篇小说里的男女主人公必须扭结在一起,不要老是“柏拉图式的恋爱”,空对空。

这部小说叙事表面看来较为单薄,但借用大量的自然描写,并赋予浓郁的抒情意味,把两人的爱情、别离后的思念以及重逢时的无奈表现得很真实,这是此小说散文化叙事的特点,这样的小说写得好,照样能够成为名篇。当然这是一个短篇,散文化的叙事手法不会显得单薄,如果是长篇,也采用这种手法,就容易显得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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