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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龙伟|又一次邂逅:梦中的北洋

时间:2020-10-18 15:38:09    来源:
 作者简介:朱龙伟、男、年近不惑,毕业985,事业无起步,庸庸碌碌,嬉嬉笑笑。小酒二三两,朋友七八个,畅聊有知己,文章无定式。说说半生故事,讲讲江湖情缘,调侃调侃历史,吐槽吐槽现在。白纸黑字,记录真情真性。
 
 
非常偶然的机会,去天津出差,要办的事情很简单,预计了三天的行程还有两个半天可以利用,于是我又回到了我心心念念的北洋园。北洋园是天津大学卫津路校区里一个小公园,千禧年的时候我成为了这所中国最古老的大学的freshman,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古色古香的学校。五十年代的宿舍经过很简单的翻新,又迎接了一批年轻的面孔,而墙上斑驳的砖块记录着一代又一代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的脚步。
 
深秋的天大落叶开始占据每一条道路,我的“重归故土”,就从六里台的宿舍区开始。原本前几年由于新校区的建成,学校有意向要将这学校里最老的建筑区卖掉,听说当时很多老干部和老学者都不同意,更有很多年过花甲的老人都来到这片区域来看看他们年轻时候的样子。这件事情最终还是没有成行,真是谢天谢地。
 
20年后重走这片区域,明显感觉很萧条,新校区建成后很多学院都搬到了新校区,原来2万多学生的六里台宿舍区被满地的黄叶覆盖,原来宿舍区熙熙攘攘的天大百货和经常排着长队等候洗澡的天大浴室都已经关门大吉了。
 
经常想起20年前打完篮球,一帮汗津津的小子在天大百货买杯可乐,然后排队去浴室洗澡,现在只剩下铁将军把门的两把大锁。宿舍楼明显重新装修过,原本已经关闭的学一食堂,工作人员正在忙着打扫卫生,似乎要重新开张。我在我们同学群里图文直播,在学校任教的田教授已经是我们学院的副院长,他说这片宿舍区重新装修好了给硕士研究生住,学一食堂重新开业,看来以后这些老东西又要发出新的枝丫。
 
原来我们的男生宿舍叫38斋,楼上楼下六个寝室住了我们专业四十二个男生,现在这个宿舍已经是女研究生宿舍,我觉得这样更符合他的名字。宿舍外墙的黑板报上画着纪念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图案,这样古老和接地气的宣传应该就是这所大学最淳朴的风骨。
 
现在想想这20年前俭朴到令人发指的宿舍里,蜗居过多少新中国的人才,他们都是新世纪的创建者,即使是我住过的那四年,跟我朝夕相处的那四十二个男生,现在至少有十个人是大学教授了,其余的也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这也是最让我汗颜的地方。
 
从宿舍区出来,一路往东南方向走,深秋的夕阳温情地洒在青年湖上,湖水中的芦苇丛闪着金色的光,很多热爱摄影的学生拿着相机和手机在记录这美好的宁静。这里是天大恋爱的胜地,无论刮风下雨和酷暑严寒,都有成双入对的青年男女徜徉在湖边。我走在路边的小道上,我突然特别羡慕这些年轻的男女,在他们身上是我再也回不去的纯真和美好。记得有一次跟朋友聊天,她说只要让她重回十年前,她可以放弃今天的一切。
 
我想了想,我想重回二十年前。我也想重新牵着姑娘走回湖边的这条小路。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会不学无术,即使重回二十年前想的也是牵着姑娘的手而不是想办法把学术做好。在湖边夕阳里自嘲地笑笑,这种白日做梦的美好,真的只是白日做梦而已。
 
我在群里说,这样的小美好真的太让人向往,就建议学校的教授们抓住一切可行的机会,将美好的师生恋进行到底,这是自己逝去的青春可以借助别人的青春重新焕发的唯一的机会。群里骂声一片,说我的思想很危险,三观不正。只有田震院长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学院里也是案例正在发生的。我笑着说,你们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不过话是在这么调侃,我真的只是在羡慕年轻的生命。湖边我偷拍了一对正在摆着很奇异的姿势拍摄夕阳美景的女生,把照片发到了群里,同学调侃说,天大的女生还是一样的淳朴啊。瞬间,我们美好的记忆又回到了从前。
 
行政楼是我想去看的地方,这里原来是我们伟大的校领导办公的地方,我想去看这个楼,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这个建筑本身。行政楼是梁思成先生设计的,这是我非常钦佩的大师。现在网络发达,我可以很容易在网络上发现那些出自先生之手的精美的古建筑的手稿,不谈这些古建筑光是这些手稿就已经是艺术精品。
 
天大有个建筑学院,其中还有个很有名的“样式雷”的研究所,我了解这个并不是我身在天大而是因为今年在央视一套看的一个节目“国家宝藏”,这个节目里就有介绍天大建筑学院的样式雷团队的,看节目的时候,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我跟媳妇说,当时没有上建筑学院真的有点后悔,因为当时我们隔壁宿舍就是建筑学院的同学,经常能看到他们在宿舍熄灯之后,借着楼道和厕所的微弱的灯光,打着手电,趴在板凳上做着他们的建筑模型。
 
我一直觉得天大是个很有韵味的学校,他的一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充满了历史的传承,有一股浓浓的历史沉积的味道。这股传承的味道与学生们充满着的朝气很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传承与创新最完美的结合。行政楼是天大排序的9楼,在我们本科毕业的时候,在9楼的台阶上,我们专业两个班和我们学院同届的十个班定格了我们青春的脸。
 
我要去找26楼的同学宋教授,就需要穿过北洋园,北洋园的组成是由北洋公园、北洋广场、敬业湖三部分组成,从南到北贯穿了整个学校。北洋园的最南头就是我毕业的精密仪器与光电子工程学院的17楼,最北头在敬业湖的尽头,是天大著名的建筑学院所在的20楼。
 
北洋园广场是天大的标志性建筑,中间矗立着的是北洋大学堂纪念亭。1895年建校的近代中国第一所大学,到现在已经有了124年的历史,其中还衍生了很多所不同反响的学校。亭子里的四个角立了四块碑:北洋大学校歌碑、实事求是校训碑、北洋大学创建者纪念碑和近代第一张大学毕业证书。这四个碑诉说着学校的历史,鼓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为了国家的荣耀和自己的梦想奋勇向前。
 
到达26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我要去拜访的是宋教授所在的光电信息技术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在实验室的大堂里,我看到了实验室所有学者的介绍,很多面熟的老师,毕业时跟过半年的中科院院士姚建全老师、给我上过专业课的很多教授,当然还有跟我一起学习过的宋教授、田教授、谷教授,看着一整墙熟悉的脸孔,感觉与有荣焉。
 
推开宋教授办公室的门,感觉整个办公室异常的狭小,里面毫无规则地摆满了各种文件柜,文件柜里塞满了各种资料。在角落里有两张简陋的办公桌,桌上一台旧电脑,旁边是各种文件和书。桌上落着许多灰,有两个铁皮罐,一个装了枸杞一个装了茶叶,人到中年保温杯泡枸杞,学者教授也一样。
 
宋教授不在办公室,同事说他去幼儿园接孩子去了,宋教授让我在他的工位上等一下他,他马上回来。宋教授是我认为的我们班最有学者气质的同学,如果他今天没有成为学者我会很诧异,跟他的同事聊天,同事就如同一个小迷弟,说宋教授就是他前进方向上灯塔上的一盏明灯。搞学问的就是搞学问的,夸人的方式都与众不同。
 
宋教授回来了,还带来了王与烨同学,我们专业唯一还留校搞教学研究的女生,用不了多久,我也要称呼她王教授了。我一向口无遮拦惯了,但在他们面前丝毫不敢放肆,他们不仅掌握在领域里最先进的技术,做着最前沿的研究,还是年轻的博士、硕士生导师,指引着年轻人前进的方向。
 
我们聊了很多,一些专业性的问题,我已经毫无印象了,他们说的我不懂的时候,我会专心请教了解个大概,有的实在不懂,我也就不深究,有的时候我很懊恼,我是跟他们一起上的学吗?我在群里跟出差在外地的田教授说:“田院长,我申请学院把我当年的学费退回来,我感觉没学到知识”,田震院长说可以考虑,但需要把大学四年的所有经历删除。虽然这是笑话,但我还是踌躇了一下,删除学习的记忆可以,因为本身也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了,但四年最美好的青春,我又怎么舍得删除。
 
一直忘了说,这天其实是周六,但宋教授他们晚上还有个会要开,宋教授嘱咐我,让我先回酒店,等谷建强教授和另一个在民航学院就职的张喆同学到了然后接我去吃饭,再延续我们的话题。
 
晚上8点的时候张喆同学开车来带我,在酒店的大堂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带我去了一家特别火的羊肉火锅店,火锅开了的时候谷教授来了,于是我们喝起了二锅头。宋教授会议结束的很晚,来的时候快要9点了,我们继续聊着话题,各种各样的,回忆过去恰同学少年,聊自己的工作,说自己的家长里短。天津的初冬已经略有寒意,但是火锅翻滚的热气和辛辣白酒的味道,让我们身上感觉热气滚滚的。
 
也许是毕业后将近16年没有见面,大家有太多的经历需要分享,酒助谈兴,气氛热烈到了极点。门口突然打开,一张跟20年前差不多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我立马站起来高声大叫:大维。来的是王大维,我隔壁宿舍的同学,也是我们专业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大维现在是国家机关的一个高级干部,刚忙完看到群里同学的位置,就急忙赶来。一桌五人,除了我都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他们也留在了这个他们最熟悉的城市。
 
我这次来找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筹备我们大学本科入学二十周年的同学聚会。我们打算把同学会的据点安排在海宁,我需要跟他们沟通好所有的聚会细节。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店里只剩下我这一桌和一地的空瓶子,老板委婉地跟我们说他们要打烊了,我们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去住所。
 
所有的相聚和离别都只是人生旅途的一个瞬间,但相聚和离别时真挚的同窗情感会贯穿于我们生命的始终,只是平时他只占据你脑海中的角落,但偶然你翻起这些记忆的时候,一股温暖会涌上你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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