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孟金根,一名退休的小学教师,平时喜欢写写随笔,不为名不为利,只为自已开心,仅此而已。
我家在鲍甸埭,门前一条鲍甸港流经千年,养育了世世代代的埭上人。我家世代为农,听父母讲,种的田都是租田,是大户“范家”的佃户。解放后土改,才分到了土地,成了有田的农民。
我的祖父有老弟兄两个,听父亲讲是在20世纪30年代分的家,按乡下哥东弟西的分家规矩,我家住西面。一直落房子,前面是厢房,当中是过路,后面是房间。房间很窄,只有2米左右开宽,10来个平方,安下一张床后,仅剩50公分左右的一条弄。
解放初,正好赶上父母结婚。那窄窄的房间成了父母的新房。我祖父过世得早。听父母说,奶奶为了把这房间腾出来给他们做新房,自已就搬到了猪棚里住。我家有两间猪棚,奶奶就把一间猪棚的猪圈填平,当作她的房间。
父亲结婚,因为刚解放不久,没有条件置办结婚用品。床、箱子、梳妆台等都是祖父结婚时用过的,俗话叫“是上一辈传下来的”。父母的结婚用品极其简单,在我的记忆中,老式的床,杉木的料,且是旧的,床前的框架上雕刻着人物、花朵等的纹饰,工艺也是很粗糙的,四周有栅栏,铺着的是木板。
箱子有两只,一大一小,大的是板箱,也是杉木的,很轻,板之间有纱布、棉纸的粘贴痕迹,明显是以旧翻新的。小的呢很小,好像现在装水果的纸板箱一样。一个衣橱,橱门没有任何花纹,把手处有一圈铜装饰,吊着杨树叶一样的挂缀。一只并排三个抽屜的梳妆台,梳妆台上还有蜡烛、煤油灯的痕迹,尽此而已。
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姐弟三人先后出生,长大。
1982年,我也到了结婚的年龄,父母为了改善我的结婚条件,在房间的西边接造一间新房子,作我的新房。
造房子用的砖瓦是从大队的窑墩上买来的,梁是用水泥梁从猪棚上换下来的。橼子呢?我们孟家原来有一个船舫,叔伯们一合计,就把它拆了,撬出了很多的木桩,刚好用来作橼子。
在左邻右舍的相帮下,一间宽3.5米,进深6米的新房子,不到10天就造好了。虽然是平房,但比父母的气派多了,不单墙体用石灰粉刷,幔砖上也抹了石灰,叫作灰顶,而且南、西、北都开了三联窗,再配上日光灯,房间很是明亮。
结婚的家具,比父辈是好了不知多少。虽然木头还处在分配阶段,但一般情况下,结婚打家具的木料还是能分到一些。因此,用结婚分到的木料,再加上自已地上种的楝树、泡桐树,请木匠师傅到家里做了一套当时流行的家具。有五斗橱、三联大衣橱、被橱、写字台、床头柜、两把椅子,还用下脚料做了一个简易书架。床,是从木器厂里买的,是当时流行的“新式床”。还有一台红灯牌的收音机。
我的新房是名副其实的新,房子是新的,家具是新的,里面的一切都是新的。在这样的新房里,我的女儿出生了。
2003年,我的女儿也到了结婚的年龄。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我没找上门女婿,采用了农村传统的“两头挂幡”。因此,我也为其准备了简单的新房。
女儿的新房做在油车港镇上的套房里。20世纪90年代初,上级主管部门为了改善我们教师的住房条件,搞了集资建房。新住宅楼落成后,在全是老式建筑的小镇上成了一道风景,根据条件我分到了顶层最东面的一套,74平方米,两室一厅一卫一间。这样的全新结构完全妙杀了以前对房子的概念,一间房子综合功能,没有了乡下房子的潮湿与阴暗。住房条件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在这样的套房里挑了一间大的作女儿的新房。铺了地砖,粉了白墙,配了落地窗帘,虽然简单,在当时的小镇,也算是蛮时尚了。那年月新房家具流行成套购买。我也花了3000多元买一套组合式家具,颜色浅烟灰,线条流畅,有床、柜、橱、桌、几、椅等。女儿的新房,虽不算气派,但不失温馨。与我结婚时的新房不能相提并论。
女儿和女婿他们为了结婚,在天凝镇也买一套80平米左右的套房,作他们的新房。装修不像我那样的老眼光,更具现代性。家具根据房子结构设计自做,与房子融为一体。壁橱、壁柜什么的房间里都有,还添了很具现代性的玻璃茶几、皮制沙发。家用电器如冰箱、洗衣机、音响、VCD、电视机一应俱全。宫庭式吊灯使新房更显华丽富贵。
在现代型的新房里,小孙女来到了世上。
三代人的新房,三代人的生活,不就是国家发展的缩影吗?
只有祖国繁荣了,人民的生活才会芝麻开花节节高,一代更比一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