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我加班。肚子痛,就进了厕所大解。
一蹲就七、八分钟过去了。
这时,我听见两个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走进了厕所,在外面洗手的地方聊天。她们是这大楼所请的清洁工,明天要上班了,星期天下午她们要把大楼打扫一次。这个大楼有二万多平方米,全是公务员,共六楼,一楼请了一个这样的保洁工。她们多是乡村的中年妇女。打扫清洁,正是她们的长处。至于一个月多少钱,我从没去打听过——我怕打听后难过,肯定是很少的。
她们在外聊天,我里面一边解溲,一边静声听。
粗的声音说,你看,水洞又堵着了。
细的声音说,就是。不好捅。
粗说,分明旁边就放了个桶,希望他们把茶叶倒进去。可是他们懒,偏要一下倒进水槽,不堵才怪。
细说,这都是小事。
粗说,那什么是大事?
细说,我那一楼,多是当官的。可能吃得好,经常是把稀大便,拉得槽子外都是。槽子外的水冲不到,自然冲不走,你说去打扫,恶心不恶心?
粗说,那是非常恶心。
细说,我专门去找了十几个不用的扫帚,放在里面,希望他们拉后,自己打扫一下。自己打扫自己的,总好些吧?
粗说,结果呢?
细说,结果还不是一样。
粗说,这些干部,哪是干部哟,简直是畜牲!
细说,我说连畜牲都不是。
粗说,那是什么?
细说,我说他们是牛屁股。
粗说,为什么呢?
细说,牛屁股大嘛。你看公务员吃酒吃肉狼吞虎咽的,像牛屁股;乱撒乱拉,不也像牛屁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