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戒毒成功后回到了RPM,他向公司申请一个新项目:制作一本名为《雷·查尔斯:我的早年岁月》的小册子,一张在演唱会现场售卖的雷·查尔斯精选CD。雷批准了计划,并拨了款,不过他告诚小雷要动作麻利点以对得起每一分钱的经费。199年的巡演在进行中,他们参加了4月新奥尔良爵土音乐节。乐队没法全部召集起来,于是卡尔·汉特只好把几个老队员叫来填补空缺,其中有菲尔·葛由宝和马库斯·贝尔格雷夫。
克里福德·所罗门起先还在犹疑,后来汉特告诉他李罗伊·库珀也来。
“那只肥猪?”克里福德奇道,“好!我也来。”整个演出就像是回老家度假,人人,包括雷,都尽情玩要。
那年春天的一个早晨,雷醒来发现脖子很痛。一名内科医师为他作肾结石检查,并让他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但是却没检查出什么问题。雷继续赴里诺演出,依然感觉身体不舒服。第二次会面时,医生问道:“不痛吗?”雷答:“一开始演奏,就把它给忘了。”别的时候,尽管已年近65岁,雷仍觉得自己精力旺盛,如过往一般生猛、粗俗、固执已见。他洋洋得意道“医生说我的血压跟18岁小伙子的一样。”注意保持身材、体格强健的雷,对那些任由自己长膘的年轻于自己的人颇不耐烦。听说长号手查里·肖夫纳(Charlieshofner)又胖了几磅,雷把手搭在查里肩上,开始给他进行“雷大夫”治疗。“你干吗喜欢吃?”雷边把脸挪离肖夫纳一些,一边问道我喜欢那些味道,”查里答道。“我也喜欢!”雷大声道,“可是一吃饱我就会离开饭桌。自从我18岁以后,体重都保持在165至171磅之间。你试试吃完就赶紧离开饭桌吧,8周后再来见我。
雷会让乐队每名成员都牢记他是车轮之毂。巡演仍然是乐队成员在上雷·查尔斯大学。老板仍可以随时让他们演奏一首几个月都没碰过的曲子,如果不是毫无错漏,那么仍会被骂得狗血喷头。假如有活动策划人为乐手们提供免费酒店住宿,他们就沉默不语。“要是雷听说了,”一名老乐手开口说,“他非抓狂不可。”在RPM,雷仍然每天在走廊巡视,以确保他的城堡是安全的。一天早上,在洛杉矶一场演出结束后,雷气冲冲地闯进乔的办公室,责问为何大楼的边门没上锁?“这扇门怎么会忘了锁呢?”他急败坏地说,“开门一定得用钥匙。我得知道是谁干的。”乔冷淡地说,大概是看门人。“别让我看到这种事再次发生!”雷重重地走了出去。
在和昆西·琼斯商谈以前,雷寻找代理厂牌方面的运气并不比格罗兹好多少。雷和琼斯—他们给对方起的外号分别是“69”和“70”—自从肯年时代在阴雨连绵的西雅图结识以来,半个世纪过去了,他们俩仍然非常亲密。雷称他的老友为“我真正的兄弟”。两人像同志一样一起工作、倾谈、喝酒,饱经风霜地度过了许多岁月。一位知情人说,雷会冲着昆西大骂“冥顽不化”,昆西都忍耐下来。之后,雷会带上昂贵的礼物,突然出现在昆西在贝尔艾尔的家里,以图修复友谊。有一次是一块黄金和钻石制作的大奖章,背面刻“50周年”几个字。琼斯在洛杉矶音乐圈内总是比雷更机灵,更吃得开,他看得出来他这位老师老友需要帮助,他慷慨地提出由他自己的厂牌夸斯特(Qwest)来与雷签约一用署名空白纸,雷想录什么都琼斯手下的A8.R乐人迈克·斯特拉佛德( Mike stradford)听说雷要来夸斯特后,便着手收集资料,满怀希望能为雷制作一张唱片。接着琼斯带来消息,由于华纳公司在1990年已经做了《你相信吗?》专辑,夸斯特是作为华纳的子品牌,只好做1995年的这张《强爱》。跳开来看,琼斯也承认这张专辑无论是音乐方面还是商业方面都很平庸。但是他觉得应该仗义帮助朋友,不能让美国冷酷的唱片厂牌将雷屏蔽在外。他们将尽最大努力将《强爱》推向市场
执行的任务落到斯特拉佛德头上。他听了一遍专辑,不喜欢,摆到了边;再听一遍,仍然不喜欢。这些歌曲奇怪地和时尚音乐风马牛不相及无法吸引他。“雷打的是棒球,”他想道,“而别人个个都在踢足球。”即便将人的口味先放一边,这位A&R乐人对如何把《强爱》推向市场仍是一筹莫展。专辑的风格和主旨都离买唱片的青少年甚远,而对于唯一可能适合播放的电台节目“当代人”来说,又过于尖锐痛苦了。斯特拉佛德和雷氏企业的沟通也困难重重。雷坚持要在圣诞期间推出,但来自夸斯特的无数电话和传真一关于为CD封面拍照事宜一却得不到回复。当斯特拉佛德终于找到雷,并告诉他可能会错过节日的黄金售卖期时,雷大光其火你他妈的干吗不给我打电话?”他大声咒骂若。斯特拉佛德说他按雷的吩咐,都是通过乔·亚当斯与雷联系。“狗屁,麦克,”雷说,“你明明知道应该打给我。”
“总而言之,"斯特拉佛德对琼斯说道,“我不敢说《强爱》毫无可取,但在商业上会有什么好表现嘛,我没看出来。”
巡演以一种累死人的速度进行。1995年8月底,雷赶到纽约,上《早安美国》节目;周末劳动节期间在大西洋城俱乐部( Atlantic City)演出;接着飞回洛杉矶过几个晚上;再带着满眼红血丝回纽约,在一家位于二十一大街靠近第五太道的摇滚俱乐部—特兰姆( Tramps)俱乐部—连者三个晚上做开场演出。雷在梅斐尔酒店( Mayfair Hotel)才睡了几个钟头,一辆豪华轿车便来接他,去为“芝麻街”节目录像。然后他再赶回酒店趁演出前打个盹
特兰姆俱乐部在《纽约邮报》上做了广告,大标题是《雷一戴安特之传奇》。俱乐部老板特里·邓恩(TerryDunne)早就决定,请伟大的雷·查尔斯来为俱乐部20周年店庆助兴。他问雷出场费需要多少?雷报出一个数字,他以为邓恩肯定拿不出来(传言说是20万),但是邓恩,这个冲动的爱尔兰人,却满足了雷的要求,尽管周六夜爆满,但仍有可能输钱。不过冒险是值得的,回报便是火热炽烈的音乐,几平掀翻俱乐部低矮的天花板;在乐队和兴奋呼叫的观众之间,燃烧着一大片布鲁斯火焰。雷唱了《献给你的歌》、《啊,美丽的早晨》,以及一些近期创作的其他歌曲。当他们唱起令人振奋的《我相信我的灵魂》,人们几乎觉得唱副歌的是当年的玛吉、埃塞尔和格温:我相信它,是的,我相信它!”而乐队也变回当年的六人组合,在霍华德·路易斯安排的得克萨斯跳舞厅演出着。最后一个晚上,雷大声道:“我喜欢这个地方!”人群中有一女子喊道:“我们爱你,雷!”台下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