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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查尔斯传记《我无法停止爱你》第11章:第一支乐队(1954)

时间:2020-10-18 16:25:43    来源:
第11章:第一支乐队(1954)
 
与此同时,在雷的这个转折口上,同在休斯顿的一名年轻女子黛拉
比阿特丽斯·霍华德( Della beatrice howard),有一天下午刚好在听电台
的广播。她听的是WCOH电台的“蜜蜂国王”( King Bee Show)节目,主持
人是克里夫顿·史密斯( Clifton smith),他那天邀请了很受欢迎的蓝调歌
手雷·查尔斯来做嘉宾。谈话中,雷说他热爱福音音乐,他最喜欢的一支
组合“歌者塞西尔·肖们”( Cecil Shaw Singers)就正好是来自休斯顿。菌
拉对歌者塞西尔·肖们十分熟悉,因为她本人就在那支乐队里。雷的声音
里有种东西打消了她惯常的保守,她给电台打了电话,问雷是否愿意跟“歌
者塞西尔·肖们”碰个面,雷说愿意,而且很愿意跟打电话来的女士会面
一两天后,他们见面了。雷立刻就被安静的黛拉·比吸引住了。
黛拉·比阿特丽斯·霍华德年长雷一岁,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子,个头
娇小,皮肤深褐,略显丰满。她永不会高声大调说话,漂亮的圆脸上常常挂
着灿烂的笑容。她的父母很受人敬重。她还有一个弟弟叫詹姆斯,他们在
休斯顿第三行政区长大,那是该城三个黑人社区中最舒适的一个。从杰
克·耶茨高级中学( Jack Yates High Schoo)毕业后,黛拉·比加入了“
者塞西尔·肖们”,担任合唱,跟随乐队四处巡演了好几年。不过,她的主
 
梦想和希望并不是舞台,而是家庭生活
“贷打
酒不沾,”住在附近的堂兄赫伯·米勒( Herb Miller)回忆
道,“她是个很好的南方女子。“的喻,路易斯和雷一起去见黛拉,比,他发
观她没有他们平常巡演路上遇到的女孩子们那么亮眼。他回忆道:“黛拉
很普通,她也甘于普通。”
黛拉·比的朴实性情强烈地吸引着雷。从《宝贝,让我握着你的手》起
他一直都在歌里唱味他的幸福家庭梦想:有个妻子,有些孩子。但到目前为
止都尚未实现。露易丝回坦帕后才生下他们的女儿伊芙琳( Evelyn),雷有能
力的时候会寄钱给她们,但作为情侣,他们却彼此错开了。雷和艾琳也已离
婚,这柱草率的初婚已经成为历史。雷正在上升的音乐事业,使他有信心去
考虑建立长久点的爱情关系,不是一夜或几周的那种。在黛拉·比的身上,
他看到了他理想中那个女人的身影:甜美,值得信赖
春天将近,他们的爱情也变得浓烈起来。在巡演的路上,雷并没有保
持百分之百的忠诚但他每隔几天就会给黛拉打电话,他甚至带了台打字
机上他那辆欧德斯车,以便给黛拉写情书。他在盲聋学校不是什么都没学
到。演出的间隔,雷在第四区找了间小屋住下,黛拉就在那里做南方风味
的青菜和豆给他吃,他很喜欢吃。房间被她收拾得既简朴又整洁。然而
在闷热、潮湿的休斯顿,雷从未有全然的家的感觉。他依然没有忘记警察
无故殴打他的伙伴“呆瓜”的事情,也一直记得跟露易丝家庭的那些抗争
他希望能带着黛拉挣脱开她那些三姑六婆们。他建议说他们可以搬去达
拉斯,但黛拉·比不肯这么匆忙就迈出这么大一步。
与此同时,《我常做的事情》在1月份打进了排行榜,并在2月中旬上
升到榜首位置。大西详发行了《理应是我》, Billboard杂志将它列为;“值得
期待的唱片,查尔斯个人最热大碟”。作为对此评论的呼应,阿米特和杰里
在R&B版块登了两周的广告,并很快收到反馈。作为制作人和艺术家
能的唱片终于开始卖得动了。
 
3月的第一个周末,雷急赶到洛杉矾南中央大街新开张的一家俱乐部
5-4舞厅演出。同台演出的还有过气红星乔·李金斯和他的乐队清蜜器
( Honey-drippers)。苗四年前在洛杉矶住过,但显然洛杉矶已经不记得这
回事了,“雷·查尔斯将首度现身我们的天使之城," Sentinel这样报道,特
别指出雷“在东部和南部广受赞誉,预约演出的数量也打破了自己的纪
录。两周后Bbd报道,《理应是我)已经火遍全美。
雷在考虑,这些成功应该可以支撑他组建自己的巡演乐队了。5月初
在费城痛苦不堪的一周更坚定了他的想法。肖跟他预约了一周的演出,演
出地点是佩普酒吧。第一晚的演出简直是场灾难。现场搭配的乐队磕磁
绊绊的,完全跟不上雷的节奏。“哥们,我太爱音乐了,最恨演奏出错,”多
年后雷仍耿耿于怀,“那乐队烂得要命,我跑回酒店,气哭了。"第二天早晨,
他给比利·肖打电话,说除非能找到一支像样点的乐队,否则就取消剩下
的所有演出。肖安抚了雷,另外付钱请了支乐队来。对于雷来说,那一周
是最后一次打击和忍耐了。他告诉肖他必须有一支自己的乐队,肖不置可
否。雷的个人出场费很可观每晚有75-10美元,如果是组合的话,别人
就得付300美元,是否愿付就难说了。
那年春天请雷单独演出的一个人是约翰·J( John J.)。外号叫“巴巴”
的小斯诺( Snow Jr.),是克莱森学院( Clemson College)的C区俱乐部
( Block C Club)舞会的组织者,他计划在5月15日星期六那天举办舞会,
这是南加利福尼亚大学春季最重要的一件盛事。往常俱乐部都是在学校
体育馆举办舞会,但体育馆正在修复,巴巴就在镇上以50美元租下附近的
安德森俱乐部的康乐中心。他并不知道安德森俱乐部有条“谢绝酒,谢绝
有色人种”的规定,因为俱乐部的设备是全新的,没有人告诉过他。跟大部
分的学生领袖不同,巴巴保留了手头的备忘录和笔记,为我们提供了宝费
的资料,得以了解雷最后几场个人现场演出其中一场的情况。
已巴在俱乐部的一份文件里找到了肖·阿蒂斯的电话号码给肖打了
 
电话。他请不起路易斯·乔丹( Louis Jordan),不过他的目标是他请得起
的最好的黑人乐队,厄斯金·霍金斯( Erskine Hawkins)或者巴迪·约翰
Buddy Johnson)4月2日,杰克,彻( Jack Archer),肖氏团队成员
员责单夜单场演出事务的鲍勃·艾斯特( Bob astor)的助手,给巴巴回了
封电报:“3月15日,将安排“扭屁股”保罗·威廉姆斯乐团(Pudl
Hucklebuck Williams Orchestra)前往演出,嘉宾歌手为玛吉·算( Margie
Dy,以及吉米·布朗( Jimmy Brown)和五调著名合唱组( Five Keys
Famous Singing Group)。总酬金为1000美元。”巴巴听到这消息很高兴
不过1000美元太高了。如果不请五调的话,花700美元就够了。艾斯特
说,要是想省下那些钱,倒不如花100美元请上盲钢琴歌手雷·查尔斯。
作为R&B乐迷,巴巴依稀听说过雷·查尔斯,便说好啊。4月9日,艾斯
持起草了份确认信:
经过电话协商,现确定由“扭屁股”保罗·威廉姆斯乐团担纲主
演,其东家维克特唱片公司下周将发行该乐团的四首重磅新歌。另定
表演嘉宾为德卡唱片公司艺员玛吉·黛,以增加看点。此外,我们还
将安排另一位嘉宾表演——大西洋唱片旗下的出色盲钢琴歌手雷
查尔斯,其新歌《理应是我》目前正在窜红。
几天后,合同和一封信寄达巴巴手中。他签了名,按行规付了一半即
0元定金,返回一份合同。宣传资料和艺员相片另外寄了过来,信末写
着:“衷心祝愿合作愉快成功!”
今、南方的白人学院和兄弟会举行舞会时延请黑人乐队表演已经早成惯
但巴巴给肖打电话则预示这将成为全国的风尚。那年4月,大西洋
唱片又推出了副品牌“猫唱片“( Cat record,以抢占日益扩大的白人青少
年市场。杰里对 Billboard杂志谈到,白人少年“发现了R&B唱片,他们把
 
它们当作舞曲。”到了月底,《理应是我》在榜单上排名第八,行业媒体首次
将“聚光灯打在了R&B"项目上。y
节奏强劲音乐受青少年追捧,节奏布鲁斯(R&B)大受激励
股青少年狂潮摧毁了过往严格区限了音乐人群的栅栏……由
于有了俄尔·勃斯迪克( Earl bostic)、巴迪·约翰逊和泰尼·布莱德
肖乐队的音乐,现在的年轻一代,他们对节奏强劲音乐的饥渴已满
足。另一些节奏鲜明的唱片,例如克劳福兹( Clovers)和露丝·布期
的唱片,也被青少年们当成跳舞音乐
加利福尼亚的自动点唱机的机主们反映,在青少年当中,“流行音乐唱
片和R&B音乐相比是占下风的”。国王唱片公司发行了汉克·巴拉德
( Hank ballard)的《安妮,跟我一起干活吧》( Work with Me annie),那是
张很性感的布鲁斯专辑,孩子们都在地下室里播放,省得被他们的父母发
现。至于阿伦·弗里德,则在筹备5月1日要在纽瓦克( Newark)举行的
首个名为“东海岸月亮狗”( East Coast Moondog)的演唱会。
不过,那些跨过种族藩篱的孩子们可以制造出火花来。“这里不允许
有黑人乐队演出,”安德森俱乐部康乐中心的经理最后这样子知会巴巴的
时候,巴巴愣住了,不过他马上转动起脑筋来。“那好,你打电话告诉弗兰
克·霍华德吧,就说C区舞会取消了,”他对经理说道。霍华德可是克莱森
学院富有传奇色彩的足球教练啊。在这一要挟之下,经理让步了:“好吧
好吧,不过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事别告诉任何人。”
理应是我》又在排行榜上挪前了一名,位列第七。德卡唱片发行了比
尔,哈利和彗星乐队( Bill Haley and the Comets)的《昼夜摇滚)(Ra
Around the Clock),雷和威廉斯乐队在亚特兰大表演了一场,同台演出图
还有奥赖尔里斯( Orioles)和迪兹·吉列斯皮;然后他们便出发去参加巴E
 
C区舞会。那天下午,巴巴把桌椅用大卡车运到会场,并装上马蹄铁。
他摆了一张桌子售卖冰块和食品,小心谨慎的中心经理要求酒水一律自
系,乐队的车准时抵达,大家很高兴看到是个有色人种组合。在乐队奏了
引子之后,雷被介绍给大家。他被带到钢琴边,边弹边唱了三或四首歌
是着,他吹了会儿萨克斯管,就下去了。学生们和他们的朋友都很喜欢雷
不过他的表演时间太短了,很快就消失在整晚的旋涡里了。中场休息后
系队开始演奏舞曲,高潮来了,威廉姆斯唱起他最红的那首歌,舞厅里每个
人都跳起了林迪舞①
来扭屁股吧
你要是不会扭呀
哥们,你就运气不好呀
大家都在疯狂跳舞。雷独自坐在后台,没跟任何人说话。巴巴觉得他
看上去很孤独很寂寞。舞会大概在深夜1点或1点半结束了,像肖氏经纪
预期的一样,舞会很成功。巴巴将400美元的差额付给威廉姆斯的
经理人,乐队发动车子,消失在了夜色里。
到了星期一,5月17日,一个又闷又热的日子,最高法院陈述了大家
件已久的有关学校事会的决议(褐版决议)。最高法院法官俄尔,沃
伦( Earl Warren)写道:“所有公众均平等地享有公立教育权利。”这一点全
 
雷需要一个巡演经理人兼小轿车司机,负责驾驶和处理演出事务。约翰
路易斯不想担当这个角色,他乐于为自己父亲工作。不过,他告诉雷说,处
世稳健的杰夫·布朗回到达拉斯了,又在开出租汽车了。这么多年后又有
了的消息,杰夫喜出望外,他很高兴地接受了工作。他喜欢跟乐队在路
上颠簸,再说这回他的身份已是经理A了,就像当年勃拉斯非尔德做洛部
尔·福尔森的经理人一样。
接下来的问题是:乐手。雷盘算着,应该有七个人:节奏部分,有贝
司、鼓和他自己的钢琴;再要两个小号手,两个萨克斯管手一次中音萨克
斯管和萨克斯号——他加入的话,就是三个,他吹低音萨克斯管。这个阵
容他早在新奥尔良时心里就有个大概了,他知道只要找到对路的乐手,就
定能做出好音乐来。对路的乐手,他得能进入雷无比缓慢的、情感压
的布鲁斯世界,那处摇摆的底池。没有这个能力的乐手永不合格。他还要
会识谱,因为雷会写乐队总谱,这名乐手要有能力在奇特的和弦上进行即
兴爵士独奏,独奏必须与大乐队和谐一体。
“得克萨斯州的爵士乐手,”雷对杰夫说道,“我要组建一支得州乐队
到了7月初,雷已经找到了贝司手吉米·贝尔( Jimmy Be)、外号“叮当”的
小号手查尔斯·怀特利( Charles whitely)、吹次中音萨克斯管的A·D
诺里斯(AD. Norris),都是巴斯特·史密斯( Buster smith)手上乐队的老
乐手跟雷经常同台演出。接着,雷和杰夫便赶去休斯顿。有人告诉雷说
来自新奥尔兰的小号手雷纳德·理查德正在休斯顿,和艾弗瑞·乔,汉特
( Ivory Joe Hunter)在一起,他打算放弃音乐了。理查德原先在美国劳军
联合组织(Uo, United Service Organizations)一支乐队里当乐手,跟吉
他瘦子一起巡演过,正是雷要寻找的那种掌握了将弱土和布鲁斯巧妙融合
的艺人。“杰夫跑来找我,”理查德回忆道,“他开出的酬金比艾弗瑞,乔更
优厚,每晚35美元,尽管那时艾弗瑞,乔正因为那首《自从我失去爱人
( Since I Lost My Baby)而人气大旺。杰夫说雷很强,肯定很有奔头。我在
 
新奥尔良的时候就挺喜欢雷的了,而艾弗瑞·乔为人又有些下流,所以我
就答应了杰夫,并通知了艾弗瑞·乔。”
休斯顿的日场演出俱乐部( Club matinee)老板路易斯,迪克为乐
队提供了白天排练的场地,是在鸡尾酒里。“我们先排了那的《浪费时
间》,理查德回忆道,“然后一首一首地排雷的歌。”在吉米·贝尔的记忆
里排练相当艰难,“我终于明白了,跟宙玩音乐,必须百分百正确才行。舞
台下面,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可在舞台上,可就完全是另一国事了”7月
中句,经过两周艰苦的操练,乐队出发去爱尔·帕索( El Paso)俱乐部参加
他们的第一次演唱会,为露丝·布朗做伴奏。
从休斯顿到爱尔·帕索是个不错的小提升,”杰夫语气淡淡地回忆
道,“752英里远,确切地来说。”那个小提升在雷传奇的一生当中逗留,它
的作用竟然是以一个坏开头结束了所有坏开头。他们把乐器堆在客货两
用车顶上,杰夫开福特车,雷纳德开客货两用车。他们把车开上美国90国
道,向西进发,但有些晚了。客货两用车的最高时速是每小时105英里。
穿越沙漠的时候,雷纳德的脚几个小时都得在地上拖着,杰夫的车在后面
跟着,以便看着,别让乐器从车顶滑落下来。他们以非常危险的速度开车
还好准时赶到了爱尔·帕索。不过,主办方告诉他们露丝·布朗还没到
席明星没来,演出延期了。
露丝,布朗连夜从阿波罗俱乐部向南匆匆赶来,他们在第二天开了演
绘会。“这个盲钢琴手能给我伴奏好吗,我心里没底,”露丝,布朗回忆道,
但他做到了,做得很漂亮。”接下来的一夜,露丝、雷,还有整个乐队,要去
路易斯安那的亚历山大大帝俱乐部演出—沿原路向东回到休斯顿后,还
要再走200英里,而他们必须在一天之内赶到。爱尔·帕索的演出一结
,车就马上上路,沿原路往回颠簸。这回,尽管昼夜兼程,他们还是没赶
得及。等到达那里时,主办方已经取消了演出。他们只好眼巴巴看着离去
的人潮,因为他们连大门都还没来得及赶到。
 
雷和乐手们在得州来回奔波的同时,大西洋唱片发行了在新奥尔良
新制作的大碟《难道你不知道》。 Billboard杂志反应冷淡,销售也不理想。
让阿米特和杰里更起劲的事情是跟《嘘一隆隆》有关的争战。这首“猫头上
的和弦”原创的R&B歌曲,在白人青少年当中卖得很好,7月初的时候便
上了流行歌曲排行榜。但是7月中句,白人组合平头( Crew Cuts)演唱的
翻版歌在排行榜上超越了它,8月还登上了榜首位置。阿米特和杰里觉得
胜利果实被窃取了。卖给孩子们的本是黑人考德兹的歌声,白人组合这样
子将R&B热门歌全盘措油剽窃过去实在是不公平。玩A8R流行乐的那
帮家伙对R&B的动静“过度关注”了,他们向 Billboard杂志进言说,“要尽
可能密切注意那些R&B的编曲是原创还是抄袭。”然而,在考德弦的原创
打进第十名的时候,也还是获得了利益和胜利。即便被平头剽窃,也证明
了R&B浪潮正在高涨。
露丝·布朗和奥古斯都( August)一块儿走了,雷和乐队也有自己的
路,他们要参加8月2日开始的为期一周的演出,演出地点在克利夫兰的
格里森音乐酒吧( Gleason' s Musical bar)。那是乐队的第一次演出。《克
利夫兰公告报》( Cleveland Call and Post)注意到了雷职业生涯的改变,并
给予评论:“这个名叫查尔斯的小年轻还真是个人物。”
去年他在杰克音乐酒吧现身的时候,已经颇受观众欢迎……那时
那首《理应是我》还尚未出炉。
当时在杰克酒吧,查尔斯演奏着钢琴,那大概是他在舞台上最为
拿手的。然而,他变得强大了。有一支自己的乐队支持,这家伙将会
一鸣惊人。
离开克利夫兰,车队向西开往洛杉矶,在一个周末,抵达5-4舞厅,和
黛娜·华盛顿( Dinah Washington)一起演出。这是迄今为止乐队最大型
 
的一次演出。呆瓜组曼也在洛城,他离开了达拉斯的吸毒圈,但是又进入
了海岸线吸毒圈。听说雷的乐队在同城,他便到雷住的邓巴酒店(Dmh
Ht)拜访雷。“他需要一个萨克斯号手,”多年后纽曼回忆道,“那些年头
我本来是吹低音号的,但我想加入乐队,就开始吹萨克斯管”54舞厅的
演出大获成功。为人朴实的黛娜·华盛顿邀请大家一起去她录音的录音
和埃灵顿公爵的乐队合作录歌。雷心旷神怡,豪气地买下一支崭
尔玛牌低音萨克斯管。一天下午,雷纳德·理查德带他去圣莫尼卡
Santa monica)的游乐园玩。“你今天够不够胆?”他间雷。“你够我就够。
雷答道。雷纳德去买了过山车的票,走着时,雷问道:“是坐过山车,对
“你怎么知道的?”雷纳德问。“哥们,我能听呀!”雷答道。当他们的车
经过第一个大掉底的时候,雷狂叫起来:“呜—哇—”。“你还是抓紧点
好。”雷纳德大笑着说。“你简直不顾我死活呀。”雷在风中大声叫喊。
和雷一起工作,只有一样事情雷纳德·理查德不喜欢,那就是毒品海
洛因。呆瓜的加入,乐队一下子有了两个瘾君子,一个是头儿,一个是头儿
的至交,两人凑到一起,毒瘾越发深了。雷纳德记得,有个毒贩子一直跟着
乐队,从海岸线一直到西雅图。他从雷和呆瓜身上捞到的钱,“足以买一辆
迪拉克开回去”了。雷一吸毒,就会变得不好接近,有时候离群,有时候
狂躁,四肢乱挥乱动,不停地抓挠自己。在他对毒品的饥渴没有满足前,他
会变得愠怒急躁,和呆瓜大吵大闹,怀疑老友对他有隐瞒。跟高西感觉
样,雷纳德觉得自己被两个颓废派排挤在外了。但雷和呆瓜自有他们的理
由:海洛因是一种秘密语言,不是雷纳德这种古板守旧的人能够明白的。
阿伦·弗里德原来听小城克利夫兰的电台夜间节目“摇滚排对”,现在
改听纽约的1010WINS节目了,乐队正在向东前进,他们的目的地是亚特
兰大的木兰舞厅。乐队随着每一次演出而更团结了,没有演出的日子,他
们就排练。尽管有些不同,雷还是很欣赏雷纳德的音乐才能,雷聘他为音
 
乐总监。作为工头,乐队成员们这么称呼这个职位,意味着另有5块钱的
额外收入,他的职责是给苗做助手,组织排练和管理队员。在公路上
的那些下午时光,雷在脑子里已经为乐队写好了总谱。一天休假,那
在中西部,他付给雷纳德5块钱,请他把乐清记下来。“带上手稿纸和笔上
我房间来。”他说。雷纳德到后,发现他躺在床上
准备好了吗?”雷问。
“好了。”雷纳德答道。
“那好,我们先来记次中音萨克斯管部分。开始是一个8分音符
A……”然后就慢慢把“雷式布吉摇摆舞曲”①总谱写完。雷的方法跟在坦
帕时没什么两样,但记录前后,雷纳德都会被强烈地打动。“雷念得很快
他成竹在胸。他的总谱不是演唱会上用的调,和弦也不是他在钢琴上弹
的。不是的,他给我的是换调的,小号如果是降B调就给C调。就这样
样一样乐器来我就拼命地写呀写呀。”他们完成了复杂的《在西班牙小
上》( In a Little Spanish Town)后,雷纳德问:“有没有什么错误?”“我不会
犯错。”雷答道。“我可能会改变一些东西,但不会有音符出错的。”他召集
乐队做三个小时的特别排练,熟悉新编曲,结果证明他说的没错儿,所有音
符都正确,什么都不用改动
雷纳德对雷离奇能力的惊叹并没有随着时光而减退。40年后,他说
有一个关于莫扎特的故事是这样的,莫扎特被邀请去看唱诗班排练,他想
看乐谱,但被乐队指挥拒绝了。第二次排练时,莫扎特交给了指挥一份乐
谱,那是他根据记忆写下来的。我完全没有夸大其词:雷,查尔斯就有这
样的本事。什么曲子只要听过一遍,他就能记得每一个音符。”
乐队建立了名册,演出也常规化了。演出晚上9点钟开场,乐手们选
演奏半小时左右的布鲁斯,AD的次中音萨克斯管把人群搅热起来,
 
9:30上场,他吹低音萨克斯管,是乐队的第五支管乐,他们按爵士乐谱演
,活页簿本上每个乐手大约要演奏20段曲子。“好现在我们演奏第五
段,雷会这样指挥,并数数:“1,2…,乐队奏起了吉特巴,人们跟着跳起
了吉特巴舞。有时奏完第十段,雷会在钢琴边坐下,唱起他的拿手歌来
中场休息半小时后,一切照常。“雷对音乐太投入了,他不会在化妆间呆太
久的,”纽曼说道,“中场休息后,我们会再表演两段,他会再吹四到五段低
音萨克斯管,最后以演唱结束当晚的演出。”
10月初,忠诚的福特车和德索托车向西北进发,途经田纳西州、肯塔
基州,奔向印第安纳州。演出了太多场,大家兴奋得睡不着觉,便连夜开向
下一个城镇,直到天明。夜里他们都很安逸,杰夫静静地开车,雷在后座摊
开身子,边抽若烟或大麻,边跟呆瓜或雷纳德笑谈。雷还总是听收音机找
好音乐,要是找到福音音乐电台,他就停下不转台了。有一晚靠近木德①
南部时,电台里传来了一首福音歌,副歌重复部分很好听,他们跟着哼唱起
来。雷纳德对那个夜晚记忆犹新。“雷唱的是什么我有一个女人,我跟
若回应是呀,她住在小城那一头’,然后他唱‘她对我很好……’,诸如此
类,挺傻的。然后他说:“你也写歌,你觉得你能把它写完整吗?我说,见
鬼当然能啦。第二天早上10点钟,我去了他房间,带着完整的《我有一个
女人(1 Got a Woman)。我其实没有整晚都在写那歌,我在玩桥牌。后来
我写了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永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抱怨'。
畫即刻就喜欢上这首《我有一个女人》了。迄今为止,他写的福音风格
的歌,比如《旭日又东升》,都有股牧师在讲道坛上励志的味道;而这首《我
有一个女人》则是野餐中的牧师,将灵魂的愉悦转化为性感快乐了。雷纳
德的解释刚好道出了雷喜欢那首《黛拉·比)( Della bea)的原因
 
她在那里爱我不分黑夜与白天
她永不会大惊小怪也不会抱怨
她永不会在大街上撇下我一个人
她知道女人的职责是照顾好家人
雷为乐队写了段很棒的不规则即兴重复段,过门处有戏剧性的停蟻
又让A.D.来一段8小节的次中音萨克斯管独奏。乐队的车队向南巡演到
了霍华德·路易斯的地盘,进行为期两周的巡回表演,同台演出的还有T
骨沃克和洛鄂尔·福尔森。雷让乐队也排练了《我有一个女人》,歌曲更明
亮了,谐趣性也被强化。观众的反响非常不俗。
车队向东去往亚特兰大的途中,雷又让乐队排了三首新歌,雷纳德写
的《美钞》( Greenback),一首关于钱的有趣的歌;另外两首是雷自己写的,
一首是布鲁斯风格的挽歌《宝贝回来》( Come Back Baby),另一首是《黑杰
克》( Black jack),创作灵感来自跟T骨沃克一起玩的疯狂之夜。这些都可
以录音了,不过肖还没给他们安排纽约附近的演出。他给阿米特和杰里打
电话,问是否可以过亚特兰大来一趟,11月的第三周他会在帝国孔雀俱乐
部登台表演。两位制作人早就准备南下看看了,他们乘飞机到达后,打车
赶到俱乐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雷又弄出什么新名堂来了。
那时正是下午时分,俱乐部里除了雷和乐队,别无他人。雷听见阿米
特和杰里走进来了,他数着拍子,乐队进入《我有一个女人),结束后,雷又
把他们导进另一首,又一首。音乐一股脑儿地涌过来,阿米特和杰里听得
瞪口呆的。“不可思议的美妙歌曲。杰里后来一直都记得。雷又一日千
里了,自从最后一次录音过后。这次,他随时可以进行新一轮的录音,什么
都准备好了,每一位乐手的每一个音符他都知道。“我上了真正的一堂课
见证了一个艺术家和他工作的高度。”阿米特有这样一番感受。音乐的能
量和精确“唬”住了杰里,“我知道,有种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一夜之间,雷
 
“已经孵化好了…羽毛长齐发育完全了,等着扬名立万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把歌录成磁带。通过一名亚特兰大R&B
D曾纳斯·西尔( Xenas sears)的帮助,阿米特和杰里订到了第二天的录
时间,1月18日,在WGST,乔治亚工学院(GrTh)的广播站
每到正点时间,录音都得暂停,以便播出新闻和通告;而那个上了年纪的录
音师,一而再再而三地忽略阿米特和杰里给他的暗示,他总是忘了调整进
独唱/独奏和合唱/合奏的麦克风通道。杰夫看得出来杰里连连的提示使
雷很焦躁,“杰里给了他很大压力,”杰夫回忆道,“他像被老虎钳钳住了
样。尽管现场气氛挺混乱,但他们还是把四首新歌灌录好了。阿米特和杰
里喜欢那两首布鲁斯慢歌—《黑杰克》和《宝贝回来》的紧张强度,不
过对它们的商业吸引力没有什么把握。《美钞》里有呆瓜热辣的萨克斯号
独奏,这是首和《理应是我》一样谐趣、新颖的歌曲。这回,这可怜的笨瓜钱
包里有足够多的“林肯头”和“杰克逊头”了,可以体验上流社会的生活了,
直到妓女带走他“最后一张美钞/那只不过是张涂上了叶绿素的纸片片!”
《我有一个女人)具备热门歌的全部要素。在亚特兰大重听的时候,阿
米特和杰里希望这一回他们终于找到了雷大红的突破口。这张唱片就像
是融合了各种元素的杂交花朵。里面有着类似跳跃布鲁斯般的跳舞节奏
这些又构建于福音歌《起来,为了荣誉》的和弦之上,欢快的歌词经由雷极
富感染力的演唱传递,使整体的融合具备了流行音乐的润滑质感。一个意
外的收获可能是,雷不断地重复那句“我有一个女人,她住在小城那一头”,
这句歌词大家可以跟着哼唱,投币进电动点唱机里,一遍又一遍地听《我
有一个女人》是首适合全美国幸福快乐的情侣们听的歌,无论是白人黑
人,还是其他人种
在《我有一个女人》这首歌中,要融合福音和布鲁斯,雷首度将两种风
格的音乐语言熔冶于一炉。传统的音乐分类有以下这些依据:题材、人
种地理、商业、文化相似性等。《我有一个女人)面世前,在非洲一美洲社
 
会里,福音歌和布鲁斯的距离关系就像是星期六晚上和星期天早上的距离
关系。布鲁斯歌手不唱福音歌,福音歌手也不唱布鲁斯。他们的演出地点
不同,在黑人报纸上做广告时出现的版面不同,吸引的观众群也不同,这些
非裔美国观众的精神世界甚至彼此格格不入。有的布鲁斯艺人和牧师指
责说,《我有一个女人》和雷后来那些布鲁斯一福音歌是将上帝丢弃的碎片
组合到一块儿。“他把布鲁斯和精神混为一谈我知道那是错误的,”大比
尔·布伦奇( Big Bill Broonzy)说道。约翰·怀特( John White)表示赞同:
他竟然把精神世界的东西整进情歌或色情歌里,这简直是亵渎。”
许多音乐家都在私下转换音乐语言和风格,比如婚礼上的钢琴乐队
仪式上弹的是巴赫,迎宾时弹的是布基伍基摇摆舞曲。不过主流音乐家很
少去尝试另一种音乐语言和风格,例如爵士巨匠迪兹·吉列斯皮就从不玩
乡村音乐。相反,雷·查尔斯却证明自己有着非凡的能力,是个能够使用
不同音乐语言的大师,他能找到每种音乐最微妙的流动,以及在这股水流
之下潜伏奔涌的威力无比的音乐之河。
阿米特和杰里把磁带带回纽约,立刻将《我有一个女人》投入生产,背
面是《宝贝回来》。也许可以赶在圣诞节前推出。他们知道他们和雷一起
正经历一个里程碑的时刻。之前花了两年半的时间。但有了自己的乐队
雷得以大展拳脚,雷的唱片里开始可以找到有他特质的东西了。跟雷合作
得越久,阿米特对雷的喜爱就越加深厚。渐渐地,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了解
这个有述人魅力的男人了。阿米特发现,雷对人、对自己周围的人事环填
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他很会玩一种中庸的跳棋,也很擅长滑稽模仿。他对
自己周围出现的音乐有若完全的关注,对于他自己的音乐又有着全然的专
注。和其他很多音乐家不同,他收听广播电台里的新闻,并能对世界大事
 
面谈。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雷非常的自信。有一晚,在他住的亚特
兰大酒店的房间里,雷说:“我们去喝咖啡吧。”然后他就在阿米特和杰里的
前面,三级一步三级一步地冲下了楼梯。阿米特对他说:“你简直找死嘛。”
雷说他记得有多少级楼梯的。阿米特还是很惊奇:“雷不太靠身体的技能,
更加靠的是他对自己做的事情有若100%的确信。”
雷和乐队继续向东边的圣路易斯行进,原来的鼓手留在了亚特兰大,
位置由害在奥兰多的老友比尔·皮坡斯( Bill Peeples)代替。接着“叮哨
怀特利离开乐队,顶替他的是雷在杰克逊维尔认识的外号叫“胖子”的赖
,威伯( Riley"Fats”web),他是佛罗里达人。12月,他们回到帝国孔
雀,吉米·贝尔也厌倦了。天气转冷,有人偷走了他冬天穿的外套。罗斯
福·谢菲尔德( Roosevelt Sheffield)进了乐队当贝司手,大伙都叫他“威土
忌”( Whiskey)。经过仅仅六个月的公路巡演,当初7月份穿越得州的原班
人马中只剩下雷和杰夫两个老将,其他全换了新血。
秋天时他们回到休斯顿,黛拉·比发现自己怀孕了。医生说产期在5
月。表演问歇回家休息时,雷催黛拉和他一起去达拉斯。雷想要这个孩
子,也想跟黛拉组建家庭。他们可以马上结婚,并在达拉斯安家。几个月
过去了,黛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同意了。年底,他们北上,在雷的老
果绿田地酒店租了间房,并开始在达拉斯南城物色自己的居所。在路上巡
演时,雷当然照样拈花惹草风流不断,但他把家里和路上两个世界分得很
情楚,永不混淆。
阿米特和杰里没赶得及在圣诞节前推出《我有一个女人》,但是元旦
前南方一些城市的D和经销商碰到了些点歌和预先要货,南方的人们知
道雷很生猛。不几日,消息传开了:《我有一个女人)仿如风暴,席卷了达
勒姆、亚特兰大、纳什维尔,还有其他一些主要市场。
 
里、查克·贝里、小理查德和雷·查尔斯—一个个出了唱片,他们将流行
音乐跳荡的球带到了一个全新的轨道上。
是什么造就了摇滚乐?艾克(Ike)的乐观和平繁荣时代,使美国的
少年拥有更多的时间和金钱去享受生活,成长和工作的压力都减少了。
转唱片和晶体管收音机(早期的一项报道形容其“比香烟盒”略大一点而
已)就像数年后的呼啦圈一样,成为举国上下人人共享的可随意使用的文
化表征。非商美国人在社会上的坦率言论也有一份功劳。勃·迪德利道
出了新音乐的社会信息
我是男人
这样发音
查克·贝利则道出了它的音乐信息:“让贝多芬卷铺盖吧,来欣赏节奏布鲁
斯。”白人孩子喜欢R&B音乐的反叛,将它们当做是直接表达自己感情的
手段,狂热地随着音乐起舞。远远超乎单纯的音乐口味转换,摇滚乐将黑
人音乐和白人音乐融合为一的深度是爵士乐从未曾做到的。接下来的十
年,这种融合后的黑人/白人音乐将会是年轻的美国真正的声音
电力使摇滚更加能量具足。电吉他已经普及,不是高西,麦基和斯
卡·摩尔那种节制的传统爵士弹法,而是吉他瘦子斯林姆那种狂人弹法
歌手把人声麦克风音量调大,不然就会被电吉他盖过,要不了多久,电贝司
和电钢琴都会出现的。摇滚艺人很大胆地使用电流,来把握住那能使音乐
可能性拓展的看不见的能量,老音乐家们就从不曾这样做过。他们开始探
索电声乐器的丰富音色,他们使用话筒的方式是将它变成扬声器,可以亲
切地跟数以百万计的人说话,而不是偷听非电声音乐的安静耳朵。“你的
收音机音量开得太小了,勃·迪德利告诉世界,“把音量开大!”
 
(我有一个女人》使雷进入了摇滚圈,也获得了全国范围的关注。1955
年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是全国有名,要是不前进的话,他今天最多也就是个
不重要的布鲁斯歌手而已。到了年底,他已被美国沿海几百万人所认识
所了解,和勃、法茨、查克、小理查德一起,被并入“那些疯狂的摇滚人”
整个1月,雷和乐队在佐治亚州演出。13日是在亚特兰大的木兰跳
舞厅,同台的有罗伊·弥尔顿( Roy Milton)和他的坚固发送器( Solid
Senders)乐队。一周后在皇家孔雀俱乐部,同台的是“外来舞者”( Exot
Shake dancer)的唐谷拉( Tangula)。2月,他们转往中西部。3月又回到得
州。當回达拉斯看望黛拉·比。再有两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怀孕很辛
苦,黛拉在绿田地酒店的床上,孤独地度过了几周的时光。她不想在这里
第一胎,是时候找个自己的地方住了,还要结婚。雷愿意,也做好了准
备。呆瓜开着车带着他们在达拉斯南区的林荫道上转悠,物色出租的房
子在尤金( Eugene)大街和默特尔大街的拐角处,他们找到一处黛拉·比
喜欢的房子。那是一栋朴素的平房,房子前面是宽阔的草坪,后院有棵高
大勃的橡树。4月5日,周二,黑人卫理公会基督教堂的女牧师TL道
本尼夫人(T.L. Dauben),为雷·查尔斯·鲁宾逊和黛拉·比·霍华德
主持了婚礼,新婚夫妇搬进了他们的新家。雷在街对面的四季食品杂货店
预付了点钱。他说他经常不在家,他会定期付钱给他们,让他们满足鲁宾
需求
,尤金大街2642号成了西雅图之后雷的第一个固定地址。和黛拉一起
建家庭,生孩子,深深地满足了雷多年的渴望。《(我有一个女人)描画了
幅夫唱妇随的浪漫画卷,就如他自己的人间天堂生活一般,然而,野心又
 
驱使他去过公路巡演的生活,这已经变成雷根深蒂圉的生活方式了。他热
爱这份四处游历巡演的自由,不愿意放弃,就如他不愿意放弃毒品和情妇
一样。要解决矛盾的欲望,他将它们加以严格的区分。刚搬到尤金大衡
他就告诉黛拉,比,他们在衣帽间各有各的抽。他跟她讲了露易莎和文
琳的事情,他又告诉他的情妇们尤金大街是禁区,决不允许把电话打到那
里找他。要是意外有信件来的话,黛拉最好是不要去拆它。雷说:“我们
此尊重对方的隐私,不要自寻烦恼。”他没有把吸毒的事情告诉黛拉,但她
很快就发现了。出于天性的顺从,和对丈夫的爱,她接受了他的生活方式
进入4月中句,《我有一个女人》依然高居排行榜上,雷和乐队又上路
巡演了。德索托客货车继续蹒跚前行,不过雷现在换乘一辆55年款的凯
迪拉克了。不几日,他们在肯塔基的诺克斯堡( Fort Knox)一个军方基地
停下进行了一场演出。中场休息时,有几个当地音乐人来找他们,其中还
有一位肤色黝黑的可爱姑娘。他们说她叫玛丽·安·费舍( Mary Anm
Fisher),在路易斯维尔①的兰花俱乐部( Orchid Club)唱歌,她可以和乐队
一起唱几首歌吗?“我几乎没有听说过雷·查尔斯,”多年后玛丽·安回忆
说,“但同伴们硬拉我去。雷的次中音萨克斯管手唐纳德·威尔克森
( Donal wilkerson)说他们有支《我不懂》(1 Got It bad)是G调的,那是我唱
的调。我走过去,雷说:‘好,唱吧,小妹妹。’好像很勉强。观众对我的反
应很好,当我唱完后,雷对我说:“好好唱,小妹妹!这回他知道我不
赖了。”
演出结束后,雷告诉玛丽·安他们一个月后会回来路易斯维尔。如果
她想跟他们一起上路巡演的话,可以当演唱嘉宾。玛丽·安说她考虑
下,不过她知道等雷回来她会眼他走的。
雷有新歌可以录音了,但在路上四处巡演几平没有时间可以停下来录
 
4月底,他们在迈阿密有场演出,阿米特和杰里为录音的事飞了过来。
他们在电台订了演出结束后的时间,乐队接着还要出发去亚特兰大。凌晨
4点才开始录音。雷已经唱了几个小时了,非常疲累,声音也沙哑了。开
始录音了,杰里又在控制室里指手画脚,最后,雷忍无可忍,他站起身重重
地砸向琴键,吼道:“是我录音,他妈的就得按我自己的方式来录要么就干
别录。
杰里马上让步了。面对雷的愤怒和他的音乐权威,杰里还能怎么样?
“从那时起,雷是老板了,”杰夫·布明回忆道,“而不是谁去指挥雷怎么录
音。阿米特和杰里会征询雷想怎么做。”既然变成了老板,在随后几十年的
录音生涯里,都是他说了算。外人会提出重要的建议,不过雷的合作者都
有共识:“雷的唱片最后都是按他的意愿整出来的,只有那样才算整完。”许
多流行歌手没有能力左右自己的音乐,他会不清楚自己要把握些什么,哪
些又由制作人去把握。对于雷,这些全不是问题。自从1955年起,不管好
坏,他都对自己的唱片全权负责。
4月那晚在迈阿密录到黎明出来的四首歌一《我的小女孩》(This
Little girl of mine)、《来点灵魂》( A Bit of soul)、《爱的傻瓜( A Fool for
Y0u)、《艰难时刻》( Hard Times)展现了雷的全盘控制能力。尽管速
度和感觉不同,但有个共通之处就是精确集中的音色,只要雷的钢琴、贝
司和鼓作出律动暗示,小号就安静下来,其他乐器次第奉上短小而甜美的
独奏乐段。这种节制使得音乐高潮到来的时候成其为真正的高潮。《来点
灵魂》由一支轻松摇摆的钢琴蓝调转变成不折不扣的摇滚了,长长的4小
节一组的重复乐段之上,几支小号连绵不断地吹奏出一连串12分音符的
三连音。《我的小女孩》是根据福音歌曲《我的小光明》( This Little Light
of Mine)创作的,和《我有一个女人》是同类型的歌,但这次,雷给福音和弦
编配的是拉丁风格的鼓和切分小号。乐队就像是雷手里的工具,他挥舞着
子,仿如一个雕刻家,强有力地雕凿着标志着自己成熟的最早期作品。
 
两首布鲁斯慢歌《爱的傻瓜》和《艰难时刻》,体现了雷在歌唱方面长
足的进步。他的音域依然在贝司低音和假音之间,音色也依然是从耳语
到尖叫都有,但现在过度部分更加巧妙了,柔婉部分更见柔婉。他比以
前更多地专注于自己的声音了,而不是唱给我们听,引领我们进入他孤
独的沉思。就像一名演员,雷在学习怎样运用自己的感情,使自己的艺
术变得可信。在《艰难时刻》里,雷唱道:“我妈妈去世前告诉我/儿子
不要忘记祈祷”,他的声调里充满了对于蕾莎的思念,这赋予他的沉思独
白一种深度。《爱的傻瓜》里,雷卸下了可靠情人的面具,忏悔自己可鄙
的性方面的弱点。他在歌里唱道:“从你五岁起,我就一直愚弄你。”他在
忏悔,也要求我们将内心的声音和人生经历与他的联系起来。
你是否曾经一早醒来
天还蒙蒙亮
你伸手去摸枕头
在这两首动人的布鲁斯里,雷已经成长为一名真正的伟大歌手了。他
的技术是为那个令人敬畏的目标服务的:借由开启自己的灵魂之窗来开
启听众的灵魂之窗。阿米特和杰里对雷的作品心生敬畏,带着磁带急急
回纽约。他们确信《爱的傻瓜》是他们从业以来制作得最好的唱片。
雷和乐队从迈阿密启程,前往亚特兰大,在市府礼堂演出。宣传单上
他的名字排在露丝·布朗的后面,但却终于排在了洛鄂斯·福尔森的前
面。接着,乐队向西南进发,到新奥尔良演出,法茨·多米诺也和他们同
 
台,四个月过去了,《我有一个女人》依然位列排行榜第三名。雷和乐队回
方,在诺克斯堡接了玛丽·安·费舍,一起前往俄亥俄州的代顿
没几天,雷和玛丽·安成为情侣。为体现身份,她也坐进了凯迪拉克
车里。雷一个月前才结婚,但他告诉她自己是单身。白天雷和她一起排
练,很快,她就在演出里有了位置,唱些布鲁斯和午夜民谣,例如《黑咖啡》
Black Coffee)之类。雷还安排她跟呆瓜、唐纳德·威尔克森一起唱三重
唱,他越来越要求别人用歌声来衬托他了。让玛丽·安加入是雷跨出的
大步,这样他就有了一位特色女歌手,就像一年前在巴巴的演唱会上,“扭
屁股威廉斯有玛吉·黛( Margie Day)一样。跟一个巡演明星一起工作谈
恋爱也是玛丽·安跨出的一大步。玛丽·安是一名孤儿,在路易斯维尔
家滥用私刑和高强度工作量的夜总会工作十年的经历,并没有让她变得阴
郁烦躁。她喜欢讲下流话、开下流玩笑,常开怀大笑,也喜欢賭博,跟乐队
成员一起喝威士忌。有个乐手管她叫“黑色救生背心( Mae West)"。他们
到达得州的时候,“鱼”(雷对她的昵称)已成为乐队的一份子了。
5月25日,雷和乐队在休斯顿市府礼堂演出,尤金大街传来消息,黛
拉·比产下一名健康的男婴。隔天早晨,杰夫开车送雷北上达拉斯。跟许
多新爸爸一样,雷感到害怕,抱着这么脆弱的一个小东西,而这竟然是自己
的新生儿子。他很快把要儿交回给黛拉抱。他们给孩子起名:小雷·查
尔斯·鲁宾逊。几天后,雷回到乐队和玛丽·安的身边,继续他的公路
生涯。
5月,勃迪德利的《我是男人)( I'm a Man)登上了排行榜,我有一个
女人)渐跌至榜底。6月第一周,大西洋唱片发行了《爱的傻瓜》和《我的小
女孩》,《我有一个女人》在榜单上彻底消失。 Billboard杂志狂赞雷,“这样
的唱片可遇不可求。查尔斯对现场观众挥洒了一道神奇符咒,这些几乎是
福音风格的布鲁斯,具备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和品质…让我们期待这张
 
唱片能出两首双筒枪似的大热歌曲吧。”十天之内,阿米特和杰里就雷厉风
行地把大碟的货铺到了南方诸城:巴尔的摩、里土满和亚特兰大,都是镜
过《我有一个女人)货的地方。由于 Billboard的预言,D和消费者对大
两面的歌都很喜欢。在50年代,两面的歌都能大热很罕见,主要的原因是
唱片公司多半将比较不重要的曲目放在B面,盘算着两首好歌应该放在两
张唱片里分开来卖,而不是摆在同一张唱片里。然而雷并不创作什么次
品,公众似乎对他的欢歌和悲歌也都一样喜欢,他们根据自己的心情来选
择听哪一面的歌。
6月,T骨沃克跟随雷的车队一起穿越得克萨斯州,期间《爱的傻瓜
和《我的小女孩》很快上到排行榜R&B类的第二名,对连续多周高居榜首
的《难道不可耻吗》(Ain’ t It a shame)是个挑战,但并没法撼动它。那是法
茨·多米诺的作品。7月,雀思唱片( Chess)发行了查克·贝里的首张唱
片《美宝莲》( Maybellene),它飞快地超越了雷,8月份登上了排行榜第
名。如果没有这么激烈的竞争的话,《爱的傻瓜》和《我的小女孩》有可能成
为他最早的两支榜首歌曲。无论如何,当8月底,雷和乐队奔赴肯塔基州
威奇托市( Wichita)一家叫做曼波俱乐部( Mambo Club)的地方演出时,它
们依然在排行榜上,名列第六,两首并排。《我有一个女人》虽然下了榜,但
电台依然在播放。
一年的甘苦与共,雷和乐队的公路生活已渐入佳境。“我们去每个地
方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杰里回忆道,“在老地方表演,见到老面孔。演唱
会大多在周五和周六,偶尔周日也有。然后我们就躺在廉价汽车酒店的床
上,等经纪人给我们找来新的活儿。”身为巡演经理人,杰夫跟肖保持着联
系,每场演出一结束就跟主办方现金结账,每周日晚上给乐手发酬金。尽
 
并不魁梧,杰夫却自有股安忍的力量,使得人们不敢跟他捣乱。“经过我
手的钱很多,但我只被抢过一次,是在洛杉矶。应该是刚开场,因为我要准
时到俱乐部去收钱。但我很忙,有个经纪去替我收。他们刚刚把钱交到他
手上,就有个人间进俱乐部来,把钱抢走了。经纪人被击中头部,伤口不
大,但很深。俱乐部说他们会补偿他,但对钱的事情不负责任。也许那强
正是他们指使的呢,你想想是不是有这可能?”
漫长的巡演路途中,雷和杰夫坐在凯迪拉克里讨论着运作管理乐队的
。他俩的座右铭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商谈结果,雷对杰夫说希望
木夫唱红脸,雷自己唱白脸。于是,修理在舞台上醉酒的乐手、对扣压酬金
的演唱会主办人施压都变成了杰夫的工作。“我做一切必须做的事情,”杰
夫说道,当然,音乐我不插手,那是雷的地盘。”
雷学会了依赖杰夫的忠诚,两人间的信赖也由工作拍档上升为兄弟
足。有时,他们会放下工作不管。一次在克利夫兰,他们结识了一对双胞
治姐妹,两人各跟其一厮混。本来第二天晚上他们应该在肯塔基演出的
但却决定跟双胞胎姐妹呆在一起,飞掉演唱会。尽管交情不浅,杰夫依然
只是雷的雇员而已,工资上并无特别津贴。杰夫也发现了雷对身边人的一
种冷酷冷漠。“雷把银行卡紧贴住自己的胸口,”杰夫回忆道,“他没跟任何
乐队成员交朋友,除了法茨,也许。他一直都在试图把对别人的依恋依赖
减到最低程度。也许他不是利用人,毕竟他付了工资,那么就不能算是利
用人吧。但他只喜欢那些在某种程度上能帮到他的人,比如肖、威克斯勒
( Wexler)。
那年夏天,因为毒品问题,雷和唐纳德·威尔克森吵了一架,威尔克森
进出了乐队。呆瓜顶替他演奏次中音萨克斯管,有机会表现绚丽多彩的独
奏他乐坏了。呆瓜的萨克斯号由丹尼斯( Dennis)代替。丹尼斯也吸毒
富、呆瓜,还有成土基,谢非尔德( Whiskey Sheffield)都吸毒,乐队里君
子的数目已经超过不吸毒的乐手了。雷纳德·理查德回来为乐队制定了
 
些纪律,但这些若子根本不理会保守的雷纳德,在福罗里达州境内
的时候,毒品问题带来了危机。有一晚,威士基·谢菲尔德拿起他的贝司
将它砸得稀巴烂。杰夫不得不再去买了把新琴。几天后他们在杰克维
尔,有个乐手在台上打瞌睡雷纳德发现杰夫在门口收门票,就跟他说某
某快要昏倒了。”杰夫把将乐手弄到一个自人医生那里,白人医生盯着杰夫
说道:“把那狗娘养的黑鬼给我拖出去,他吸了毒。”杰夫一杯杯地给那乐手
灌咖啡,好让他别睡着,然后带他去了机场,给他妻子打电话,通知她接下
班的飞机,她老公在上面
除掉这些问题,雷纳德发现乐队比一年前要兴旺许多,跟雷相处依然
很有趣。有时候,他们会讨论科学,雷对最新的发展相当熟悉,比如飞机
啦、电子学啦、晶体管技术啦等等。有时候,他们把车停在路边休息,在附
近扮小丑玩。雷纳德会扇雷一巴掌,然后马上之字型跳开。雷就边跑边大
叫:“等我抓住你就戳死你。"雷纳德说:“你抓得到我再说吧。”雷纳德要是
停下来的话,雷就搞不清楚他在哪里,只要他一动,雷马上如影随形。“哪
天我要站在一棵树前面,等你走近了我就闪到一边去。”雷纳德大声说道
“你才不会那样呢。”雷说。雷纳德承认不会,他是在开玩笑。
在佛罗里达,有个外号“小鸡”( Chicken)的演唱会发起人邀请乐队去
他的大农场作客。“小鸡”喜欢打靶,杰夫告诉他雷会用手枪。“他是个
人,怎么可能会射击呢?“小鸡”表示怀疑。每回有人有疑义,雷和乐手们
就会说:“我们打赌,20块钱。”于是杰夫说道:“我跟你赌20块钱,雷能用左
轮手枪射铁罐,5发2中。“小鸡”说:“好,就这么赌賭。”他们找了几个装西红
柿的铁罐,走到房子后面一块空地上。杰夫把枪递给雷,在他身后站定,将
铁罐抛出。铁罐落地的时候雷就瞄准并扣扳机。他打了个5发3中。
9月密西西比州对14岁的埃姆特,提尔(Emtm)处刑的第
闻充斥了全国各大报章。《爱的傻瓜》和《我的小女孩》跌出排行榜。10
月,《美钞》和《黑杰克》又顺利地得到 Billboard杂志的盛赞(“他的歡词
 
常有娱乐性,而他那支小乐队制造出来的音乐是如此的成功”),并做了同
样的预言:“查尔斯这回还是能拿个两面红。”雷这个四处游荡的吟游歌手
达拉斯的家住了几天。雷纳德见到了黛拉比,马上就喜欢上了这个
社可靠的女人。他感觉雷和黛拉之间有很深挚很亲密的感情。现在
小雷·查尔斯三个月大了,雷觉得好抱多了,他逗弄着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满了做父亲的自豪。在路上,人们有时称呼玛丽安为“查尔斯夫人”,
懒得去更正,但在达拉斯,雷不让她靠近真正的鲁宾逊夫人
乐队和法茨·多米诺在得州和俄克拉何马巡演的时候,《美钞》和《黑
木克》如预言所说,都成为大热门歌曲。 Billboard报道:“大部分地区都未
见只偏爱一面的报道,证明这张唱片受到了普遍欢迎、被完整接受了。”当
小理查德以一首《全体一果体》( Tutti-Fruiti)杀出来的时候,雷的唱片上到
了第八名,又慢慢进到第五。虽然没有前面两张唱片那么强,但也很好了
毕竞是上了榜的第三张唱片。
11月17日,星期四,乐队抵达费城,要在雷斯区(Race)的布劳德大街
(Boad)一家名为唐豪舞厅( Town Hall Ballroom)的地方演出,那里是市府
厅北边一个沉的角落。凯威廉姆斯( Kae williams),一个很受欢迎
的RABD预约了他们的表演,他把他们列为最重要演出艺人,跟他们同
台的还有当地的艺人组合“轰动一时和玛戈特公主”( The Sensations and
Princess Margot),该组合又名“异国情调皇后”( Exotic Queen)。演出时间
为晚上9点之后。雷和乐队并不知道他们正在进入一个毒品城市的边缘。
几个月来,警察特警队正在黑人社区进行大规模的“缉毒行动”。《费城论
坛报》,该城的黑人周报声称:“缉毒行动’对黑人来说并不公平,因为毒品
问题不仅仅是黑人的问题’。”乐队已经来不及退出了,他们在一家酒店稍
作停留,就立刻出发去演出地点。开场时,他们等在公用化妆间里。《费城
论坛报》后来报道:“他们的第一部分演出确实打动了观众。”
回到化妆间,就是他们的吸毒时间了。雷、呆瓜、威士基和丹尼斯,赶
 
走别人,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轰动一时”乐队表演完了,来敲门,“别进
来,我老婆在换衣服,”雷在里面喊道。有人找来凯·威廉姆斯,他要求胞
们开门,他们仍然不肯。
凯·威廉姆斯马上怀疑他们吸毒,打电话叫来了警察。“我已经听
警察可能会突袭,”他告诉《费城论坛报》,“我知道,我跟警察合作的话,让
600名来参加舞会的客人惊慌失措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几分钟之内,将
警队的探员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掠过穿着火辣的舞客们,破门进入化妆
间,逮捕了雷和其他三名乐手。比尔,皮珀斯( Bill Peeples)中间休息时本
来是跟他来自堪姆登( Camden)的几位亲戚坐在桌子边小聚的,这时很不
是时候地转回后台,结果也被抓了。警察在他口袋里发现了卷烟纸和散装
大麻。为了保险起见,警察们把除了杰夫外的玛丽·安、汤米·布朗等其
他人都带到了地处约克(Y)大街和第26街的警,他们被关了一
每个人都按了手印
地方法官第二天审讯时,探员们呈证的有他们在一个乐器盒子里搜到
的一支燃烧毒品用的调羹、一支点眼药器似的注射器,还有针头;另外还有
“大量的大麻”,它们被藏在化妆间的椅子里。雷、呆瓜、威士基和丹尼斯的
手臂上都有新鲜的针孔”,法医“确定”四人刚刚使用过致幻毒品。玛丽
安和其他几个人被证实是“清白”的,但是地方法官约翰·P.戴利( John P.
Daly)命全部九名音乐家交付2000美元保释金,等待判决。
每个瘾君子的噩梦终于成真:雷破产了。有传说他第一次被捕是
193年在新奥尔良,即使那传说属实,当时被捕的时候他尚是个篇籍无名
的吸毒者。现在却已经是半个名人了,同时也是个商人,他和全体员工都
遭监禁。《论坛报)在头版刊载了乐队遭传讯的报道,他们的脸在闪光灯的
强光下显得严酷高举右手宜誓。雷孤单地低垂着头,右手举半高面已
在他的墨镜背后,他已经冷静地编画好怎么脱身的说辞了。其他成员把自
己的家庭地址给了警察,雷给的是肖公司的。他坚持说自己对海溶因一无
 
所知,他说他是盲人,不知道他们给他注射些什么,以为大概是预防感冒
的。杰夫带上现金,保了雷出来,其他乐手滞留监狱,他俩开车去了纽约。
水夫跟一个律师保持着联系,那律师知道让指控减轻要花的钱的数目。雷
钱付给了他,案件便被撤销了。“突然搜查只不过是为了敲诈,”杰夫说,
是为了600美元,我记得。几个月后,在比莉,霍莉黛身上也发生了同
样的事情。还是在费城。费域可不是唯一一个玩这种把戏的城市。”
玛丽·安和乐队其他成员在监狱里呆了痛苦的一个星期,颇埋怨雷没
有早点把他们弄出去。看守每天都来观察呆瓜和那两个瘾君子,看看他们
身体有没有不适,还好他们挺过去了。比尔·皮珀斯的亲戚们积攒了600
块钱行贿,保了他出去,不过钱付出去后,他们意识到花冤枉钱了:警察撤
销了案子,把大伙全释放了,那是他们和雷做的交易的一部分。肖为他们
买了火车票去达拉斯,让他们到那里去等雷
雷不得不取消11月底的几场演出。几周后,杰特(Jet)在一个讲闲话
的栏目嚼舌头,但遇警事件对雷的事业影响不算很大。在50年代,爵士和
布鲁斯歌手因毒品或其他较轻控罪遭速捕的事情时有发生,大部分都被遗
忘了,除了几起声名狼藉的。但是,关于雷的吸毒习惯的议论还是被传播
了开来,还说什么他的名字就像个吸烟者等待着那一天到来。这次的突袭
实践使雷对法律持保留态度了,也让他心里透亮起来,知道了钱和律师的
厉害。他当然还是继续吸食海洛因,阿米特和杰里,还有肖经纪行里任何
人也不规劝他戒毒,甚至根本就不跟他提海洛因这回事。他们都知道雷是
能君子,但是占主导地位的行为密码指示他们别插手,采取一种“不关我
事”的态度好了。
1月30日,大西洋安排雷录音,尽管没有自己常规的乐队,雷并没有
取消录音。他召回唐纳德·威尔克森吹次中音萨克斯管,小号由乔·布里
芝沃特( Joe Bridgewater)负责,乐队其他部分由杰斯·斯通 Jesse Stone)
在组约的乐队包下。雷有三首原创歌要录,《哈里路亚,我这么爱她》
 
( Hallelujah I Love Her So)、《玛丽·安》( Mary Anr)和《没有你我该怎么
办》( What Would I Do without You)。另一首是翻唱亨利·葛拉福
( Henry Glover)写的《我被泪水淹没》( Drown in My Own Tears),这首歌
三年前由露拉·里德( Lula reed)和桑尼·汤普森( Sonny Thompson)演
绎,并大红。因此,雷想有新意,找些女生来唱和音。杰斯推荐了一个他
在调教的组合“饼于”( The Cookies),三个小女生,中坚分子是嗓音浑厚的
玛吉·亨德里克斯( Margie Hendricks)。三人全都不到20岁,能为大厂
的顶尖艺人做和音,她们非常高兴。
录制完毕的作品显示,如果没有前两次录音那种积累喷发做比照的
话,这是更拓宽的情感地带,音乐有着十字形的肌理,异常生动活泼。(玛
丽·安》是雷为“鱼”写的一首性感的布鲁斯,使用的是拉丁节奏,但每几段
合唱后,乐队就转为摇摆节奏,这是为了增加舞客兴致和趣味而做的交替
变化。《我被泪水淹没》和《爱的傻瓜》一样,有庄严的速度,但使用了更为
精确更为戏剧化的声音和静默。在如磐石般坚定的贝司和贝司鼓音之间,
将钢琴弹得清脆晶莹,曲子加长了三分钟,这段合奏/合唱音乐发展得特
别壮丽深邃。结尾处“饼干”加入,反复唱“我被泪水淹没,我被泪水淹没
悲剧意象趋于完整:雷,一个现代俄狄浦斯,在悲伤的女声合唱里悲痛欲
绝。《哈里路亚我这么爱她》正相反,依旧延续《我有一个女人》的欢快调
子。而且这一次,雷还加入了音乐笑话,他唱道
假如我给她打电话
说我一个人呆着
那时我正在从一数到四(指女孩子)
就听见她
着,鼓手快速连敲四下(咚,咚,咚,咚),雷接着唱道:(她)“正在门外
 
贾曲结束。流行乐迷们爱死了这种小“圈套”,他们会把唱片翻来覆去地
感这样一到(咚,咚,咚,咚)这里,他们就可以一头扎进歌里跟着大唱。雷
还加入了上两首热门歌的内容,他这样唱道:“她是我的小女人,住在
或镇的那一头”,音乐慢慢淡出,雷在唱“宝贝,你让我变成了爱的小傻瓜”。
录音结果很让阿米特和杰里欣喜。他们还从未听过像《我被泪水淹
没这样有冲击力的唱片。他们将在今年第一个推出它,接着再推《哈里路
亚,我这么爱她》。《我有一个女人》没有拿到排行榜第一名,现在又有机会
了有《哈里路亚,我这么爱她》。两位制作人意识到,在怎样制作热门唱片
方面,他们已经教不了雷什么了,反而是雷在教他们。“雷发掘出一种奇异
的能力,能驾驭结构以抓住听众,”爱尔特衮回忆道。“在我们面前,他已经
成长为一位了不起的录音艺术家,一位对媒介物有着完全了解的艺术家。”
12月,雷在达拉斯重新集合了乐队。他们参加了几周霍华德·路易
斯安排的巡演,然后才出发去西海岸。在那个月,《强拍》( Downbeat)杂志
专栏作家露丝·凯奇( Ruth Cage)为她的专栏“节奏布鲁斯”,撰写了一篇
热情洋溢的文章,介绍雷和雷的音乐。爵士杂志曾在1951年给过《宝贝
让我握住你的手》一段简短模糊的介绍,除此以外,关注谈论雷和他的作品
的凯奇是第一人,如果剔除掉黑人报纸和 Billboard杂志的话。
凯奇先是纪录10月份由明星乔·特纳( Joe Turner)、比尔·多杰特
( Bill Doggett)、勃,迪德利等出演的“R&B明星十大轻歌舞剧”,演出使得
卡内基大厅( Carnegie hall)爆满。这场“充满想象力的轻歌舞剧标志着
大众开始“对节奏音乐持敬重态度”,是取得此一成就的第一场R8B大
秀。凯奇希望下一次卡内基大厅有R8B演出的话,早该被褒奖的”雷的
名字出现在表演名单上。她最近看过雷的演出,使她“再一次意识到这个
年轻人是个多么不可思议的天才……无论是作为钢琴手、萨克斯管手,还
是歌手、作曲、编曲、他都比竞争对手高出一大截。“士乐评人可能会认为
布鲁斯过于单调,但凯奇的感受是“雷极为高超的技术传递出的信息宽广
 
丰富,令人心随之悸动。”福音音乐是雷的灵感源泉,为雷的“诚挚”加分不
少;他的布鲁斯并不是“对传统布鲁斯机械地模仿—千真万确!”查尔斯
有一个很个人的动机,驱动着他所有的音乐:“我努力把灵魂呈现给大家,
让大家真正明白我是个怎样的人。我要大家能触摸到我的灵魂。”凯奇得
出结论,才25岁,“雷·查尔斯真正伟大的音乐生涯开始了。”
乐迷们开始关注雷的时刻被12月份的(强拍》专栏记录下来了。同
月出版的两份年底娱乐报道显示出,雷已经在全国黑人音乐圈处于颇高的
地位
人联合报》( Associated Negro Press,即ANP)一篇文章的大标
题是(1955:顶尖黑人的丰收年》,该文将路易斯·阿姆斯壮列为人气最旺
的“世界头号爵土乐手”,接下来几位顶尖艺人是外号“国王”的奈特,科
尔、贝西伯爵和埃拉·菲茨杰拉德。“195年—美国摇滚年,”戴夫·克
拉德( Dave Clark)接着写道,出色的单曲有大浅盘乐队( the Platters)的(唯
有你》( Only you),查克·贝里的《美宝莲》,法茨·多米诺的《难道不羞耻
吗》。雷的名字在一份热门歌曲歌星名单上几乎被漏掉,那份名单上出现
的歌星和组合有露丝·布朗、流浪者乐队( the drifters)、马迪·沃特斯
( Muddy Waters)、嚎叫的狼( Howlin'wol)、西班牙猎狗( the spaniels)、热
月亮( Moonglows)。第二份报道来自 Billboard排行榜,R&B唱片骑师描
绘了雷的突破之年图景的具体细节:《我有一个女人)在1955年位列最常
播放歌曲的第九名,雷本人位列最受欢迎艺人第七名。雷的三张双面热门
大碟有着惊人的累积效果,使他比别的中阶艺人更为跳凸:在“播放率最
高这个层面上雷位列第二仅次于约翰尼·艾丝(J0 hanya)和他死后
才出版的《抵押我的爱》( Pledging My Lov)
那一年的圣诞节是个星期天。雷、玛丽,安和乐队成员在洛杉矾
4跳舞厅演出,全场爆满。他们受邀在1956年的第一个周末再演一场
之后,他们再次出发,霍华德·路易斯安排他们在得州境内和附近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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