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远香随笔 远香随笔
成人大专入学考试备考开始了。
我遇到了师范时代也是跌跌撞撞的科目——地理,也许是天生缺乏空间想象能力,我对经纬度、风的形成、公转自转等知识点都是生吞活剥。
眼看时间日益紧迫,加上捧起书就勉为其难,我干脆放弃了地理,考的时候第一次从头蒙到尾,15分。
幸好其它科目都在100以上,语文还是125的高分,在扬州教育学院的学习班上仍然排在第五名。
就这样,我开始了进修学习。
扬州是个美丽的宜居城市,她小巧,秀雅。
当你长期囿于一个地方以及一个圈子,看惯了熟悉的人与事,便以为世界也就那样,但只要走出去,你才会遇见别样的风景。
在这座小城,我看见的河流是新的,面孔是新的,建筑是新的,接触的语言信息是新的,而那个一脸新奇的二十出头的少女,对于这个城市来说,也是新的,真好!
在那里,
我第一次在大街上遇到了传说中的“花痴”,
第一次在学院简陋的舞厅里被男生邀请跳慢四,
第一次在校外租书,读到了旷世才女林徽音,
第一次接触电脑,学习建目录,背诵”王旁青头兼五一“的字根表,
第一次逛大规模的汶河夜市……
那时候,在小城流浪着的我们不是上了班就是一地鸡毛的老师,只回归到自我,学习着喜欢的文学,弥补着生命中那隐约的缺憾。
我们的班主任是个中等个儿、白皙、略显丰满的中年女子,姓薛,还正好是家乡人。
她第一次在校园大道上见到我们一群女生,有些惊讶地说;你们这届学员看上去真小,像她,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吧。
薛老师指的是我。人与人之间的好感总是相互的,率真的话语使我对她顿生好感。
一直到毕业前评选优秀学员,薛老师都是按总分排的,她的这份公正让我铭记终生。
薛老师还鼓励我们在扬州普通话测试站进行普通话考级,在谦和的老师们面前,我们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我准备充分,得到了93.9分。
因为说话的那道题有背稿嫌疑,被扣了2分,老师对我说,你得把录音机当成人,用聊天的口吻说话。
而其他老师也没有因为我们是进修生而漠视教学,上课总是认认真真的,老师与学员之间的关系也和谐美好。
印象较深的是讲当代文学的林教授,看上去非常桀骜,四十岁左右,穿着旧军裤,衬衫外随意地套了件休闲西装,蹬着辆半旧的自行车出现在我们面前。
林老师讲课,声音是低沉而有力的,写得一手好字,全程与学员没有眼神交流,但所有听课的人都挺直了腰板,眼睛盯着老师。
至今记得他强调的“盖棺定论”这个词,不到最后都不要给事情下定论,这个词对我影响深远,即使现在写公号也从不蹭热点,真相不浮出水面不随便评说,这是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还记得另一个教授提及的一个西方戏剧史上的小故事,因为表演逼真,观众代入感太强,一位持枪的士兵当场把主角射杀了。
后人为他们立碑,正面碑文是:最伟大的演员,最投入的观众;而反面碑文是:最蹩脚的演员,最愚蠢的观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任何时候,事情都是具有多面性的,辩证地看待问题才能不极端。
听着他们的课我深深领悟到,一个真正的师者,其实是带着自己独有的人生阅历和看待世界的方式站在课堂上的。
哪怕同样的内容,一个对生活认知深刻、充满情怀的老师和照本宣科的老师,真的不一样!
在学科考试中,我的英语费了一番波折,第一次考了54分,而过关的线是54.5分,半分之差从头开始。补考是91.5分。
这么高的分数直接惊动了专门负责学员培训的教导处主任,他到班上寻找高分的主人,还有一个获益是本科入门考试时,我没有复习英语,居然获得了90分,所以,世界上真没有白走的路!
三年后,我们毕业,因为各科总分名列前茅,我被评为优秀学员,后来又以同样的方式取得本科文凭。
其实那时很多同事都选择在大学设在家乡的补习班学习,离家近,少了食宿费用,而我出于对于大学的向往,两次都选择了到大学本部去,那里,曾经藏着我看见别样世界的路径。
最后我想说的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和生活的繁杂,我们对于再学习,有些疲于应对,但是只有你不断地突破旧知的局限,汲取到新鲜的认知,才能遇见更加坦荡、更加独特、和更加坚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