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之际,仅以此文献给刚刚离世的岳父。——题记
我是岳父选中的女婿,岳父也是我最喜欢的人。我喜欢和岳父说话聊天,岳父也乐意和我谈心。
一个多月没有和岳父说话了,今晚我好想和岳父说说话,聊聊天。
叔叔(老家风俗称呼岳父为叔叔),最近您还好吗?
缘分,让我们相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我的腿骨折,是您给我接好的,后来处于感恩,逢年过节就去看望您老人家,那时候我刚上初中,您鼓励我好好学习,还用身边成功的“名人”教育我,在您的鼓励下,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比较好;您是医院院长,您的形象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高大无比。您的两个女儿个头都比较高,长得也很漂亮,说话很亲热,她们喊我弟弟,我喊她们姐姐,关系处得如同亲姐弟。在您的鼓励下,我上了聊城一中,您还给我不少的粮票。我考上了大学,去告诉您这个好消息的时候,您比我还高兴,后来媒人上门提亲,您的二女儿就和我订了婚,结了婚,您就成了我的岳父,您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从1980年认识,至今快40年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看看您,就会去和您说话聊天,我喜欢听您讲过去辉煌的经历,喜欢从您身上获取积极进取的动力。您热爱部队的生活,是成分论的年代害了您,连长的衣服穿了没几天,被迫离开喜欢的连队;您很聪明,也很好看书,几箱子的医学书让你成了远近闻名的医生,“救死扶伤”成了你的座右铭,你一生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如果不是为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也许你早就是聊城市人民医院最好的专家;您爱家人胜过爱自己,是您挽救了生命奄奄一息的侄女的命,是您用复员费给侄女付了“奶水钱”,是您卖掉了仅有的一辆“大金鹿”,给在外工作的二哥盖了一座房子;您孝敬老人,疼爱孩子,在那个物质极其匮乏的岁月,您带着窝窝头去上班,把分得的白面馒头再带回家给父母和子女吃;您作为一名党员,工作一丝不苟,带领全院医护人员治病救人,成了卫生系统的领头兵,多次得到局领导的表扬;您不仅自己工作踏实认真,还教育我们这些晚辈一定在单位好好工作,要争第一,别偷懒,做子女的每次把获得的荣誉告诉您的时候,您都兴奋不已,您希望子女越来越好,您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给儿女们树立了一面很好的旗子。
您在医院工作的时候,我有时去医院找您聊天;您退休回家开诊所的时候,我找时间陪您聊天;您来城里居住的时候,又去坐诊,我只好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时间,和您说话聊天;在我的劝说下,在儿女们的极力反对下,您八十岁的时候,终于答应不再去坐诊,可是好景不长,闲下来才一年,您就感觉身体不适,被查出患有胰腺癌。
得知您得了这种病,如同天塌了一般,当时只有您的儿子、二女儿和我知道,带着您去北京、去上海诊疗,结果都是一样。医生说:“胰腺癌是癌症之王,最快一个月,最慢活不了半年。”您一直认为是胃的毛病,在儿女们做好医生工作的前提下,医生也都和您说是胃的毛病,可是您不知道儿女们偷偷哭了多少次,流了多少泪,心里是多么的难过。后来,随着您病情的加重,才不得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其他的家人。在您病的这十一个月里,您多数时间都住在医院,儿女们都争着去陪护您,儿女们争着给您买喜欢吃的东西,您的儿女没有白拉扯大,您的孙子孙女没有白疼,您的外甥也没有白疼,特别要说的是您的儿子自从您患病就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几乎天天晚上呆在医院陪您,想千方设百计给您治疗,通过一次次的手术,来延缓您的生命,一点都不怕花钱,他对您无微不至的照顾深深地感动了我,我和我的朋友同事说过:我见过孝顺的,没有见过这么孝顺的。也许是您的孝顺延续到了您的儿子身上。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也许这句话错了,我要说的是:久病床前有孝子。
在医院陪您的夜晚,您身体稍微舒服一些,就和我聊个不停。根据您和我的聊天,我写出了《岳父》、《岳父也是父》等文章,先后在山石榴平台发表;我的文章《久病床前有孝子》才刚刚写了一半,您就走了。
在最后的半个月,也许是病情恶化的原因,您出现了脑血栓,压迫语速神经,不再能说话,看着您用手比划的样子,儿女们心里都十分难受,但也爱莫能助。
那是周五的下午,我去医院看您,你的精神还比较好,稍微有些喘粗气,我感觉你没事周六才去练车,周天练了一半就接到爱人的信息说你病情加重,我急忙赶到医院,看到你睁着眼,呼呼地喘着粗气,医生说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晚上十点多我才离开医院,我以为您一时半会没事还可以再多陪我们几天。第二天,我还没有赶到医院,对您就进行了急救,在医院看到您闭着眼睛,用嘴哈着气。你牵挂的人陆陆续续都来看您,就连年事已高的岳母打着伞,坐着车也来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您就离开了爱您的儿女,离开了你爱的这个家。
您走了,昔日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悼念您伟大的一生。送殡的那天,您的亲朋好友、您的同事、您的徒弟、您看过的一些病人都来了,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儿女们哭的死去活来......
叔叔,你的一生极不平凡,你爱您的儿女,您的儿女也爱您,您为儿女们树立了光辉的榜样,您的儿女们也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儿女们一定会干好自己的工作。
叔叔,今晚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说话了,我说的话你能听到吗?我好想听你说话。
夜深了,叔叔,我们休息吧!我想你的时候,我会再继续和你说话聊天;你想我时候,就托梦给我。
【作者简介】周德顺,微信昵称:聊城周律师,山东聊城人,中共党员,早年毕业于聊城师范学院,后毕业于山东大学法学院,获法学学士学位,中共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现从事教育兼法律服务工作,曾在《德育报》《校园内外》《中学生报》《学习报》《聊城日报》《山石榴》和《聊城班主任》等报刊网站发表稿件三十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