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吴素菁,1993年出生,90后一代。生于江西,长于浙江湖州。2017年9月至今在江城武汉就读于华中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专业,攻读文学硕士学位。
秋天是思念的语言,卷起了太多的回忆
这一年来跟好友聊天时,我总会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瞧一眼手机上的日历才发现原来2019年又过了一大半。时间真是个沉默的老人啊,不说不闹,自己静静地走着,但季节总会以另一种语言告诉我们时间这位老人走到了哪。
我喜欢秋天这个季节,秋天的风,秋天的雨,秋天的天空,秋天的气味……都是秋天的语言,诉说着属于秋天的故事。我想秋天如果身上喷了香水,那一定有桂花的香气。
我的家乡一到秋天,桂花就挂满了枝头,桂花的颜色有橘黄色的、金色的、柠檬黄的,我从来都分不清它们是属于哪个品种,只知道有桂花盛开的地方一定有那种甜甜的香气。小时候我总爱和自己的姐姐、妹妹们一同去摘桂花,我们把摘来的桂花先放在水里浸泡一会,因为有时候花里会有些黑色的小虫子,我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桂花洗干净了,就像洗澡一样。然后再把桂花放在开水里慢慢泡着,接着静静等桂花茶完成。但结果多是不尽如人意,茶水没有甜甜的味道,反而有些苦涩,厨房里最终只剩下一片狼藉。妈妈回来看到满地的桂花就说我们又胡闹了,一点也不让她省心。可是我们还是会在桂花开放的时候去摘它,我们变着法子想要吸进桂花的香气,喝桂花茶的希望落空了,我们就拿桂花来泡澡。从厨房到浴室,又是一片狼藉,我们也乐此不疲。再大一些,我们便渐渐停止了这场游戏,毕竟在众人眼皮底下摘桂花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这种行为用我们老师的话说就是破坏公共财产,为了不背负这个罪名,我们学着去观赏桂花而不是采摘桂花。
等到差不多20岁的时候,我离开了家乡,在北方上了四年大学。那四年的秋天我从未回家,因此也有四年的时间无法闻到桂花的香气。有一回我跟好友写信说想闻闻家乡的桂花,她随即再一次回信的时候附寄了一小包桂花。她说那个时节已经有些晚了,气味可能不似盛开时那样浓烈,但也能稍微满足一下我的想念。深秋的夜晚我把那包来自江南的桂花放在枕边,带着回忆进入梦乡。桂花的颜色如今已不再黄澄澄了,但仍有淡淡的桂花香附着在信纸上,有时候翻阅以前的书信,还能闻到花香,记忆随之也出现在脑海中。
2019年九月末的早上,我走在一条有些热闹的街角处,赶着去实习单位上班。突然一阵熟悉的香气涌入我的鼻中,那气味似有若无,淡淡的。我抬头一看,才看到灰色的墙内有几株桂花树,小小的淡黄色桂花被环绕在绿色的树叶当中,但香气已经溢出了墙头,我才真正感受到原来秋天真的走来了,炎热的夏天已经退场了。那天早上,因为这阵桂花香,我心里也是暖暖的,实习期的疲倦感也随之消散在心中。
细细想来现在又是一年桂花开满枝头时,那时候陪着我一起泡桂花茶、洗桂花澡,送我桂花的女孩早已散落在各处,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奋斗着,我希望她们一切安好。秋天的语言原来是一种思念的语言,卷起了太多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