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在东北读大学的女儿考研过了国家线，我千方百计地想把她调剂来本省，而她执意留在东北，一天一夜的劝导无益，让我心力交瘁。我不是反对远读，而是担忧远读跟续的远嫁，令我心乱神伤……
白日的冥冥中
我眼前一片昏暗——不，是漆黑
又分明听到如嘶的风响
瞳仁的深处
似乎隐藏着一点光
恍惚飘离
我不敢确定是白天还是黑夜
是梦中还是清醒
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瞳孔里那点光
扑朔迷离，变化无穷
似乎在放大
一丝清晰的影子
从遥远的遥远向我走来
婀娜婷立，黑漆般的秀发
瀑布似披到两肩
随风舞蹈
俊秀的脸庞
黑宝石一样的双目
秀长而浓密的双眉
微笑着
鲜花一般的向我走来
似乎听到爸的喊声
我迅速地伸出双手
向小时候牵你一样
伸出的大手
似乎没有触碰到记忆中你那纤细的手指
仿佛一阵足音
不，是风一样的一丝足音
从我身旁飘过
我侧转身
只剩下一阵风
连背影都看不到
是走的太遥远
还是我只看到了黑暗
记忆没有消失
大脑的中枢神经没有崩坏
一些零零碎碎的印象似乎很活跃很清晰
聚聚着分散着
缠绕着纠结着
纷纷扰扰汹涌而来
从很远很远的记忆深远飘来
在我昏暗的眼前飘过
一幕幕，多么像曾经走过无数次的楼东大街
电瓶车轮胎在凸凹的石板路上
穿过汹涌的车辆和人群
穿梭在朦胧的晨昏之间
疾驰而过
我十足坚定地穿梭
身后是你柔弱的身体和沉重的书包
忽然大雨顿作
滚滚的车轮
碾压着满地的电闪雷鸣急驰而过
你胆怯的靠近我
小手紧紧地护住
我身后的雨具
就这样急驰过缠绕的闪电
我感到神奇和幸福
转而是黑的夜
寒冷或溽热
每晚十点
一中胡同昏浊的灯光下
准时伫立凝望
潮水般的人流涌出
花花绿绿的影子
在夜色里漂移
斑驳陆离
我双目凝视寻找目标
看到你每次都是一阵轻松和笑慰
曾经的几次错过
我飞也似的冲进校院冲进教室
所有的空旷令我不安，心惊肉跳……
我的大脑不可救药的飞速旋转
眼前却看不到光明
黑暗中一切
又分明鲜活生动
一幕幕的涌动飞过
无以计数的场景
或完整或零乱
记忆在挣扎
有呻吟的声音
似乎有鲜红的血
从紊乱的心跳里流出
湿透了衣杉，
湿透了床被
大地和天空
倒处是殷红的恐惶和不安
冥冥中似乎又看到了你的影子
如前一样
披肩的发浓郁的眉清秀的面乌黑的睛微微的笑
向我走来
我确信这是我的女儿我的宝贝我的天使
我再一次伸出有力的双手
试图握住你修长的手臂……
没有握到，没有握到
不是划落，是挣脱
扬长而去
我侧转身
眼前一片茫然
空荡荡的天地间
只留下我孤独苍老的身影
如嘶的风
2018.3.22午后
作者简介：孙龙翔，男，1964.10生，山东阳谷人。1982年聊城师专毕业，曾在聊城二中任教，在聊城东昌府区任文联主席，现退休。离任后担任市区多家协会等民间组织职务(副)。平素以读书健身交友为重，偶有所感，诉诸文字，自享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