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怕，求医路上有亲人们陪着你——写给我亲爱的小外孙
文 | 王好桃
多多：
二月初十，给你做完满月，我们就开始合计着上太原事宜，这是我们第一次带你去太原看病。明知道你太小，经不起折腾，可又怕延误了你的病情。所有人犹豫着，最后才下了决心，自驾开车去。
你爸没连续开过五个小时的车，我们都没去过太原，人生地不熟。我强烈要求再去一个司机，一是可以替换开车，为安全着想；二是可以替换跑腿，随时商量意想不到的突发状况。
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你姑父帅帅，主治大夫是你爸提前在网上约好的。如果全是大人，可以凌晨两三点走，一天打一个来回。可你太小了，不宜那么早出门。你妈还在月子里，也不能长途劳顿。另外，医院那边我们也一无所知，只好决定提前一天走。
那天路上还算顺利，根据高德导航到了小店区山西省妇幼儿童医院门口后，你爸和你姑父首先要安置我们的住处，然而附近房子不多价钱挺贵。你姑父说，不远处就是杏花岭小区，那儿房子多还带停车位，价格相对便些。于是，我们决定看看。
可是，到了环城路上，我们一走就是四五十分钟。结果到了那儿一打听，也不便宜。于是又返回到原地，租了两间房。一来二去浪费了两个小时，我们又累又饿，你还不停地哭。可怜你妈还在月子里，吃不好睡不好。等我们一起把你的换洗衣裤、尿布纸尿裤、大小的被褥、奶粉奶瓶保温杯保温瓶等等搬到房间，你扯开嗓门哭得稀里哗啦。
你爸和你姑父跑出去买饭，我和你妈整理衣物照顾你，等几个人吃完。就晚上九点多了。为了第二天能顺利就诊，你爸和你姑父决定去医院提前咨询。回来后两人蔫头耷脑的，一问才知道我们住地附近的山西省儿童医院是老院，新院就在之前我们去过的杏花岭区。
我们几个人心事重重，你一直哭闹到十一点多才睡去。五点多天还不亮，我们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还好错过了上班高峰期，七点到了医院。我褪去你身上厚厚的被子，铺在排椅上，将穿着棉衣棉裤裹着抱被的你放下来，长出了一口气。
回头看到你妈背着你的奶瓶纸尿裤等、手里提着保温壶的样子，你爸背个大号背包在排队挂号的身影，还有你姑父跑去买饭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等我们就地吃完饭，医院里的人渐渐多了。我们直接上到三楼眼科等在诊室门口。门口已排了不少人，当然都是大人带着年纪大小不同的孩子。为了移开周围人好奇的眼光，我慌忙把热水晾水兑好，冲奶粉给啼哭不止的你喝。还是引来了怜惜的目光。“这么小？还没过满月吧？唉——受罪咯！”听得我一阵心酸，你妈转身擦起了眼泪。
那天幸运的是，前面好多挂了号的患者没到，医生及时为你做了检查，结论和用的眼药跟在县医院说的一致。只是嘱咐十天后再过来。
我急忙凑上去问：“大夫，能不能十天后电话联系，我们路远，孩子小，不方便。”医生告知说：“目前用得是激素药，必须不停地观察。估计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还是有换角膜的可能，下次再说吧。”我们心事重重地返回，不知道这漫漫的求医路还有多长……
农历三月初七， 是我们第二次到太原，下午六点下高速，按原计划到达。
可是进市区要到小店区山西体育馆那边取上次预留的卡，偏又赶上市里限行，赶到省妇幼儿童医院时，已七点多，接着找房子停车吃饭，等把一切安顿好就九点多了。此前，你挺争气的，基本上没哭闹，就那么安静地睡着。
然而等我们吃完饭，准备在宾馆休息时，你就开始哭闹。不管坐下来还是抱在怀里走着，你的哭声都不止住，直到夜里十二点，才安静下来。那时，你才出生四十多天，刚生下来就住了十天院，满月后又来了太原。
多多，我们之所以这么折腾，是因为你眼睛有问题，县医院不敢收治，只能来太原。你那么小，什么都不懂，就在我把你放到检查床上，忐忑不安地等医生进一步检查的空隙，你竟挤着眼、咧着嘴、蹬着腿盯着我嗷嗷嗷地说着。虽然我听不懂你的话，但看你的样子开心得很。我心中五味杂陈，抚摸着你的小手，将脸紧紧地贴在你的小脸上......
大夫来后，把你的头和手固定住，掰开你的眼皮检查，你大哭。你妈撇过脸，我能看到眼泪从她的脸上滚落，心里酸酸的。她心疼她的孩子，我心疼我连着心的她，当然还有你。
三五句问话，三五分钟的检查，我们在医院足足等了四个小时。
当天我们就回家了，虽然不用再住那个潮湿、低矮、简陋、只有两张床、如同地下室一般的小旅馆了，但之前假设的种种欣喜，被无情的现实、被极度的恐慌压抑着。
随着你一天天地长大，可喜的是，你的病情也一直在好转，我们的心情自然也比以前放松了很多。相较之前，对你病情无知的揪心，对太原路况的不了解，各种担忧都减去了不少。
第三次到太原，我们熟门熟路、轻而易举就到了医院，约的还是之前给你看的那个专家医生。她耐心询问了每次给你滴眼药的情况，并建议等你长大些后，转到山西省眼科医院再继续治疗。
多灾多难的孩子！你看，天气暖和了，你也长大了。姥姥多么希望你尽快好起来，好起来！我们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和绚丽多彩！
你的姥姥
文章作者简介：
王好桃，稷山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