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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曼·黑塞《轮下》:不死不足以显警醒

时间:2020-10-18 15:33:39    来源:

作者:程庸

这部小说反映了学生和学校、学生与家长的关系,对于如何让孩子走向健康的求学之路,不无启迪。当然赫尔曼·黑塞的《轮下》(人民文学出版社,潘子立译)不仅揭示了这些关系的本质,更重要的是凸显了人性化的思考。小说的主人公汉斯是一个学生,却很少享受到自由的气氛,他在一种严厉的环境里读书、长大,他天资聪颖,十分轻易地通过了“邦试”,名列第二,进入了神学院。于是父亲、老师、校长把他看作天才,通过各种手段让他继续出人头地,但汉斯并不是一个热衷于功名利禄的人,而是一个渴望自然、热爱自然的人。他考取了神学院后的第一桩事,就是钓鱼。钓鱼是一个象征,显示了主人公长久地处在压抑的环境里。

他心底深处厌恶学校里的陈规陋习,虽然没有明确地表达出来,但他与小说的陪衬人物海尔涅的交往,就显示了他的倾向。

海尔涅爱好诗歌,爱好音乐,爱好自由,讨厌学校里的许多事情,他和汉斯的区别在于他敢说。他公然藐视学校的规则,受到了校方的谴责,但海尔涅并不怕,而且还以逃学表示自己的反抗,之后他被开除了。好友的下场,给汉斯打击很大。他孤独、厌学学校的重压使他成了一头劳累过度的小马,倒在路边。他因为身体太虚弱,无力支撑学业,最后退了学,回到家乡,当了工人。

一次外出,竟然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他怎么会落水的?也许是迷路。书中这样描写“从那个陡峭的地方失足滑了下去;也许他想喝水,失掉了平衡也许美丽的河水引诱他俯身水面,黑夜与苍白的月亮迎面望他,那儿充满平和与沉寂安宁,于是困倦与惶惑便俏悄逼他投入死神的阴影……”汉斯死了。

对压抑作出极端的描写,不外乎压抑致死,这有些残但很能显示警醒力量。面对这样的学校环境,反应不卜乎两种,要么压抑至病,要么反抗,最后被开除。但反抗者毕竟是少数,比如在中国,有的学校塞给学生超量的作业,以至有的学生身体还未发育齐全,已经未老先衰许多孩子不愿学钢琴,家长非要孩子们学,结果有的孩子见钢琴就颤抖,有的甚至砍掉自己的手指。这些事例足以证明家长、学校不加商量地剥夺了学生们的自由意志。

像砍手指的这样的反抗,带有自虐倾向,不可取,但像海尔涅这样公开的反抗,许多学生内心深处举双手欢迎,因为他们敢想不敢为,毕竟不是每一个学生都能承受被开除的打击。像《麦田的守望者》中的霍尔顿被屡屡开除,反抗与开除成了他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他照样吹吹口哨,开口骂“混帐”,心理素质极佳,这样的人实在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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