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打牌,我是外行,记得梁实秋先生曾谈过麻将,称之为国粹,我只想说说时下流行的扑克牌。
前不久,我参加一次为期三天的会议,会议期间当然离不开呼朋引类打“拖拉机”(广东地区一种玩法),我推脱说我不会玩,牌技相当差。同伴们睁大眼睛,以为我在这种场合还谦虚,玩什么清高,我反复推辞不行,无奈,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玩开了。
我聚精会神,开始还凑合,到第三盘,开始露马脚了,错臭牌不断,对家气,“敌人”喜,旁人急,急得直跺脚,并马上出手干涉内政,我手足无措,不堪于窘迫,要求换人,被替下场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终于明白我并非谦虚。
后来还有不知内情者邀我打牌,我也知道“藏拙”的道理,但拗不过群言相劝,盛情难却,心一软,又接受“培训”了。
这样一来,我倒因为不会玩牌一下子出名了,且声望大有超过玩牌高手之势。现在,我这么一个“牌盲”居然纸上谈牌,惭愧。不过,对鸡蛋评头论足的人不一定非得自己会下蛋不可。
牌,真是有一种魔力,且蕴含许多天文地理的玄机。五十四张纸片,再增加至三倍、五倍…..,火车上、家庭里、公园内……,使多少人为此废寝忘食,天昏地暗,而对于如此一种老少皆宜、性别不限、四季适用的好东西,我竟不能投入去玩,甚至不会,真是遗憾。
你看,玩牌可以联络感情,增进友谊,化解矛盾。牌桌一摆,不管红与黑摸上一把牌,随口谈上两句笑话,痛快了还可骂上两句也没人介意,一切矛盾不烟消云散了吗?其次,打牌讲究技巧,牌势扑朔迷离,要善于观察,审时度势,精于算计,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种智力型的娱乐形式。打牌讲求民主,制度由牌员讨论产生,牌法面前人人平等;打牌要求配合默契,团结互助。同时,玩牌也是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看有些牌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到牌桌上,如鱼得水,纵横驰骋,直至狼烟四起,硝烟弥漫,何其痛快。有人将打牌上升到哲学的高度,说人生如打牌,你摸到的牌是先天的安排,至于怎么玩法则靠后天的努力。此话不假。
其实,我也很想学会打牌。
但是,不实践怎么能学会呢?“不干则已,干就干好”的精神又在怂恿我。
于是,只要有人“看得起”我,我便认真玩好牌。
但我的牌技实在笨拙到无可救药,碰到脾气好的人作对家,看到他们忍气吞声、强作欢颜,碰到脾气差点的人,口吐粗言,怒形于色,如果是一种“找朋友”的玩法,我叫到谁,谁就一脸倒楣相。看到如此这般为难别人,惹人动火伤肝,我心里当然过意不去,只好主动退场。
有过这样的经历后,我再也无心问鼎牌坛,只叹我与牌无缘。
我之不会打牌,有其历史渊源。从儿时起,小伙伴们玩牌看牌都津津有味,可我就是提不起兴趣,更无心参与,怪我没有“牌性”。及至稍长,别人怎么教,我总是玩不好,他们终于发现“愚子不可教也”。
我远离了牌局,同时也远离了喧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上下求索,不敢丝毫懈怠,生怕空耗了光阴,在生命的底片上流下一片苍白。
赵投桃,本名赵明安,天门拖市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