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开封
作者｜郝尊
开封是一座历史名城，她曾是战国时期魏国的都城，也是五代时期后梁、后晋、后汉、后周的国都，北宋和金也都建都于此。由于黄河的捉弄，她的地下至十五米深处，埋藏着六座古城。这是黄河的手笔，是历史的遗迹。如今的开封，虽说是高楼林立，一派繁华，但她并没有忘记历史，仍然保留着许多历史的脉络。包公祠、杨家湖、大梁门、宋朝御街、龙亭……点缀在现代化的建筑之中，表现了她的包容和对历史的尊重。在这块土地上，曾经上演过多少可歌可泣、大气磅礴的剧目，祖逖就曾是其中的一个剧目的主角。
在祖逖围攻谯城的时候，自称宁朔将军、陈留太守的陈川曾派遣他的部将李头率兵支援，在和祖逖的接触中，李头被祖逖的为人和声望所折服，祖逖也很欣赏李头，把自己的一匹好马送给了他。李头回去以后，对祖逖赞不绝口，还说：“若得此人为主，吾死而无憾！”此言传到陈川的耳朵里，使他妒火中烧，于是他残忍地挥刀杀了李头。这一刀，使得李头的部下寒了心，李头的部将冯宠率领人马投奔了祖逖。这使得陈川更加恼火，他派兵劫掠豫州各郡，抢劫了大量的财物和子女车马，使百姓苦不堪言。身为豫州刺史的祖逖怎能眼睁睁看着老百姓受到如此残忍的蹂躏？他派将军卫策对陈川的军队进行了坚决的打击，夺回了被劫掠的财物和子女，尽数发还百姓。从此，祖逖更加受到中原百姓的欢迎，他的北伐军有了深厚的群众基础。
陈川心有不甘，但又惹不起在中原渐渐站住脚跟的祖逖，竟然投靠了石勒，并把浚仪（开封）做为进见礼献给了石勒。石勒派石虎率五万大军渡河南下与祖逖对抗。于是祖逖与石勒在河南地区展开了激烈的争夺。公元320年石虎派桃豹占据蓬关，祖逖派部将韩潜攻进蓬关，蓬关内有东西两台，桃豹据西台，韩据据东台，一城之内，两军对垒，虎视眈眈，相持不下，长达一个多月。桃豹不仅是石勒的一名骁将，也是石勒起家时的十八骑之一，是石勒的铁哥儿们，以骁勇善战著称。祖逖恐强攻难以奏效，决定智取。
当时中原地区由于连年战乱，再加上黄河水患，不仅百姓常年在饥饿线上挣扎，军粮也常常无以为继。祖逖就命士兵用布袋装满泥土，运到台上，又令几个士兵挑着米上路，半路上假装歇息，桃豹的士卒见到米担，就上来抢米，祖逖担米的士兵故意弃米而逃。桃豹的士卒抢到了米，又见到东台上一堆堆装的满满的布袋，以为也是米，对方军粮充足，而自己这边却是饥肠漉漉，士气自然就低落下来。正在此时，石勒派人运来军粮，援助桃豹，祖逖闻报，派韩潜、冯铁截击于汴水，尽获粮米，桃豹得知，斗志尽失，连夜逃往黄河以北的东燕城（今河南延津），祖逖当即命韩潜追击桃豹，并进据封丘。命冯铁据守蓬关，自己进驻雍丘（今杞县）。
此后，石勒又多次进犯黄河以南，也都以他的失败而龟缩到河北。
我在开封市以南找到了当年蓬关二台的旧址，但台城已被黄河的大手抹平，只有沃野上的麦苗和挺拔于田边的杨树、桐树向我讲述当年祖逖豫州的征战与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