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晨,笔名:简,70后,沙县人,大学毕业,现从事教育培训工作。有诗、散文、评论文等散见《诗潮》、《福建文学》、《海峡诗人》、《三明日报》等报、刊物。
宽窄间,光阴和你都美
你站在那,一条街都生辉了。
悠长又宽畅的古韵巷口更是刷新词赋,两旁的各色小吃、旅店、剃刀匠、上下拉绳筐、服装店、摆摊点等等,有一搭没一搭吆喝着。那纯正的成都口音,醉了百年时光,更是醉了我这个外乡人。
赊得宽窄巷三五个妙词,我替时间,回应着被日月更新遗忘的美好,阳光打到两旁的四合院落,斑驳的投影,像蝴蝶起飞。
踏着青黛砖瓦,我也迈着成都人散懒自得的步子,走进宽巷子、窄巷子,一拨一拨从清代走来的名人,销魂我旖旎的念头。
时空泊岸,在成都,在这你们生活过的宽窄巷时,我又遇见了你们:李颉人、三毛、巴金,还有那位心脏长在右边的那木尔羊角。
你们静静躺在黄页的书香里,轻放我的世界;你们把交织生活内外的叹息和深处的希望,一并打包给字里行间,这份熟悉的气息,融合你和我;你们自成一体,在跌宕与精彩处,点缀那个经典的时空。
那个经典的时空,有着超常规的现实,时间和你都忍受过多,因而耀眼。你们笔下的文字精灵,自带精神气度,冲出空间长度,在同时代人中脱颖而出,勇敢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份独立、那份思考、那份真诚,于我是师,于我是友。
灵犀中,我细思,在有独立思想的人群里,“宽窄”是一种心态,这种骄傲的心态绽放的是生命的精彩。无论进退,在纵横驰骋中,收获生命的厚度和精神向度。
灵犀中,我寻找出口的光阴,那儿流淌过多的往日时光,也侵蚀宽窄巷子的原汁原味。
一把恬静的竹躺椅、一碗冒气的盖碗茶、墙边泛光的拴马石……散发无声的眷恋。
无声的眷恋里,宽窄巷无言。
在“只迁不拆”和“整旧如旧”的整改建造中,脱落的墙体仿古翻新,依旧保持其建筑风格,宽窄巷如新亦如旧。巷内五彩斑驳的新气象,独有那份成都气候形成的特有的潮湿,散为佳话,竟也成为一道特别的风景。即便我是南方人,在这份“特有的潮湿”中丝丝感受到它的爽凉和透气。
人去楼空,存留建筑痕迹,让后人体悟旖旎的困局;感受往日生活的艰辛和卓越,端倪未来。历史,也许就是这样镜返真相面容的吧!
过去的时间留在这里,这里又不完全都是过去,过去和现在承启,宽窄巷在宽窄间,是乎包容了一切。
包括,许许多多不知名的小草。
它们居墙而生,已是暮秋,绿得那般葱郁,每一株草儿好像把春天拉回到宽巷子窄巷子里,又貌似无关春天,只争自己的风月,令我连连赞叹又赞叹连连,不由驻足。再次感慨成都这份独特的潮湿,大自然给予的厚爱多得让人忘返。
屋檐漏下一片薄光,洒落在大大小小的小草上。凝视久了,仿佛我与它们融为一体,和它们平缓呼吸。是乎慢时光渐行渐次走来,以我为圆点,向四周引申,向外蜿蜒……一份文化的智慧之光照耀“宽窄”两个字上,似禅似佛,无一呈现出坊间百姓远远近近吃苦耐劳的智慧之光和处世哲学。
走过宽和窄2个巷子,让我沉思的是“宽窄”深意的文化内涵。
想起陆游一首名诗《剑门道中遇微雨》,诗的未尾,陆游悄然无声写下:“细雨骑驴入剑门。”剑门是千古雄关,更是三国川北门户,重兵把守之关隘,千古多少风流人物,一心要破剑门关。
如果剑门关重输历史密码,我想漫长的三国史也许不是今天我们读到的模样。
然而,无论历史如何变迁,惊鸿一瞥朝代更换的血腥,终是留不住山河的沉默。
是的,消解剑门关的是一场朦朦细雨,是那左手牵小毛驴,右手持壶老酒,嘴上呤唱《红酥手》的陆游,更是宽和窄的眼界和心境。宽窄间,我们不说进退,不论得失。只要我们的衣摆间飘出自我,飘出自信,便会看见,发生的和未发生的,都是美好的。
你看,我们还可以将“《汉书》挂牛角。”在山河间放下一切,轻松,自得。
在这坊间寻常的生活万象里,山河也动容,日月星辰也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