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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往事

时间:2020-10-18 15:20:27    来源:
原创 孙永壮  旧电影评论
刚刚过去的这个一月,发生了很多事情,有属于个人的,也有属于集体的,有的是动人的,也有的是丑陋的,看了很多,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谈起关于这些的想法或者办法,甚至也不知道应该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去思考,有时静下来看,只能袖手旁观的自己,这时最好的做法大概是争取别再给组织添麻烦。
 
返乡之前,我跟大多数人一样,曾有过一些春节计划,比如去老太太那边贴对联、在家里擦擦玻璃扫扫地、去亲戚家里喝一杯、写几个小故事等等,但大多数事情都因为要积极响应村委会杜绝瞎串的号召主动取消了,然后计划都变成了在家吃饭、上炕、吃饭、上炕…..
 
老在床上捧着电脑或者看书,让我仿佛找到了史铁生的感觉,不过非常不幸的是并没有找到像他一样热爱写作的动力,一点都不像一个有志青年,综合看上去,基本上就是一个能喘气的木头棍子,对于我妈来说,这个木头人饭量还有点大。
 
过了两天,我接到一个记者朋友的信息,他说让我尽量晚点或者早点回北京,然后我问他,北京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他说,保密。同一天,县里和北京都禁止了客运车通行,对于热爱工作的我来说,突然感到很艰难。
 
在那些躺着的时候,我几乎全部时间都在刷微博了解全国的疫情,然后在吃饭的时候跟父母分别交流一下看过的新闻,但很奇怪我好像得了健忘症一样,总想不太起来看过什么和该去说些什么,也许是因为信息太多了,导致我的大脑一时半会运转不过来。
 
后来我觉得不能老盯着新闻了,除了干着急没有任何产出,于是我在那张陪伴了我整个童年作业时光的大桌子抽屉里随手找了两本书出来,一本是卡尔维诺的小说集,一本是孔子的《论语》。虽然卡尔维诺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作家,写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但是鉴于最近我对研究自己人的兴趣,我决定先好好读一读孔子。
 
这本《论语》买了得有十五年了,没看过,现在脑子对书里的印象还是初中时候学的那几段教怎么做人、学习的话,学而时习之之类的,我一直以为这种话是不足以衬托圣人的高大形象的,但是考虑到初中生的智力水平,选择一些简单励志的东西也合情理。当然,对孔子和这本书我没有过什么细致研究,在今天也只能说是看了一眼,然后从看了这一眼里简单说两句。
 
在圣的名片之后看孔子,其实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在这我要强调一下人这个词,不管怎么说,他到底还是一个人,所以必然他带有一个人的特性,比如他一直强调自己讨厌能言善辩的“佞人”,但实际上他自己就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像这种矛盾性,就是属于人的特性。孔子还是一个非常渴望当官的人,他自己说“让我为领导干一个拿鞭子赶老百姓开路的岗位我也愿意”,这跟我前两年临毕业的时候咬着牙说的“让我去奥美当个扫厕所的我也愿意”这话差不多一个感觉。
 
他的想当官,按照他的话“学而优则仕”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总觉得这句话也仿佛隐隐的在为他的欲望打掩护,但自知知识浅薄,另外《论语》这本小书在历史上已经被研究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我随意胡侃容易被人识破,还是不多说了。
 
前几天,拿出几个晚上,断断续续看了两个纪录片,一个是安东尼奥尼在1972年拍的《中国》,一个是最近出的《坂本龙一·终曲》。《中国》这个片子,在那时候的中国社会影响很大,主要是因为人民日报专门发布了头版文章来批判安东尼奥尼及该片的反动思想,我是先看的那篇文章,可以说这篇长文在一定意义上有点影评的意思,等我看完片子之后,我觉得确实应该批判,意大利鬼子的良心是大大的坏,你上我们家来,车接车送好烟好酒的招待,回去了之后还专门对外人说我们家不好的地方,好的地方不说,这一点确实不太地道。
 
这个片子除了不讲政治等缺点外,在表现上基本反映了当时中国几个城市和几个农村的真实的样貌,站在今天回望那天,在这不到50年的时间里,我们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然这是从表面上说,从心理层次说,还不太清楚。
 
不了解历史,也就不了解现在。我觉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在纪录片里我看到那时候河南农村的生活,看着那些中年农民和少年儿童,我马上就想到了我爷爷和我爹这辈人的生活经历,这是真实的,通过这些我更能了解老辈人给面条小心倒完两滴香油后要拿馒头再擦几遍瓶口的习惯,崔健曾在太阳升起那电影里给姜文画思维导图时说农村的小队长,“连他妈火车都没见过”,那时的农村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老辈人身上的毛病,多少都受到了时代的影响,现在的我们对于未来来说,仍然如此。我现在总要求自己要带着社会学里说的“同情的理解”去面对一些问题,从历史去了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方式。
 
坂本龙一那个纪录片给我最深的印象是他患癌之后的心路历程,有种经历巨大磨难之后开始真正认识自己、认识生命的透彻,这让我也想起前几天科比和他的女儿意外去世的消息,还有那些因为肺炎去世的人们,那些人在每日更新的数据统计里只是一个简单的1,数值很小,但是这个很小的1的背后还意味着什么,我们局外人完全没法体会,我们只是应该知道,这个1不仅仅是代表了一个1。
 
坂本在纪录片的开头,弹一架被海啸淹没过的钢琴,音错了,键盘也坏了,但是还有声音,在片子的最后他又说起这架钢琴,还用它做了一首曲子,他说这是被自然调音的钢琴,它的身体和部件都来自自然,现在它回到了自然,这实际上也传达着他当下的生命观,换成中国的话就是:尘归尘,土归土。
 
关于今年,我制定了一些计划,希望能实现一些东西,比如能够像吊挂上写的一样,招财进宝,同时也希望自己能更坦然的接受一些东西,比如被妹子不回信息,比如丢钱包,比如股票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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