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
世间事,纷扰杂乱,想要清静下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也只是诗人陈颢的一时之感。“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老庄也营造了一个温馨的场面和指出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去处。但现实中,毕竟不是要“相忘”就能“相忘”,而且一时半刻也是做不到的。况且“江湖”里也会有很多留在记忆里而后又需要“相忘”的人和事。这就又增添了更多的纷扰,剪不断,理还乱,越发的“杂乱”起来。回头一想,“东边日出西边雨”也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到头来还不是“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有时候也想,遇到的人和事,也是不好一概而论的。就像群里如我等闲暇有余而无所事事,厮混于微信而又一朝出语不凡者,也需多加度量。万一遇到的是王思聪或者张思聪,李思聪呢?不是顷刻间能把“熊猫”推到前台!让一个个“美眉”们奢侈品堆积于直播间,出入豪车而逆转人生。更何况须臾间愿放弃数单国际贸易而只为和群友几句“谈笑”的人,自言视金钱如残雪而终因身居南国而未曾见识过“雪”为何物者,怎能不让人重新疑惑起这变幻的人生!虽然没看到什么实质性的“施舍”,但颇有豪气的“资助”一词“委婉”的道出,众人无不趋之若鹜,感慨幸运之神随处不在的诡异。兴许天上掉金疙瘩,砸中谁也未尝可知。虽然自称深圳是生于斯,长于斯而分不清福田,南山与保安的人,虽然号称泰国有其家族企业而加入泰国国籍,却不知泰国是个不容许外国人入籍的国家。虽然发出一张自己泰国员工乘车出游图片,但图中车辆是左方向盘的靠右行车(泰国是右方向盘,左行)。虽然继承“爷爷”五六十年前在深圳华强北的很多铺面,但不知道华强北1998年才商业改造而成就了2000以后的“中国第一电子城”地位,商铺才迅速发展起来的。凡此等等,疑惑总归疑惑,也说不出此公如此的目的,更揣测不出因何而为。或许这一切只是梦幻中的海市蜃楼,抑或是洞宾戏凡夫而黄粱犹未熟的把戏。细思也不无道理,今人羡富趋势之态渐盛,清静处少有而狐狼几近绝迹,试想,突而出现一只“大尾巴狼”闪亮登场,引起轰动效应,更兼有好事者“以为神”,无需“蔽林间窥之”而尾追,也算一种快速“提升”自我而召几个跟班最好的方法。了解此公曾经自称在飞机上和有闲者于群内高歌闲聊数小时,虽不合常理,但也未尝没有一点点可能!万一私人飞机呢?万一有我等不了解而的确又存在的通信方式呢?
基于此,我辈平民,与拥有巨量财富而闲暇有余,混迹于草莽者,决然不可“兄弟”,“朋友”相称谓而混迹一处,故却而远之。假如如是常理中的必然,的确是因困顿,不安于现状的缺失,好高骛远而渴望财务自由,故于虚拟的网络找点存在感而冒充富二代,享受一回听觉上的“富豪”,感受一下虚拟的前呼后拥,左拍右捧。来一场趾高气扬但自己一点也不懂的文化之旅,表演一次云山雾罩而手舞足蹈的指点江山。大家也应该用“宽容”的心态去理解其苦心,满足其愿望。就像佛陀之超度,去了一个孤魂野鬼的愿望。
古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于不知何为“道”者,“为谋”就成了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择良而栖是知己而知彼的行为,知己轻重而择,知彼良莠而栖。爱屋及乌,喜山者亦乐水,也是性情中人的一贯表现。“解鞍欹枕绿杨桥,杜宇一声春晓”,“及觉已晓,乱山攒拥,流水锵然,疑非尘世也”。是这般静谧的山水闯入了东坡梦境?还是东坡不觉然间闯入这片幽静的山水?我想,还是眷恋山水,情之所至矣。
范蠡功成名退,携美酒佳人,扁舟于烟波浩渺的太湖,过起五里湖垂钓,蠡园种竹的逍遥日子,算作是真正的归隐于“江湖”。苏轼饮酒微醺:“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结果是“郡守徐君猷闻之,惊且惧,以为州失罪人,急命驾往谒,则子瞻鼻鼾如雷,犹未醒也”,看来阁老的“小舟”是向往驶入江海逍遥,而始终未曾启程而已。至于东坡所指“江海”是否有追随范蠡去太湖,扬子江,或者东海,南海?不得而知。我想,以阁老当时的处境,也许躲避世间纷扰和杂乱而有了“相忘于江湖”之念,这里的“江湖”就成了一种泛指。套用一句网红语就是: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守望者:野外工作多年,现闲赋于家。寄情山水。好文而无惊人之句,喜字而无悬壁之能。一山一石,皆我所爱,一人一友,皆我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