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玉庭
A
请先听一个有趣的故事。
过年了。五位工匠凑到一起,决定各自出一幅对联歌颂歌颂自已的行当。
铁匠当仁不让,立刻开口念道:“两间火烤烟熏屋,一个千锤百炼人。”
木匠笑了笑,说:“听我的--一把曲尺能成方圆器,几根直线造就栋梁材。”
刻字匠挺了挺胸:“六书传四海,一刻值千金。”
钉秤匠搓了搓手:“轻重得宜大权在手,偏正不倚双纽关心。”
剃头匠拍拍脑门:“新世界从头做起 旧观念一手推开。”不仅如此,他还加了个横披:“头顶功夫”。
那么,谁的对联最有气魄?答曰:都有。为什么?因为他们都爱自已的事业。
是的,永远也不要怀疑,哪里有这种深深的爱,哪里就有冲天的豪迈。
敬业与自信,永远是美德,永远是参天的大树。
B
遗憾的是,许多年以来,我们的媒体发了疯似地瞄准了明星,早就忘了爱岗敬业的普通劳动者,娱乐明星们的那些“鸡零狗碎”总能在报刊上、屏幕上反复出现,致使“爱岗敬业”的专家学者们和普通劳动者们大受冷落,直至“爱岗敬业”一词渐行渐远成了奢侈品,不信请看许多年来的媒体,能在上面风风光光地反复亮相的,是谁?是爱岗敬业的普通劳动者吗?不是!
好就好在最近几年,媒体坚定地“拔乱反正”,这才使我们知道了许许多多关于专家们的动人的事迹,这当然是对的。让“星星们”独霸荧屏的怪现状,也的确没有理再继续下去了!
C
究竟谁才更有理由被人们称颂?当然是各行各业的爱岗敬业的人们,此乃天下之公理。
请看一则见于英国报刊的短文,内容是,英国有个经济学家叫凯恩斯,每当周末,他常到伦敦郊区的娃尼沙庄园小憩,且最喜欢利用这个机会清除门前小路上的杂草。至于动作,则是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小草连根挖出,绝不马马虎虎。于是董桥先生也就撰文指出:凯恩斯是最讲究把理论变成实践的人,“砂砾小路不该长杂草是他的理论,用小刀斩除每一叶莠草是他的实践。”
是的,当专家专心除草时,其情其景是多么感人!
请再看一则法国的新闻。
有个外国游客在法国旅游时,曾在一个花园里看到一位老花工在修理花园,干得很投入。花园不仅花长得好,东西也放得很整齐。游客很欣赏,很想高薪聘请他,没想到老花工说:“我很爱我的工作,我不想离开。”参观者虽然失望,但他还是很佩服这位老花工。请注意,这位老花工不是别人,正是法国前总统密特朗,一位权倾一时、声名显赫的总统。卸任后,一直在乐此不疲地修理花园,不但没下台后的失落感,反而非常敬业,干得一丝不苟。
于是笔者大惑,类似这种虽然细小却极温馨的情景,我们身边肯定也不会少,可为什么我们的媒体上就极少看到呢?细问几个为什么,不是很有道理吗?
D
笔者是位职业的教师,对校园里一丝不苟工作着的花匠们和一丝不苟忙碌着的勤杂工们就充满了敬意。
为了表达对“爱岗敬业者”的敬意,我还写过一篇这样的小小说呢!
敲钟的老人
校园里有棵古老的槐树,那浓浓的树荫里藏满了故事。
老槐树上挂着一口古老的铜钟,那古钟的年龄比祖爷爷的祖爷爷还大。
好多好多年了,有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在为孩子们敲钟,只不过,自打学校里添置了电铃,他也就渐渐地被人们遗忘了。
但他坚信自已还有用,他决不相信自已就会从此变成只供摆设用的老古董。
果然,有那么一天,停电了。
就在老师与同学们都感到茫然的时侯,那苍凉的钟声又那么及时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极富韵味,极有神采,就像是从遥远的天堂传来的。
顺着钟声传来的方向,人们看清了,老槐树下,正朝气勃勃地站着那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的脸上写满了庄严,他正在用力地敲着那钟,一下,两下,三下……
于是,下课后,孩子们一起拥向那口古老的铜钟,小心翼翼地摸着,摸着。
年轻的女校长走了来,问:“你们摸到了什么?”
一个小女孩儿回答:“摸到了历史。”
女校长点了点头。心里滚过了一层热浪。
不过,孩子们未必知道,那老人就是女校长的爷爷。
E
是的,当爱岗敬业一词渐行渐远,这极不正常。
当爱岗敬业一词渐行渐远成了奢侈品,这极反常。
劳动最光荣。劳动者最光荣。
当然,爱岗敬业的劳动者才最为高贵。
既然如此,让我们歌颂这样的人,让我们歌颂这样的高贵。
文/张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