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看过石头底下的小草怎样长成,你一定不能完整地诠释生命。
那是一块并不大的石头,然而在它的身躯下却长着一丛小草,不,那还不能称之为草,充其量只能称为草芽,嫩嫩的黄黄的,但是歪着身子沿着石头边沿奋力地斜着身子向上向前探出头来,就像初生的婴儿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又像找到妈妈的小蝌蚪,紧跟着母亲,形影不离。
当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他觉得自己突然有了一股无穷的力量,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着这富有阳光味道的空气,等他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向上窜出了一截,脚下的根须却不由自主地往深处扎,这时他听到有人说:“看,这小草绿得多可爱!”他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嫩黄已经褪尽,换上的是碧绿的新装。
当风雨来袭,雷电交加,他弯下了自己的身子,抵御着风的摧凌,咬着牙抗击着雨的敲击,等风停雨歇,他又挺直身体,虽不魁梧,但也笔直;虽不威武,但很坚毅。当阳光再次现身,他陡然发现自己已经高过身边的石头了。当他俯瞰石头时,他有一种自信、骄傲和自豪。他不由得高高地昂起了盎然的头。
秋高气爽,云飘风轻,当孩子来到她身边放风筝,他笑了,因为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童年;当年轻的情侣坐在石头上边揪着他的头发边说着甜言蜜语的时候,他笑了,因为他看到了生命的青春;当两个白领兄弟坐在他的前面聊着事业的进展时,他笑了,因为他分享了生命的雄壮;当黄昏到来的时候,来了一群老人,个个鹤发童颜,白衣飘飘,原来他们是来锻炼的,他们打着太极拳,在晚霞中,他笑了,因为他看到了生命的美丽舞者。
当风霜侵淫,小草脱了绿衣,那是生命的颜色,他倒下了,匍匐在地上;当白雪覆压,小草紧紧拥抱着大地;当冰逝雪消,雪后初霁,小草已经悄然融化于大地……于是他听到了稚嫩的童声诵道:“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终于,小草将生命的种子深埋于曾经生他养他的土地,等待着来年的再一次树上百灵鸟的春鸣,等待着鸭子的唤醒。
一草一木一世界,一草一花一生命。走过春夏秋冬,那才是生命的完整;走过风霜雨雪,那才是生命的完美。坚毅、乐观、勇敢、坦然地面对,才能成为文人笔下的诗,画家笔下的景。
窗外,月光下,草地是绿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