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是爱尔兰橡木?
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木匠。不,因为是他告诉我的。那是肯尼迪的桌子。我只想把这一点在书里记录下来。(笑)
让我们向前快进几年。你现在再次进入了总统的椭圆办公室,而这次,是乔治·W·布什。你是什么感觉?你紧张吗?
呃……我去见这些国家元首的时候从不紧张。我觉得他们才是应该紧张的人,因为他们得为他们做的决定而负责,他们的
决定会影响到许多人的生活。
你第一次和布什总统面对面见面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什么?
让我试着想想第一次在那里的情景。我总是会准备一份礼物,当我要向他,或他那样的人要很多钱的时候。(笑)他们不能接受很贵重的礼物,但我给他们,一份小礼物一一本谢默斯希尼( Seamus heaney)④的诗集。
他比我想象得要风趣得多。他非常有趣而且反应很快,富于机智。和他的谈话我很快就说到了点子上,一个无可争议的观点—一那就是,你知道,每天有6500人死于一种可以预防、可以治疗的疾病,这个现象在世界上除了非洲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是无法容忍的,在上帝和历史面前这是一种无法容忍的种族主义。他同意:“是的,这是令人无法容忍。”他说:“事实上,这是一种种族灭绝。”
他用了那个词?
他用了“种族灭绝”,我认为这暗示着我们之间达成了共识,我绝对同意他这么说。后来,他的人试图去掉这个词的锋芒。但在玫瑰花园,面对媒体,我已经用了这个词。
他们来不及阻止你。
对。(笑)他真的帮我们用了那个词。他知道这有点夸张,但这很有效。你知道,在这之前我们就通过信,我在见到布什总统之前得穿过很多扇门。他是个非常正式的人,那天我穿着一件西装。没有戴领带,请注意。(笑)我现在想起来了。他评价了我的眼镜—一对!—他说:“哇!很炫。”而我说:“您羡慕吗?您想要一副吗?”这是一个轻松的玩笑。我之前跟你说过他正准备写一张100亿美元的支票,那是给这个世界的穷人的钱,所以他做了正确的事。那天的气氛很好,因为我不必为此而用力向他推销。在“新千年挑战”这项活动中,他在给予。他同意我们的提议,所以当时的气氛不一样。我在为我下一个提议做铺垫,那是一个历史性的针对艾滋病的项目,但我不想做得太过。现在,让一个政治家签一张支票和兑现支票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我们的组织DATA和其他非政府组织总是得辛苦工作来让每个人都信守他们的诺言。每年都有个预算,而我们的钱会被砍掉。
所以那些钱兑现了吗?
不像我期待得那么多,但是,它们兑现了。如果他遵守他的诺言,布什总统会让对非洲的援助金额加倍,这将是40年里最大的增长。虽然因为财政赤字,要拿到正确的数字就像拔牙一样困难。我必须说有个人为这项事业付出了许多时间,他在历史书里应该和总统一起占有一席之地,他就是康多莉扎·赖斯( Condoleezza rice)①。康迪把她办公室的钥匙给了一些英国活动分子,DATA的杰米·杜蒙德( Jamie Drummond)和露西·马修( Lucy Mathew)不只是摇滚歌星和肯尼迪。
布什出访非洲的时候,我们建议了一些参观地点,组织了些人和他会面,确保他能见到在这场战斗里真正的明星。有一个来自乌干达的护土叫艾格尼丝·尼姆拉(AgnesNymu),我知道她的证言让布什流下了眼泪。在听完她讲述了艾滋病是如何摧毁了她的家庭之后,他伸开双臂拥抱了她。在拥抱中,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您已经为我们做了许多,但可不可以放多点钱在科菲·安南(Kofi Annan)为结核病、艾滋病和疟疾设立的全球健康基金里?”她很神奇,一个那么安静又那么强有力的女人,但…也许也有人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
他怎么反应?
我不在现场,但我肯定她的话是一种抱怨。这是个痛苦的话题。我们总在要更多的钱,但我们是对的。美国,在全世界最富有的22个国家里,用在援助穷国的钱所占国家收入的百分比排在第22位,而且其中的50%都给了两个国家:埃及和以色列。
私人的慈善捐助情况怎么样?
如果计算私人的慈善捐助——美国人作为个人是非常慷慨的—加上比尔和梅林达一盖茨基金会( Bill and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无与伦比的慷慨,他们比谁都做得更多,美国仍然排在第15位。现在你把这个事实告诉美国人,他们会张开嘴表示难以置信。
所以你认为美国将会有所改变?
我认为美国人将通过对这些发展问题的援助来重新描述他们自己,重新给他们自己敲上某种烙印。
怎么说?
这些艾滋病药品是对我们西方人最好的广告:我们的心灵手巧,我们的科技力量。用很少的资金,你能改变很多社区,成百万人的生命,我告诉布什总统:“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把这些药涂成红色、白色和蓝色(红色、白色和蓝色是美国国旗的三种颜色),但它们去向哪里,它们就会改变那里的社区看待我们的态度。”
美国已经在伊拉克重新给自己标上了标记。美国这个品牌是不是有麻烦了?
不止是伊斯兰世界,在世界的其他地方都对我们西方人的立场有了一个深刻的怀疑。
问题就是他们经常认为我们没有任何立场。
当美利坚合众国在80年代和90年代越来越富有并最终达到无法想象的繁华之后——它是自古以来最富有最有权势的国家——它对世界上有问题的国家和地区的援助按人均算却越来越少了。这感觉像是:我们的军队正在维持世界民主的安全。我们已经付过钱了。但你不能一边对恐怖主义态度强硬,一边却对贫穷态度不强硬。他们两者是互相平衡的,他们是一个完美的节奏。科林·鲍威尔(Colinpowel)已经说了很多年了,而他是个军人。也许我们应该注意了,连军人都承认针对恐怖主义的战争不可能靠武力取胜。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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