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施泽会
我的故乡是养蚕之乡。一年四季,初夏秋冬,都有白花花的蚕茧。
集体生产,桑叶满坡满岭,春季一到,采摘桑叶,大背小背多如牛毛。
我随着村里的养蚕姑娘采摘桑叶,动作麻利,一两个小时就是满满的一背篼。土地下放到户,养蚕的积极性高涨,我家养了两张蚕。
母亲说,勤喂猪,懒喂蚕,四十八天见现钱。蚕儿在簸箕里吃桑叶,仿佛细细的春雨,唰唰唰的下落。
蚕儿上笼,作茧自缚。就可以采摘蚕茧卖给收购站。村里的姑娘小伙,把蚕茧送到蚕茧收购站,只见人山人海。
我也背着一背篼蚕茧来到收购站。
站住,请排队,不要插队。奇怪,怎么还有民警站岗执勤?
旁边的一个姑娘说,真的是乡巴佬,没有见过簸箕那么大个天。
奇怪,怎么这个姑娘知道我是乡巴佬呢?
你不是乡巴佬是啥子?人家民警就是来维持秩序的。村里的王二娃说。
我往前面挤。很多妹子说,嘿,乡巴佬,挤啥子?大家都在卖蚕茧,还没有开秤。
格老子,我着急,他不急,有个卵用。快到站口十米远,奇怪了,把一个一个的背篼用一根铁丝穿起来,说是防止大家插队。嘿,龟儿子,还想得到办法哟。
终于轮到我称蚕茧了。我将蚕茧倒入里面的箩筐。称秤的师傅说,二十五公斤,每一公斤五块二角。
我说慢,重量不对,我在家里称了的,有二十六公斤,少了一公斤,走路也不可能水分少了这么多。师傅把蚕茧倒出来,说不卖算球了。
我背起蚕茧到另一个茧站去卖。称重量,二十五点八公斤。价格和之前相同。相差二两,就算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