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辽北山区,铁岭县横道河子镇西三岔子村小西山。我于1978年离开家乡,至今已有40于年。但我还记着生产队门前的那口老水井。这口水井何时挖的无从知晓,但从我记事开始,就有这口井。应该推测此地有人居住开始就应该有这口井。在我还未离开家乡时,队里有50几户人家。队里后趟干人家生活用水,连同生产队牲畜用水主要取自这口水井。它像慈爱的母亲用她甘甜的乳汁哺育她的儿女。这口井在丰水期水面离地表不足一尺,伸手拿瓢就可以舀水吃。在干旱或冬季,水位多少有些下降。水的来源以地下水为主,一部分来源于大气降水。水质甘甜,可口。井水资源丰富,取之不尽。每当秋季san(音)房子,用水浇秫杆,用水量大,几个壮劳力连续挑水几个小时也看不出水位有下降。
70年代中期以前,农村还没有普及“洋井”,而是靠用水桶盛水,再用扁担挑水吃。各家各户屋里都准备一个盛水的水缸。村民习惯于早、晚时间挑水,赶上挑水的人多,还要排队。这口井除了承担人们的生活用水外,还要承担队里的牲畜饮用水,每当中午、晚上,队里的牲口下山,都赶到井口前,井口放着一个有玄武岩凿成的饮水槽,饲养员提水在水槽没内,饮牲口。除此之外,家庭妇女还到井边打水洗衣服、刷鞋。这口井就默默的承担着它的使命。后来在70年代,农村兴起打“洋井”,用洋井取水,方便快捷,省时省力。这样农村每户院内都打“洋井”,有的图方便把“洋井”直接打在屋里。现在各家各户不用“洋井”提水了,而是将水泵直接下在井里,用水泵直接泵水,方便的很,不亚于城里的自来水。由于各户都打“洋井”破坏了地质结构,使生产队门前这口老井水位下降,水量不足。这口水井在生产队解体,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就没人使用了,完成了它的使命。这口井还给人的生命造成威胁,但有惊无险。事情发生在“文革”第二个年头(1967),时间是七八月份。我父亲是生产队里饲养员,喂养队里的骡马、驴、牛等牲畜。夏天,把马牵到山上去放,中午牵回,饮水;下午再牵到山上放,到日头落山牵回。有一天下午父亲牵着大白马和往日一样上山去放,把马放在一旁吃草,自己在一边割山柴。可那天大白马吃了一会儿草,未到下山的时间,突然往山下跑,直奔队部门前的那口水井,站立在由花岗岩雕成的水槽前(通常从井里打水放水槽饮马)。父亲在队里干了一辈子饲养员,夏天放马放牛是他经常的事,还头一次见到这事,以为马喝了,要水喝,于是放下割柴,随马下山。父亲赶到井口,拿水桶打水还未把水桶系下水井里,看见一个男孩浮在水面上。父亲惊慌地喊了一声:“谁家的孩子掉井了!”我们家距离水井不足三十米,当时我和母亲都在院内,都听见父亲的喊声。随后我们赶出去,这时其他的人也赶来了。这是父亲已将落水孩子捞出。原来父亲喊过,便的下井捞人。他叉开双腿,蹬井壁的石头,幸亏井水面离井口不足两米,把孩子捞起,举过头顶放在井沿边。孩子得救,恢复后,安然无羌。随引出大白马“报信”搭救落井儿童的故事。
现在这口水井已不复存在,井口已被掩埋,知道的人当年有这口老井,也不会忘记这口老井为我们做出的贡献。每年清明节回家乡给父母扫墓,从这口井旁经过,勾起我对这口老井的回忆。(2018.3.26)
作者简介
地质勘探:现年61岁,退休在家赋闲。于1977年底考入长春地质学校矿产普查与找矿专业,属“文革”后第一批中专生。80年毕业后,分配到辽宁省地质局第九地质大队(铁岭)工作,从事矿产普查与找矿。毕业后二十年坚持野外工作,踏遍辽北大地;于2000年调入队机关从事管理工作,直至2011年退休。平时闲暇时间写些散文之类不成文的文章,记录发生身边的人和事过故事,共同学、同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