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张泉灵考入央视国际部,并任《中国报道》记者、编导、主持人,2000年,张泉灵任新版《东方时空》总主持人及《人物周刊》《焦点访谈》《新闻会客厅》栏目主持人,2010年获得第十一届长江韬奋奖。
2015年7月上旬,张泉灵确认从央视离职,7月13日以顾问形式加盟傅盛战队 ,成为紫牛基金创始合伙人。
从头来过不是否定,是敢放下。最难放下的还不是名利,不是习惯的生活方式,而是思维模式。我想,我做好了准备,放下,再开始一次。
我今年42岁,1997年来到中央电视台至今也有18年了。人生从哪个角度算都过了一半。一切都算顺利。按通常的视角,功成名就。按通常的规划,还是最好的新闻平台,还是最好的位置,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初心其实未改。我的初心就是满足好奇心和不止于独善其身。
决心改变起源是虚惊一场。简单说,2015年初天天咳血以致医生怀疑我肺癌。排除了之后,倒促成了我换个角度去思考我的人生。如果,人生停在这里我并不遗憾,那么如果它还可以延续一倍的话,我应该用什么来填充它。我的好奇心应该投向哪里。
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开始特别关注互联网。我开始慢慢理解一些全新的逻辑和想法。比如羊毛可以出在猪身上,而狗死了——一些针对出租车司机的电台节目收听率下降,完全不是因为有更好的节目出现了,而是司机都在用滴滴接单就不听广播了。很像《三体》里,一句无情的话,我消灭你,和你无关。
总之,这是另外一个世界,不是我积累了多年的知识和逻辑可以解释的。而它,毫无疑问在渗透进我习惯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开始有一种恐惧。世界正在翻页,而如果我不够好奇和好学,我会像一只蚂蚁被压在过去的一页里,似乎看见的还是那样的天和地,那些字。而真的世界和你无关。
有一天,我看见了一篇霍金和加州理工学院的理论物理学家莱昂纳德·蒙罗蒂诺合写的文章。文章的开头描述了这样的一种场景。一群金鱼被养在圆形玻璃鱼缸里,他们看到的世界和我们所处的世界,哪个更真实?在金鱼的世界里,由于光在进入水时发生了折射,在我们看来做直线运动的一个不受外力影响的物体,在金鱼的眼中就是沿着曲线运动的。而如果金鱼足够聪明,那么,金鱼也可以在他们的世界里总结出一套物理学规律。虽然,这样的规律对于金鱼缸外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是胡说。但是,问题来了,我们怎么知道,我们不在一个更大的我们没有观察到的圆形金鱼缸里呢?
其实,人生时不时的是被困在玻璃缸里的,久了便习惯了一种自圆其说的逻辑,高级的还能形成理论和实践上的自洽。从职业到情感,从人生规划到思维模式,无不如此。
我突然觉得,如果好奇心已经在鱼缸外,身体还留在鱼缸内,心会混乱吧。我开始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是否要离开我工作了18年的央视,去换一种视角看世界?
这时候,猎豹的CEO傅盛带我见到了一批中国和美国的创业者们,全新的思维方式,最前沿的想法,年轻的活力,尽管不成熟却一直向前冲的动力。他们像一群新世界的侦察兵,他们是未来。
多想,把他们记录下来。
多想,可以和他们一起成长。
这需要我重新建立一种更开放的学习心态,也需要一猛子扎下去的时间和精力。无论如何都不是,隔着玻璃可以完成的。
而跳出鱼缸,跳出自己习惯的环境,跳出自己擅长的事情,其实是需要勇气的。
而我,是否要去冒这个险?在我已经42岁的时候。
美国著名的投资人格雷厄姆认为,最适合创业的年龄在25岁。因为25岁时,人们拥有“精力、贫穷、无根、同窗和无知”的武器。这里的无知是创业者们根本不知道创业的前途有多么艰难,因而无所畏惧。而我,既没有25岁的熬夜能力,也没有随时把所有东西打包就能搬家走人的方便。
事实上我第一次提出要离开的时候,那些爱我的而企图保护我的人,都在坚决地说不。在这个年纪,从婚姻的角度,什么决定,都得是两个人的接受而不是一个人的痛快。和那些多年来给我机会给我指点的师长们谈起改变也总有一种内疚,说好的体制内宝贵的坚持,我没有走到底。
我唯一拥有的就是我的好奇,在42岁还有的好奇。艰苦的挣扎也没有磨蚀的好奇。幸好,爱我的人只是因为想保护而阻拦,他们终究是爱我的,知道于我,浇灭好奇心,无异于谋杀。
我要跳出去的鱼缸,不是央视,不是体制,而是我已经在慢慢凝固的思维模式。
我没有说服他们,甚至没有说服自己,这一步的跳出去我是安全的。最早离开海洋的生物,一定有一大批在肺进化完全之前灭绝。既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放下,失败又如何,不过是另一次开始。
人生最宝贵的是时间。
42岁虽然没有了25岁的优势,可是再不开始就43了。其实,只要好奇和勇气还在那里,什么时候开始都来得及。
所以,这就是我新的开始,紫牛基金的合伙人。而紫牛基金本身也会以创投界一种全新的方式起步。猎豹移动CEO傅盛、罗辑思维的罗振宇、经纬的张颖、多玩游戏的李学凌、58同城的姚劲波、真格基金的徐小平、时尚集团的苏芒,我们会一起来寻找风口上的紫牛,用实实在在的创业帮助,带你一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