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像是荆棘鸟,我看到这种鸟的时候我很感动,因为它让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是个农村长大的小孩,和别人比起来我没有富裕的家庭,咸菜,馒头是我家桌上永远都有的必备菜,偶尔会多些油腥,细丝般的半肥肉,就是我家最好的伙食了。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妈妈一个人磕磕撞撞的将我拉扯大,那时候我很感激妈妈,但妈妈就像是悬崖上的水滴一般,静静的滴啊滴啊,让我感觉不到什么,接着就渐渐的习以为常。
让我真的看到暴怒的妈妈是在家里拆迁的那一次,妈妈拿着我们家仅剩的一把菜刀,端端的站在推土机的前面,将我推到一旁,任由着别人拉也拉不走。后来我就看着推土机一步步的向前,而后血肉模糊,我连叫都叫不出来,因为我已经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我最后的一个亲人就这样失去了,为了保留我的家,我生命中仅剩下的家。
后来,因为妈妈的死村子里放弃了把房子拆迁,而我也因此得到了一笔补贴,后来我想妈妈是不是故意的呢?那时我已经考上大学,我家的条件根本没有可能付得起学费,妈妈是不是?我常在想,妈妈虽然嘴上说是不愿爸爸留给她最后的东西被破坏了,可是我总是经不住往另一个方向想。
妈妈死后,我了无牵挂的去上学了,毕业后很自然的留在了学校在的那个城市,工作结婚,只是我再也没有回到儿时生长的山村,那儿的房子我也低价的卖掉了,我不愿再回想,那时眼前的血,像是荆棘鸟最后的哀歌,刺痛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