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庸
如果把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比作是一桌制作精美的酒席,那么品尝这样的佳肴就胜过其他平庸的无数。这一桌酒席,炒、蒸、煎,俱精心到位,即便是小说中甜饼细节类的调料,呈现的虽是不经意的状态,却也是处心积虑地制作
伟大的小说家要想使自己的作品呈现酒席的面貌,无不穷其一生的热量与才华而为之。《追忆逝水年华》这样的小说就是花费了作者生命的全部,动用了整个才华的储藏。他那不紧不慢的优美叙述,那天国般的自然飘落的文学表达,其实是他生命备受煎熬,处在不断惊悸的状态下才获得的。暂且不说这样的鸿篇巨制,就说那些脍炙人口的短篇,虽然故事简单,同样让人感觉这是一道丰盛的佳肴,比如海明威的《白象似的群山》,看上去只有你问我答的简单叙述,却包含着丰富的联想和文学上多种解读的可能。
卡夫卡的《变形记》中的主人公一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显然这不仅仅表达了一个幽默,而是一种象征,一种寓言,里面蕴藏着丰富的联想,每一种联想都有一个通道可以进入现代人复杂又隐蔽的内心。这两篇情节简单的小说在结构上虽然不能和《追忆逝水年华》相提并论,但同样具有创新的力量,提供了一桌丰富的酒席,让读者取之不尽。
阅读这些经典作家,得动用一段大好时光。倘若仅仅凭借消遣性的方式,既不公平,阅读也鲜有所得。对一个写作者而言,如果失去阅读这类作家的耐心,那么就难有更好的写作可能。对一个阅读者而言,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保持阅读经典作家的习惯,大大有益于调节身心。如果你是一个商场上的战将,保持良好的阅读习惯,对你的智慧也是一种养育。
文学创作大抵是由创造者和模仿者两类组成,前者制作美味佳肴,后者则习惯在旁守候,等待撷取剩菜,做二道贩子推销给某些不知情的读者。所以选择什么样的书阅读,有时比阅读本身还来得重要。文学创作最为艰难、最为可贵的自然是创新,而模仿是沿着别人的脚印向前推进,其文学力是弱的,或者说是无力可陈。《小说修辞学》的作者布斯在论述模仿时说:“许多模仿者自夸准备了酒席,而事实上端上来的却是剩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