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自由行囧途也快乐
为什么要旅游？
过世多年的小脚姥姥曾经谆谆教导曰：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还曰：在家千般好，出门万事难。她老人家继续叮嘱曰：孬在家比过好出门。
一句话，就是好好在家呆着，哪也别去！
相信这是那个时代，她的长辈们对她掏心窝子的传教。
这，可以哄过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却瞒不过三四十年后已成为大妈的俺们。君不见浩浩荡荡的出游大军中，到处飘扬着大妈们五彩斑斓的纱巾，信息爆炸的朋友圈里随时灿烂着大妈们热情奔放的笑脸。
可是为什么要旅游呢？
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到别人呆腻的地方？
游山玩水开眼界，吃喝玩乐买东西？
其实，对大妈来说，旅游在外的日子里，可以像“妖精”一样涂红抹绿，可以像疯子一样开怀傻笑，可以像富婆一样一掷千金，可以像孩童一样各种天真尝试，可以做回少女梦，可以忘掉烦心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古代学人的理想，当然也是当今大妈们的浪漫追求。
见惯了跟团游的不自由和被宰逛店，还会时不时被导游骂得狗血喷头，受气生气成为旅游唯一感受。俺们这些自诩艺高人胆大的中国大妈，就选择了自由行。而且是走出国门的自由行。
无非就是语言问题，交流问题。语言嘛，这个不在话下，不就是用嘴说话嘛，不同在于俺们的先人用了方块字，人家的先人用了曲里拐弯的字母，仅此而已！除了嘴之外，不是还可以用手势，用肢体比划嘛。古人都会道路以目，作为正宗嫡嫡嫡嫡的传人，我们自然可以用眉目，用手势传情达意，再加上现如今许多现代化的手段，在手机上下载个出国翻译官啥的，一切OK！而且，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电视上经常有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二十六个字母且认不全，人家就敢背上旅游包出发！
怕啥？走人呗！在战略上藐视，在战术上重视，大妈们自认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于是，一干大妈豪气十足信心满满，跨上了其实是两眼一抹黑的旅途。
这句流行语倒是说出了实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还没出国门，在自己家门口就出状况了。
上海机场三楼，大家一个挨一个受检过关。有人雨伞在箱子里需要取出，有人需要脱鞋检查，十几个人的队伍零零散散变成了小团伙。一些人随着指示牌下到一楼候机口。另外的人还在三楼待检。一楼的大妈被马上要登机出国的期待激动，叽叽喳喳，迫不及待的开始照相并且相互欣赏。
突然，电话响了，三楼的大妈声音急迫：“快！你们在哪里？在三楼登机，你们快上来！”空气一时凝重。要知道，一楼到三楼听起来只差两层，可是一路上绕山绕水，曲里拐弯，又拖着行李箱，又是上了年纪的大妈，跑一趟不容易。
关键是，关键，登机口明明在一楼啊，一位大妈迅速找到工作人员询问，另一位大妈拿出机票仔细与登机口的显示屏对照：没错啊！赶紧把电话拨回去：“明明在一楼呀，我们问了，快下来！”三楼的大妈却寸步不让：“在三楼！人家马上关门了，你们快点，快！”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纠结——疑惑——考证——询问,几次三番，然后是接连不断，内容相同的彼此电话呼唤。
最后，电话打不通了。
完了完了，大妈的心揪起来了。打不通电话，这意味着飞机起飞了，需要关机。她们飞走了，我们落下了。难道我们真错了？可是我们明明是一路打探，再三确认赶到正确的地址了呀，登机口就在旁边，登机时间也还未到。那么她们飞往哪里了呢？美国?没有签证是要关黑房子的。怎么给她们的家人交代啊?
紧张，焦虑，疑惑，烦躁，各种负面情绪兴风作浪翻云覆雨，一时间黑云压顶，人心惶惶。正在忧心忡忡，不知所措时，不远处的楼梯上，三楼的大妈们笑盈盈的下来了。
原来，她们把出关安检口当成了登机口。
想想也是，只有出关安检了，才能登机，也算是登机的唯一出口吧。大妈们这样理解，总不能说有错吧。
接下来就该顺利登机了吧！且慢，还有囧事。暂且留下不表。其实一句话也就说明白了，不过就是某大妈不知何时何地丢了机票，然后甩开多年未出过猛力的老腿爬楼补票的事。其他大妈如何替她捏把汗，如何为她长舒口气，这里一一忽略。下面要说的就是大妈出国最大的难题——语言。
在吉隆坡机场，十二个人，只有六个人拿到了机票，另外六个人眼巴巴看着机票不断地递到别人手上，自己的就是没有，问吧，牛头对马嘴，根本不搭茬，情急之下大妈打开了手机上的“翻译官”，赶忙凑到机场工作人员耳边，不料人家挥手拨开不说，还怒目相向，完全是面对谋财害命者的架势。大妈们赶忙解释：“让您听听翻译”。中文的解释引来更大的敌意。大妈只好四处寻找高人做翻译解决问题。
再先进的机器，关键时刻也比不过肉身的人灵光。此刻一句名言涌现心中：“世间一切事物中,人是第一个可宝贵的。”此乃真理啊！
博物馆门口，保安旁边的大理石台上就有花花绿绿的地图。大妈镇定了一下自己，迅速从脑子里翻箱倒柜，希望那些半生不熟，半死不活的单词能从奄奄一息垂死挣扎中激灵一下活过来，救难民于水火，赶紧拉俺们一把！要不，要不俺们真得流落暹粒街头成为名副其实货真价实的难民了。
说起来还有点小小的底气。早先在吉隆坡机场，大妈们要去国际部登机回国，一位三十多年前学习许国璋英语教材的大妈，对着柜台里一脸真诚的服务生，叨叨着：因特难申侬……因特难申侬——哦国际国际部！关键时刻，中文还是止不住的往外窜。可是人家马来小生英俊的小脸茫然着，持续茫然着。陪在一旁的大妈突然灵光一闪：未啊构银土刹那，我们要去中国！果然管用，对方食指向上，直指楼上！原来如此，在楼上啊！大妈们终于松了口气，担心误机的阴霾总算散去。
“未啊构银土---”这是几十年前初学英文时每天早读背的句式，我们打算去哪里，我们打算干什么，老师说，一定要牢牢记住，往后面加上要干什么的词就可以了。这个属于万金油级别的句式的确好用，往往在关键时刻大显身手。
在暹粒博物馆参观结束。大妈们故伎重演，用最简单的词说话！我们要去索卡酒店！用英文就是——未啊构银土索卡号头，一字一顿，哆哆嗦嗦，唯恐发音有误，一下被打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这可是在国外，不光是人生地不熟，而且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听不懂的地儿，
老天开眼，保安笑了，那就是他听懂了！一干大妈们提到胸口的老心脏算是平安归位，眼巴巴瞅着，只待保安为我们指路。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只待水落石出之际，一丝怯怯的、犹豫的、掂掂量量的、吞吞吐吐的标准普通话从大妈堆里曲里拐弯冒出来了：不对~吧！好像~~好像~好像酒店，酒店应该叫"IN"吧！
众大妈的目光迅速聚焦，定格到中学老师大妈身上，这位关键时刻发出自己独特观点的大妈有了重新站在讲台上的感觉，这不是学生听自己权威发布吗，这样一想，瞬间有了底气，一气呵成不带任何迟疑地发表了她的看法：“我记得刚才在那个酒店门口，看到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是"IN"，肯定是酒店的名字呀！”
关键词是“门口”！门口挂的牌子，那自然应该是酒店的名字，如此这般，自然"IN"就是酒店的名字了。大妈们再次陷入不知所措纠结的境地。博物馆的保安则一直笑嘻嘻的看着我们，看我们在他听来也是鸟语的一阵叽叽喳喳。可是看也白搭，反正云里雾里一头雾水，难不成需要我们再说一遍——未啊构银土“因”号头，把“索卡”换成“因”？
可是酒店是被推举为团长的大妈在中文网站上订的啊，订的时候，它名字就叫索卡啊！音译啊！发音的时候有意识地发在“索”和“苏”之间。反正老师30多年前是这样教导的：没有哪个单词能有对应的中文发音，你们用汉字标出来的发音都不准！
那时候还是初中生高中生的大妈们在英文单词旁边认真地标注了汉语发音，比如：浪浪饿狗——从前，悍马俺的谁扣——铁锤和镰刀，古德古德四大得得得阿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此种中式发音得到老师的强烈谴责，老师教的窍门是：不能发清楚的音，越是没法用中文标出来的，越是标准。这是老师私藏给我们的真传。
既然这样，那就模糊，模模糊糊，含含混混，在似与非似间游走，这样发音应该更接近吧，老外应该更容易听懂吧！
保安的笑脸说明他听懂了，他听懂的就是“未啊构银土索卡号头”！
人家还在那里等着指路呢，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按“索卡”办理了：“未啊构银土索卡号头！！！”团长大妈又壮着胆子，揣着七上八下的心，舌头打着结，颤巍巍又说了一遍。
“✘$#&”保安开口了，可是可是，大妈们耳朵里就是一串奇怪的鸟语：“✘$#&”
完全听不懂！一句也听不懂！此时此刻众大妈总算明白了，即使是出门前临时抱佛脚，背几句常用语，即使是背得滚瓜烂熟，出口成章，实战中，你潇洒地抛出准备好的句子，像对准球门踢出了一脚万无一失胜券在握的足球，以为万事大吉，只等呐喊欢呼鲜花掌声，可是，然并卵，那只足球忽然改变了方向直冲着你的脑门而来，人家抛过来的句子你接不住呀！人家说的你听不懂呀。于是，一切归零，交流失败！
五六十岁的大妈们，即使三十年前坐在大学课堂上，学的也是俄文改教英文的老师教授的英语，半瓶子晃荡的水平，其实连半瓶子也是高估，也就一瓶底的本事。但是众大妈可是战天斗地过，其中还有当年铁姑娘连的妹妹们，天不怕地不怕，敢上刀山敢下火海！不就是自由行吗！反正在地球上，反正和你说话的是人，这就好办！
这不，保安手里拿着地图，他嘴里叽里呱啦鸟语着，手指在地图上戳戳点点，虽然那是英文版的地图，我们都看到了上面扭来扭去的外文标注。大妈顺着保安的手看到了“索卡”的英文字母。没错，这跟俺们的拼音像双胞胎。
汉语拼音，小学一年级就装进脑子，随身携带了大半辈子的字母，大妈们都跟它们脸熟，认起来就是小菜一碟。
有惊无险，大妈们在岔道口拐了几个弯，顺利回到了七、八百米之外的酒店。暗暗庆幸没有让人家找名叫"IN"的酒店，算是英明决定。可是真有那个名叫"IN"酒店吗？大妈看到的那个酒店门口的“IN”字招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回到酒店的侧门，那位大妈突然放声大笑，捂着肚子花枝乱颤，正要进入酒店大门的众大妈收住脚步，奇怪地盯着这位像是突然中了魔犯了失心疯的大妈。
这位大妈指着旁边的一块牌子，大妈们看到了上面斗大的字母：“OUT”。
“OUT”就是“出口”的意思，和”入口”“IN”对应。正门是入口，出口在侧门。原来这是酒店标注的出入口指示牌，并不是人家的店名啊！
见识少而已，大妈们又涨姿势了！
所有的呈现都是过往痕迹的展示，就像我们自以为是的外国话。
据说暹粒的老市场非常有名，且不论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单是极具特色的高棉风情也值得游历一番。酒店门口突突车司机热情的围了上来。又到了交流时刻，众大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示意对方：“给他说我们要去老街”，大妈们发现，彼此都在指望对方的希望中失望了，片刻的静寂中爆发出冲天的笑声，好无助，好无奈，好好笑！
大妈们顿觉自己魄力大，胆子正，连如今幼儿园水平都够不上的英语级别，居然也敢自由行！真是要为这种大无畏的精神点赞了，在心里，为自己！可是点完了赞，怎么才能告诉司机，“我们要去老市场”？就是时刻，大妈又觉得自己除了胆子正，其他一无所长！郁闷无助懊悔﹍﹍种种负面情绪控制身心。小常宝“恨不能生翅膀持猎枪飞向山岗”，大妈这时候要求不高，明知生个翅膀飞回家乡是无望的奢望，只能面对现实。拉出来那个永远不过时的句式：“未啊构银土---”
“未啊构银土---”这可真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啊，放到哪里哪里亮，哪里都能派上用场，只需要简单地换个地名就万事大吉。
可是，然而，但是~~~大妈激动过头了，忘了！居然把灵丹妙药雪藏到大脑深处打捞不上来了。于是就有了下面的神发挥，神！发挥！
当年铁姑娘连的妹妹，这位勇敢的大妈清清嗓子，镇定自若地说道：“窝闷妖曲牢湿唱”。
用正宗的普通话翻译过来是这样的：“我们要去老市场”。
这位大妈说给暹粒的突突车司机，每个字的发音都充满了曲里拐弯的音律之美：“窝闷妖曲牢湿唱”，完全是外国人说普通话的调调，特别正宗。光听声音不看模样的话，完全是外国友人的标准普通话发音。可是，可是，突突车司机怎么就听不懂呢！您要是去了我们国家，不就是这样说话吗？可是您为什么听到我们说这调调时却一脸茫然呢？
大妈特委屈，如此费劲地提着气让声音在嗓子眼里转圈圈，您居然还听不懂！好，再来一遍：“窝闷妖曲牢湿唱”
——“#@&@#*%”突突车司机叽里呱啦一阵。两边都傻眼了。大家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了。
关键时刻，当年的铁姑娘大妈上场了，她老人家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推开众人，迈步上前，一字一顿，口齿清楚：“你的，老市场的干活！”标准的日本鬼子普通话发音，众大妈瞬间石化，完全是鬼子“八格牙路”的风格，以为穿越，转瞬又崩溃，继而狂笑，集体狂笑啊！
笑一笑，多少忧伤烦恼甩到九霄云外，大妈们在欢笑中一次次进行着逆生长。
在新德里机场出关，一位穿着机场工作人员制服的中年男子来到我们面前，此时我们正焦头烂额，几个人要来表格对着单词一脸懵懂，另外的人看着身边的人流不知是否要跟从。这位工作人员对我们说：“VISA”。
应该是听懂了，“VISA”！哦“VISA”卡，不就是银行卡吗！大妈心里嘀咕开了，阶级斗争这根弦立马上紧：过关要用银行卡？我们中国的银行卡在你们这里能用吗？不对，现在都地球村了，既然是一个村，那啥不通用呢！
不就是出个关嘛，居然要动用命根子银行卡，除了骗子还能是什么人！大妈们迅速地做出了判断。
可是，难道印度也像我们神州一样，骗子遍地吗？在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之地，此疑问无解的情况下，大妈迅速得出结论判断：此地比俺们神州更可怕，这么高大上的机场居然都混进了骗子，而且当着众多工作人员的面公开行骗，难道？嗯~~他们应该是一伙的，内外勾搭合伙行骗，专门收拾言语不通的外国人。
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妈这次早有准备，她们的杀手锏就是——翻译！印度行的大妈队伍里这次专门叫上了一位中学英文老师，执掌葵花宝典的高人在列，俺们怕啥！
然鹅~~~
一阵叽哩哇啦，一阵停歇、欲言又止之后的试探、揣测，然后老师摊了双手，标准的英美式耸肩，打开双臂摊手:印度口音太重，听不懂！
关键时刻，一位大妈出现了，就是那位把出口IN当做酒店名的大妈，如今长进不是一般的大，要刮目相看了，大家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之时，她招手示意，众大妈随行，来到了贵宾通道，这就是所谓的VISA通道。原来此VISA非彼VISA，大妈们又长见识了。
当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经过一遍遍语言打磨，身经百战的大妈们收获满满，比如说，要去河边的免税店，之前，手里举着小字条，上面写着“river边”，这不就是河边的意思嘛！河的单词知道，担心发音不准还专门写在纸上，可是“边”，英文怎么说，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答案就成了这个小纸条上的“river边”。
于是，就见勇敢无畏的大妈举着小字条满大街挨个问“突突”车司机：“river边”在哪里？
当然，现在大妈知道了，“river边”就是“byriver”！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妈们吃喝玩乐一样不缺的玩回来了。当然，还有插曲，那天，两个大妈结伴在街头店里发现了耐克鞋，标价116元，便宜呀！俩大妈助人为乐的无私心瞬间爆棚，顾不上自己买，赶紧回酒店告知众大妈，呼朋唤友浩浩荡荡去扫货。有人盘算把脚上的鞋直接换了穿个新鞋回家，有人盘算给丈夫儿子每人一双。还有大妈准备给七大姑八大姨各带一双，一路上欢歌笑语喜庆连连。可是，到了店里众大妈看到那张小小的价签时，傻眼了：116数字前面有个$，原来是美金116呀！
虽然空欢喜一场，大妈们总算记住了这个带杠的$。
如果说这次是因为一时激动没充分理解消化闹得笑话，还有一回却是因为紧张造成的失误。
话说众大妈准备一起上街，出酒店大门时，门卫已经礼貌地行礼，某大妈突然说要去厕所。然后大妈们在门外等，只等得花儿都败了也不见大妈身影。一位大妈直奔卫生间，老远就听得该大妈呼救：“我出不来了”。栅栏式的木门里露出大妈的半个脑袋，她在里面奋力往外推门，而门纹丝不动。
后来，大队的救援人马从酒店的各个角落往此地汇聚，门卫、保安、领班、大堂经理、服务生，各色人等，还带着各种可能需要的工具，什么钳子扳子之类，待他们快到卫生间时，被困大妈已站在门口东张西望，寻找刚才来找她的同伴。叫来救援大军的大妈呆住了，惊奇地发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往里一拉，就出来了”该大妈淡定自若。
原来，这扇门是往里拉的，如果往外推，反其道而行之，自然打不开了。
总之，磕磕绊绊跌跌撞撞疙疙瘩瘩忽忽悠悠，总是狼烟四起烽火连天时突然烟消云散歌舞升平。总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时化险为夷风平浪静。
历练中收获快乐的中国大妈已经准备好行囊，期待着再次出发。
作者简介：学军，西安市人，媒体从业者，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