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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查尔斯传记《我无法停止爱你》离婚和衰败(1970年代晚期)

时间:2020-10-18 16:25:29    来源:
离婚和衰败(1970年代晚期)
 
时间来到1976年的开端,雷和黛拉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雷不再回
南岭的家了。他在城西的威舍尔( Wilshire)租了套公寓。黛拉厌倦了这种
讨厌的分居并试图修补的状态,她决定找律师帮她打离婚官司。和往常身
处高压力状况一样,雷让自已保持忙碌。1月,适逢美国成立200周年纪
念,他为麦当劳拍了支“美国灵魂”的广告。2月,美国滑冰队在冬季奥林
匹克运动会上选用他的歌《美国》做伴奏音乐,播放后广受好评。这件事第
次揭示了一点:1972年的那颗哑弹自是有它的妙用。雷立刻将单曲重
新发行,并在舞台演出时重点推出《美国》。3月,他凭借《在城市生存》荣
获格莱美奖,这是他第十次获此奖项。获奖证明了即便民众已不听他的音
乐了,但行业仍然关注他的新作。
4月,雷参加双碟专辑《波基和贝丝》( Porgy and Bess)的录制工作,制
作人是诺曼格兰兹。格兰兹在50年代曾经邀约阿姆斯壮和埃拉·菲茨
杰拉德合作演绎格什温的歌剧;他希望在70年代再制作一个相同性质的
作品。当他邀请雷演绎波基时,雷欣然应允,并建议找格拉迪斯·奈特
( Gladys Knight)演绎贝丝。其时奈特正凭一首热门歌《开往乔治亚的午夜
列车》( Midnitht Train to georgia),登上事业的顶峰。格兰兹游说布达唱
 
片公司( Buddah records)的阿特·卡斯( Art cas),准许奈特为美国无线
电公司(RCA)的专辑做演出。卡斯本来已经同意了,但是后来雷按他的惯
例要求拥有母带后,卡斯便拒绝了。格兰兹与一名英国籍的土女歌手克
利奥·兰恩( Cleo laine)签了约。雷也同意用兰恩—她有足够的音乐技
巧去演绎那个难度不小的角色
是自己的第一选择没能实现令他顺
为不爽。格兰兹发现雷既无准备也不专心,忘记了自己乐段的进口和歌
词。两人口角,发起脾气来,只是,一个80人编制的乐团不能因为他们的
口角而随便取消。对于有机会参加一次如此大型的全美演出,兰恩很兴
奋,她敬畏地站在雷的身边,费尽全力想把事情做好。雷在他们的二重
中占据支配地位,一遍遍要求兰恩重唱,直到他感觉满意为止。兰恩不得
不接受雷的指手画脚,压抑着自己的真实想法。秋季,奢华的《波基和贝
丝》盒装专辑推出了,获得了不俗的评价,然而销量却奇差。听众感觉不到
两位主唱间化学反应擦出的火花。这使得此野心勃勃的专辑兵败饮恨
雷的乐队在洛杉矶一问女子监狱举行义演,算是为新一轮的巡演做热
身,之后便登上秃鹰飞机,飞去参加4月30日在卡内基音乐厅举行的演
出。他们在那里首次“导演”了一场大戏,按哈罗德·佩顿的说法是“美国
开咬了”:在《美国》这首歌进入高潮时,雷向观众席问道:“有没有人要跟
我一块儿唱这首歌啊?”大厅的灯光打高,只见一面巨大的美国国旗在舞台
上方高高飘扬。毫无疑间,观众们马上站了起来,跟着雷大声唱道:“美国
美国,上帝赐恩典予你。”演出折服了评论家惠特尼·包利叶特( Whitney
Balliett)“雷,查尔斯诚为自比莉·霍莉黛之后最为高贵的爵土歌手,
包利叶特在《纽约客》上撰文盛赞,“一位神奇的男人,催眠土。”《美国》、(埃
莉诺·里格白》( anor rigby)和《我如何回应》( What'd I Say)-雷唱
什么歌其实并不重要,人们在乎的是他那“松汁般的措辞、有疼痛感的沙哑
嗓音、适时插入的喉音、如蜘蛛网般蓬勃点撒的断奏音符。”
5月14日,雷和乐队飞往巴尔的摩( Baltimore),与鲍勃·侯普(Bob
 
P)一起参加普里克尼斯( Preakness)俱乐部的周末演出。黛拉准备好
各类文件,她和雷的婚烟在维持了21年之后即将解体。她在诉状中宣
称,她,黛拉·比·鲁宾逊,一名“家庭主妇”,无任何经济收入,尚有两名孩
子需要抚养:18岁的大卫(Davd)和15岁的罗伯特( Robert),快满21岁的
小雷( Ray jr.)居住在帕萨迪纳( Pasadena),他正要入读该城的社区学院。
在(证明书A)中,她列出了24项“请求法院判决归属的”财产清单,也就是
地所了解的雷所拥有的所有财产,计有:位于华盛顿西街2107号的南岭
房产;位于赫本大道的房产,那栋楼他们一直没有转卖;洛米塔( Lomita)的
商用房产;洛杉矶的两处公寓;雷氏企业及其下属机构的所有重要股权;橘
子唱片公司和跨界唱片公司;橘子音乐公司;RPM有限公司;雷氏( Racer)
音乐公司;雷氏人事管理公司;各种类型的汽车;银行存折;版权;母带;最
后一项显示出黛拉对其夫不坦诚本性的了如指掌,该项写道:“尚有许多被
告名下的秘密商业财产,确切的种类和范围都非诉状人目前所能了知。”
黛拉另外还要求雷每月给付500美元作为小儿子的抚养费,并给付她
本人每月7600美元的赡养费。她的律师是来自圣安娜( Santa ana)的E
罗伯特·兰金(E. Rober Lemkin),他的律师费是25000美元,外加出庭费
500美元。法官南茜·沃森( Nancy Watson)要求雷6月7日出庭答辩
并携带辩护陈述书、联邦政府的纳税回单和“所有的银行簿籍、银行证明
废弃的支票,以及其他各类文件。”
雷故伎重演,采取拖延的计谋。送传票的工作人员到过RPM三次
均遭阻挠。他在报告中写道:“无法送达被告,亦无人肯说何时可以见到
他”6月7日,雷的律师出现在法庭上,但没有携带任何财务证明。法官
准许6月21日重新开庭,并传“橘子唱片公司的管理人”埃塞尔·鲁宾
Ethel rubin)届时出庭作证。到了那一天,雷确实准备好了辩护状,一份
12页的《被告方的概要答辩》。辨护状由辩护律师赫伯特·哈菲弗
( Herbert hafif起草,不过从头到尾均秉承根据雷的授意。雷的答辩状的
 
真实性非常值得考量。他的愤怒和即将成为某人前夫的情状,会让他对资
产有意隐瞒的;同时,他又是一名深谙经商之道的商人,为避开美国国税周
的注意,他也会尽量隐满需纳税收入的。例如,雷做地指出,1973年他
在ABC唱片的200万美元收入中,交纳的税金是100万美元,至于他手中
的100万,他却绝口不提那恰恰消失在黛拉指出的“尚有许多被告名
下的秘密商业财产,确切的种类和范围都非诉状人目前所能了知”那部分
中。这份有误导成分的答辩充分顾及了雷的利益,不过也还是罕有地提供
了管窥雷的财政状况的机会,并将雷塑画为一种为在日渐萎缩的市场上继
续占有一席之地,而忧心忡仲并浴血奋战的艺术家形象
答辩状的第一段写道,“雷·查尔斯的名字现仍为全美大众所喜闻乐
见,然而,盛名之下,却存在着财政方面的困难。”自60年代中期的巅峰期
起至1970年,雷的税前收入渐缩减为137000美元,至1975年时却已直线
下滑至11000美元。鲁宾逊家庭的所有成员似乎都不曾意识到,他们的收
入“全部仰赖于雷·查尔斯的收入”,他们仍像“在雷的巅峰期时那样大手
大脚地花钱”。为了支付他们的奢侈消费,他的银行存款已所剩无几,共有
资产也处于危险境地。到1976年为止,雷估算自己的月收入是1200美
元,但是家庭的平均支出是15000美元,出现赤字。
当然,黛拉难逃其咎。她深知“近年来她丈夫的收入已经急剧下降
她每月买衣服要花50元,罗伯特的畸齿矫正每月要花35元一一这些消
费“十分离谱”、“不可思议”、“荒谬”。黛拉每月还要400元的汽车费用,然
而“她并没有去买车,但也不清楚她花在哪里了”。为黛拉戴上的最高“桂
冠”是:“鲁宾逊夫人声称,她每月需要1000美元支付两名全职女佣的费
用,因为她患有膈周炎粘连’,不适宜做家务,然而,她却每周有两个晚上
去打保龄球!”
大家不要以为雷氏名下长长的企业名单意味着被告非常富有,雷的代
表继续陈述。雷氏企业检查了巡演情况,发现“无论如何,巡演并没有为公
 
司利”。橘子唱片“完全处于停滞状态”,跨界负债累累,卖出的唱片远不
足以赚回德卡唱片的先期投资。雷氏管理公司“从头至尾都是个可怜的失
,商业财产和公寓经营都处于亏本状态。只有出版发行版税能提供稳
的收入,然而在1970年有39000元收入的橘子唱片,到了1974年收入
已锐减为13000G0退的原因是什么呢?“雷·查尔斯的商业高峰期已
经过去,因为大众的音乐口味已经改变,由节奏布鲁斯转为更轻松轻易的
摇滚乐和轻音乐。”
法官听取了双方的陈诉,决定延期判决,并为势如水火的双方找到了
一个暂时的中间地带:雷每月给付小孩抚养费500美元,给付黛拉3500美
元黛拉可以继续住在南岭的房子里。于是,事件暂时平息了下来。但是
私下里,黛拉、雷和他们的律师们已在煞费苦心地设计各自的未来。值得
注意的是,媒体方面完全没有提及雷的离婚事件。聆讯后数天,犹太国际
服务组织 B'nai B'rth将“年度杰出人士奖”颁给了雷,表彰他对贝弗利威
舍酒店( Beverly Wilshire Hotel)的慷慨贡献。雷和乔在60年代构建的公
共关系网经受住了第一次的严峻考验
乐队赴欧洲演出了一圈,9月回到洛杉矶,并在内华达州和西海岸演
出。雷开始了新一轮的自我形象塑造。这一次更加的深思熟虑。早在春
天时,一位来自达拉斯的爵士乐记者大卫·里兹( David ritz),便连环炮似
的往RPM公司打电话和发盲文电报。里兹曾是雷的歌迷,他不单狂热
还非常专业。他想以一名关系亲近的作家身份为雷写传记。慢慢地,里兹
绕过了乔的回绝阻挠。当雷知道这件事情时,颇为心动。在各式访问中,
电已无数次概路地谈到了自己的生活,但他从未意识到可以利用机会挖握
记忆深处,并向公众表明,他其实非常了解自己的一切。“我会给自己惹
烦么?”他自问道,“会给别人若来麻烦么?我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
东要藏着液着么?”他告诚里兹自己是很难被人了解的,但愿意被人了解。
顺利进行的,”雷向里兹保证,“一定会顺利的。我俩做得好的话
 
可真牛逼大了。”
于是,里兹和雷每周在RPM见面两到三次,在录音棚里倾谈,直谈到
午夜之后很长时间,磁带机一直嗡翁响着,仿佛从远处传来阵阵的海浪之
声。里兹对雷的音乐很感兴趣,不过,作为一名信奉弗洛伊德学说的喜欢
做精神分析的人来说,他也很想挖掘到雷的心灵深处,以获取雷第一手的
性心理方面的资料。起初雷感觉要谈论自己颇为困难,不过不久,他们就
很默契了。早期的一个发现是:在雷的内心深处,许多年来,莎和玛
丽·简的形象是被混为一人的。“雷不断地提到他的妈妈,里兹回忆道
只是,我告诉他,我听后感受到的是有两种性情的妈妈,严厉的妈妈和温
和的妈妈。”“你让我好好想想。”雷答道。一周后雷去电里兹,说他意识到
了,原来对他严加管教的妈妈和给他糖果吃的妈妈,其实是同一个女人。
里兹随队旅行,乐队录音时便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大卫深入生活
呢。”李罗伊·库珀回忆道。雷本来可以三言两语地敷衍里兹,或是陷入沉
思,谅里兹也没有胆量去打破寂静。但是,雷却让作家走进了他的生活。
雷在电话里甜滋滋地跟里兹谈起他的红粉佳人们:“欧,是的,甜心…那
个晚上太美好了……你说得没错儿……怜悯我吧上帝!”当相熟的毒贩过
来时,雷便用手指把大麻搓碎,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然后把它放到一个有
盲文刻度的天平上称,以确定毒贩没有短斤少两。那个时候里兹自己也抽
大麻,他非常喜欢雷卷的厚厚的大麻烟卷,不过,他抽的速度赶不上雷。另
外,雷的杜松子酒掺咖啡也颇令他头疼。
他们间的交易颇为直接:雷和里兹按6:4的比例分享版税,大头部
分处于雷完全的掌控之下,亦即:除非雷同意,此部分收入将不会在财务
报表中被体现出来。不过,里兹的问题和兴趣对访谈进程影响颇巨。他去
了格林维尔和圣奥斯丁,去看那些雷描述的地方;他还采访了昆西·琼斯
和其他人,以获得可以唤醒雷的记忆的材料。另一方面,雷叫里兹不要去
西雅图,他不愿里兹去采访杰夫·布朗和黛拉。雷和里兹还达成共识,只
 
有他们两人和学徒堂( Prentice Hal)出版公司编辑有权利在传记出版前阅
读手稿。此举将乔·亚当斯除在了项目以外,令他郁闷难当。1976年
快结束了,雷和里兹仍在大刀阔斧地进行着,里兹常常在拂晓时分,才带着
数小时长的录音磁带回到家里。
12月,赴林肯音乐中心演出前,乐队在南部巡演了一圈。有一晚,在
亚拉巴马的伯明翰,梅宝·约翰听到舞台上有个声音说道:“梅宝,回家
吧。“她四下里看了看,以为别的姑娘也听见了,但当她意识到她们什么
也没听见时,她想,那一定是来自上帝的呼唤。她打电话告诉了苏萨
叶·格林,苏萨叶的反应是:“梅果果,你准是疯了。”只是,那呼唤越来越
强烈,梅宝确定这一点后,便对雷说这是她的最后一次巡演。雷知道她
心意已决。梅宝经营着数家音乐出版公司,这使她有能力入读克兰肖基
督教中心学校( Crenshaw Christian Center Schoo)。很快,她获得了博士
学位,并开始了为洛杉矶无家可归者提供食品和庇护所的使命。数十年
间,她与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去见雷时多数为了听取雷的商业高见
无论何时梅宝告诉雷一个新创意,雷总会唱反调。“你的第二方案呢?
他会这样问道,“记住,约翰,你必须有第二方案,因为第一方案不是时时
都行得通。
“几乎每个艺人在职业生涯中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一位资深唱片监制
的经这样说过,“他或者她的唱片再也卖不动了。也许他们仍然是伟大的
但对于市场来说却已经过时了。1977年,雷的这一天也到来了。他像往
常一样整个冬天都在录音,但是,30年来第一次,没有一家唱片公司对他
的作品感兴趣。德卡唱片不再有兴趣;拉里·牛顿也爱莫能助。雷不得不
去兜售,尽管很艰难。十年里面没有歌曲大红过了,在这个Dso和大
 
卫·鲍伊( David bowie)盛行的时代里,雷已经成为一个不合时宣的人了
尽管堂娜·萨默( Donna summer)在她的当红歌曲《宝贝,爱你真好》(Loe
to love You Baby)中性感的呻吟,与《我如何回应》如出一辙。
雷当然对那个世界是蔑视的。在《强拍》的一次长篇访谈中,他颇气愤
地对记者彼得·威尔丁( Pete Welding)说道,他根本不需要向滚石那样的
乐队学习什么,他对摇滚乐有完美的理解,不过,那不是“我的事情”。“年
轻的乐手们都不肯花时间好好学会演奏乐器,”他说道,金助40简直“枯燥
无味……大家整天听来听去的都只不过是些歌曲名单……真恶心。”他很
乐意使用合成器以跟上潮流,但他总是、永远都会是“我就是我”。是的,任
何艺术家都无法忽视商业的压力,但“关键的一点是,不是让它控制你,而
是你必须控制它。”他第一百遍地说道,其实没有任何人知道什么唱片会
走红
你只是确切地知道,你尽全力在做了。那么,只要你这么做了,当
然你得诚实面对自己……才不必理会外面发生些什么呢。不必再做
什么了。根本不需要去发愁怎么跟上上一年的步伐
为找一家唱片销售代理公司,雷先找阿米特·爱特衮和杰里·威克
斯商谈。他们俩仍在大西洋唱片公司,不过,生机勃勃的50年代独立
唱片业,在70年代的巨型唱片公司面前几乎是灰头土脸不被承认的。大
西洋唱片曾因一批白人摇滚艺人而大获成功,例如埃里克·克莱普顿
滚石乐队和雷德·泽普林( Led Zeppelin)。因此被华纳唱片( Warmer
Bos)相中。这场交易令两位制作人阿米特和杰里摇身一变成为干万富
翁。现在,大西洋唱片的写字楼设在了洛克非勒中心( rockefeller
Center),阿米特在那里坐镇,杰里的大本营则在迈阿密。三个男人小心
翼翼地彼此试探着。雷的言辞深情亲切。他告诉他们大西洋唱片一直是
 
他的最爱,他们俩曾经无比善待过他。阿来特和杰里被打动了。他们知
雷新歌的状况,但仍然景仰他,并非常怀念当年大家那份亲近。杰里
活望雷能去南方,到亚拉巴马州的马叟首尔斯( Muscle Shoals)去,他在那
里制作脱胎于雷的小型乐队风格的R8B音乐。“我自有主张,大侄子,”
雷唐突地答道,然后雷便去
米特商谈。当静心谈到实质问题时,阿
米特发现20年的岁月里,需学到了很多东西。雷要拥有母带,跨界虽挂
名在大西洋旗下,但必须有自己的LOXO,这两点是雷打不动的条件。商
量过推广经费和经销商回报等细节后,雷签了份多专辑唱片合约。阿米
特迫不及待地想听到新歌。
整个冬天,雷录制了几场迥然不同的电视节目,和克利奥·莱恩
Laine)-起飞往伦敦,在洛杉矶上迈克·道格拉斯( Mike Douglas)和黛
娜,肖( Dinah Shore)的节目。这些只是他在电视频频露面的长河中的几
朵小浪花而已,他还上过“好莱坞广场”( Hollywood Squares)、“雪儿秀
(Cher)、“午夜特区"( Midnight Special)和“芝麻街"( Sesame street)等节
日。因数量可观,雷变成了众多闪亮的电子传媒明星中的一名,在某种程
度上已经家喻户晓。人们也许会争论是雷有名还是玛丽·泰勒·摩尔
( Mary Tyler Moore)有名。70年代末期的雷肯定是地位超然的,因为这位
老将无数次地打动过大众。当收音机里传来《开始流浪吧,杰克》( Hit the
Road Jack)时,人们总是兴高采烈;假如雷上约翰尼,卡森( Johny Carson)
的节目,当天晚上人们也会熬夜等着看雷出场。只是,雷在电视上的“遍地
开花”并未能让大众掏腰包去买他的新唱片,不过,却令巡演的票非常畅
销,使得他的老歌继续做他的摇钱树,并垫高雷,使他能与岁月抗争。“我
真希望有足够适恰的语言,能够描述那种内心感受,就是当一个人看到,世
界上竞有那么多人那么真心地热爱他的创作和工作,”雷在威尔丁
Welding)节目上的访谈中这样谈道,“尤其是当我就是这个人的时候。所
以,你看到了,这不是什么县花一现的事情。
 
1970年3月,雷参加了一场在桃乐茜·钱德勒会馆( Doroth
Chandler pavilion)举办的慈善演唱会,杰奎琳·肯尼迪·奥纳西斯
( Jacqueline Kennedy Onasis)也参加了这场演唱会。演唱会期间,一名年
轻男子忽然从观众席冲上舞台,强力地拥抱了宙,雷的墨镜被碰掉了,衣服
也被弄皱。当雷的随从将他拖走时,他还大叫道:“你将复明,你将复明!
尽管那男子后来说他一直都在试图用他那双“治疗之手”为雷治病,但对
雷,那却是一起意外惊魂的袭击事件。在后台,他明显地狂躁不安起来,在
屋子里踱来踱去,一边喋喋不休。他有点精神崩溃地说,过去以为只有在
那些时髦的夜总会里会发生这类事情,从没想到会在上流社会的慈善会上
发生。不过,这并不会阻挡雷演出多久。4月,巡演又开始了。
这一年,雷换了架新的秃鹰搭载乐队团员们,乔再次进城处理机舱内
部设计事务。现在,绝对禁止在机上吃喝东西一当然除了雷。雷的地盘
上有一套餐盘,那是专门用来热他最爱吃的土豆羹的。桃乐茜·贝利成为
了雷丽磁的新领导,在共事20年之后,雷却失去了李罗伊·库珀。冬天过
后,李罗伊在迪斯尼世界找到了份在迪克西兰爵士乐队①吹奏高音萨克斯
管的工作,他携妻子克莱米( Clemmie)迁居奥兰多。此举他后来认为是留
住了妻子的明智之举。“我从前在雷那里整天抽烟、喝酒,体重直线上升,
他说道,“现在烟酒不沾,体重也降了下来。我有些特别要好的老友一直烟
酒不断,现在都已过世了。”安迪,恩尼斯( Andy ennis)做了很短一段时间
的乐队音乐总监,在他和雷因雷丽磁一名成员琳达( Linda)意见分歧时,克
 
利福德·所罗门便被提升为总监,他担任此职务计有十年之久。
4月底,乐队在南方巡演。这时雷和黛拉就离婚事件达成了财政方面
的共识。大体上,黛拉可以保留南岭的房子,并获38万元现金补偿;雷再
付给她每月赡养费300元,罗伯特的抚养费为500元,三个儿子的信托基
金为15万美元。黛拉还可继续拥有那辆1971年款的凯迪拉克一黄金国
( Cadillac eldorado)。雷拥有RPM大楼、几处公寓和商用房产,以及其他
的一切。全部企业都归雷一人所有,自离婚日起的所有收入、增长亦归雷
所有。协议令黛拉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不过像多数白手起家的男人们喜
欢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妻子们一样,黛拉挑选了豪华的长毛绒沙发,而对
台能带来金钱的机器却兴趣不大。6月,他们获得了诉讼期内的判决,六
个月后,他们就将不再是丈夫和妻子了。
离婚后,雷的奖座和金碟便被从南岭堂皇宽阔的楼梯上撤下了,灰泥
墙上只留下班驳的痕印。黛拉仍坚持打保龄球、打理家事。小罗伯特还是
个在灌木丛中,找蛇杀蛇的少不更事的孩子,但是老二大卫却很令黛拉担
忧。他远离了小时候的运动伙伴,而是跟一帮混混待在一块儿。她将雷以
前的工作室和娱乐室,改建成一间临时的屋子,给小雷和他漂亮的女朋友
杜安娜·施纳( Duana Chenier)住。小雷是在惠蒂尔学院( Whittier
Clge)的商业课上结识杜安娜的。雷对小雷采取限制供应,第一次和杜
娜约会时,小雷带她去了麦当劳,用的还是黛拉给他的优待券。小雷想
为自己老爹工作,不过两父子很少能见上面,一见面又会吵架。
女友抛怨,说雷冷酷而自私,自己决不为他工作。杜安娜对自己男友是雷
的儿子并不在意,她鼓励小雷用雷·查尔斯这个名字自力更生,自打江山。
尽管有许多失望,他仍然保持小雷的称呼,并期盼着雷和乔把重要的事情
交给他去做。
雷的私通家庭也在扩大。阿烈特为他育有一子文森特( Vincent),第
法国情妇则早几年便为他生下一名女儿;两名情妇完全不知道对方的
 
存在。
雷的女儿伊芙林还在坦帕,现在已经27岁了,是一名护士。她仍然喜
欢老爹送她贵重礼物。有一次,雷在福罗里达州演出,他火急火燎地给拉
里,牛顿打电话,让牛顿马上借给他一万块钱。“你干吗用啊?牛顿问道
拉里,帮帮忙,“雷说道,“我要给我丫头买辆车。”牛顿给派拉蒙在杰克逊
维尔的办事处打了电话,他们开了张支票给雷,于是伊美林有了辆车
春天到了。雷将《逼真》( True to Life)专辑的歌曲送达大西洋唱片
司,这是大西洋唱片新时期的首张专辑,但阿米特并不喜欢它。对于一个
迪斯科舞曲占优势的唱片市场而言,无论是雷的歌还是大乐队加管弦乐的
形式,都已要命地落伍了。只有一首翻唱约翰尼·纳什( Johnny Nash)的
雷鬼( Reggae)歌曲《现在看清楚了》( I Can See Clearly Now)有点机会,阿
米特说;雷得拿掉三到四首歌,然后跟正走红的音乐制作人一一比如柯蒂
斯·梅菲尔德、费城的肯尼·甘堡( Kenny gamble)和里昂·哈福(Len
Huf)等—合作制作出新的歌曲来。雷无意答应,不过他说可以,但有个
附加条件,那就是制作人得把歌曲寄给我,如果我喜欢,我就把我想唱的
调告诉他,剩下的活就交给他了。”“我们希望你能配合制作人。“阿米特说
道。雷不快道,如果那样,他就不自己操刀制作了。当那位年轻的制作人
向阿米特求饶后(有人这样告诉雷:“我是听您的音乐长大的,我怎么敢教
您怎么唱歌?),阿米特只好作罢。雷不再说添堵的话后,阿米特便将《逼
真》推出市场
《逼真》是张出色的专辑,不过爱特衮的观点是:在一个“一窝蜂拥挤
的时代里,这是一张反常规的唱片。很显然,雷也努力尝试商业化,整张专
辑将各种风格进行了整合:沙哑嗓音唱出的赞美诗《做我爱人)(Be
 
ty Love);喜剧色彩的布鲁斯《九号游戏》( Game Number Nine);唱版的
头士《随它去》( Let it Be);还有一首格什温的古典歌《这一切发生多久
了( How Long Has This Been Going On)。然而,《逼真》大碟中那些长而
丰高的歌曲,风味很是微妙,它们向大众揭示了一点:这名艺术家在以自
己的方式创造着美;他也试图取悦大众,不过,他首先要取悦的是他自己。
它们也体现出雷对美国音乐的发据又深入了一层。他将令人崇敬的《欧,
美丽的早晨》(Oh, What a Beautiful Morning)改编成了一首热辣的爵土华
兹,与此同时并不丧失一丝一毫超卓的精致与优美,将理查德·罗杰
( Richard Rodger)的旋律与奥斯卡·汉默斯坦( Oscar hammerstein)的歌
词的和谐表现得淋漓尽致。“大地之声如音乐,”雷以长音不容置疑地吟唱
道,“大地之声如音乐。”
9月,乐队结束在纽约贝尔蒙特赛马场( Belmont racetrack)的演出
后,回到洛杉矶。大卫·里兹为传记的前100页内容做了无数摘要。他将
他们打印成盲文,送去给合写人雷。大卫心情紧张地看着雷的手指在凸起
的字块上移动,听见雷不时发出几声嘟噜,“欧,是吗?”或是“恩我可不这
么看。”雷尽可能委婉地告诉里兹,资料是对头了,只是语调有问题。连着
几周,他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检查传记内容,雷告诉大卫哪些是他喜欢的,哪
些是不喜欢的。里兹是按年代顺序排列事件的,但雷持异议,“假如我正好
成了话题人物,就突出写吧,哪怕是打乱顺序。”雷想以自己对生活的感悟
来讲述自己的故事。里兹并不强迫雷一定要与事件报导或目历一致。另
方面,雷也领会了里兹的意图,里兹要的是一把“文学声音”,是雷以声音
对歌词进行诠释。“哦,原来我们要做的是这个?太棒了!”里兹回忆起当
年雷这样叫道。“然后,他指出一个蹩脚的短语建议用一个新的比喻代
 
替。他用和语流搭配的节奏弹奏起来,文章马上活色生香起来。”
然而,当里兹将手稿交付学徒堂出版公司时,书名《雷兄弟》( Brother
Ray)三个字和关于毒品的坦白陈述都令出版公司编辑大感震惊,他们柜
绝出版除非进行大改动。里兹认为“雷兄弟”的朴素与主题非常合宣,雷
也同意。“坚持你自己的意见,”雷鼓励里兹,“我不想再改什么了。”里兹的
经理人成功地将书稿卖给了戴尔出版社( Dial Press),传记将于1978年
出版。
10月,雷和乐队远赴亚洲做长期巡演。《逼真》出街了,由大西洋/华
纳唱片的分销网络统一推进,在排行榜上拿到了第78名的成绩。这是自
《来自人民的讯息》之后雷成绩最好的一张专辑了。11月,雷在一个名为
“周六实况夜”( Saturday Night Live)的电视节目上大大地露了一把脸。当
时这档节日艺龄有两年了,节目班底阳光、优秀,艺员有约翰·贝鲁什
( John Belushi)、丹·艾克罗伊德( Dan Aykroyd)、比尔·墨雷(Bl
Murray)和吉尔达·拉德诺( Gilda radner),节目的狂妄讽刺风格,吸引了
数目巨大的年轻观众。贝鲁什和艾克罗伊德迷恋R&B音乐,他们说服节
目监制洛恩·麦克( Lorne michaels)请雷做音乐嘉宾。当他给雷打电话
时,雷说:“我一直都有在看你们的节目。不过我不想只是上你们的节目而
已,我想当主持人。”
麦克同意了,结果,那期节目成为“周六实况夜”节目史上最优秀的
期。整个过程当中,雷表现得机智、松弛,他沉着地讲了一连串幽默笑话
大部分都是关于盲人的逗趣故事。讲到贝鲁什和墨雷时,雷对观众耳语道
他们一定以为我以为自己在卡内基音乐厅呢”。雷召回他在50年代的小
乐队成员一起上节目。舞台上,菲尔·葛由宝、马克斯,贝尔格雷夫、汉
克·克劳福德、呆瓜纽曼,还有李罗伊·库珀,将雷在大西洋唱片时期的热
门歌,串起来联奏,将它们演绎得既激情洋溢又滑润细腻。最长的一个笑
话被设计在50年代中期。雷是一名有伟大作品的R8B歌手,他想录制自
 
已的歌。不行,他的经理人说道,得让一个白人组合先录。接着组员模仿
个白人少年组合“年轻的高加索人"( the Young Caucasians)唱起《我如
何国应》( What d I Say),他们唱得僵硬呆板,谈不上半点性感。然后,雷
雷丽磁和乐队老乐手们,开始以早期令这首歌红遍全国的朴素和乡土味道
频情演绎。“抱歉,雷,“假扮雷的经理人的加列特·莫里斯开腔了,“这绝
对行不通
12月19日,乐队在艾弗里·费雪礼堂( Avery Fisher Hal)演出。海
报上登出同台的艺人还有弥尔特·杰克逊( Milt Jackson)。雷和弥尔特合
唱了一首《圣诞快乐》作为观众要求加演节目,观众们欣喜若狂。雷的巡演
暂告一段落。
与此同时,雷在RPM的录音设备已经发展为24轨了。1978年冬天
雷用这套设备录制他的下一张大西洋唱片:《爱与和平》( Love and
Peace)。这一次,雷尝试用迪斯科的声音。录完音乐手们便都回家去了。
过了很久,雷才和录音师鲍勃·格莱茨( Bob Gratis)一起做磁带的后期处
理。和躁动的大卫·布雷斯魏特相比,格莱茨显得相当安静。他们工作了
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煞费苦心地把雷喜欢的某次录音中的小号挑拣出
来再和雷喜欢的另一次录音中的节奏作同步处理。为抓住迪斯科旋涡般
的音品,雷将合成器上的轨道层层覆盖,直抵深处。只是,它们的尖锐令他
紧张不安。混音时,他不断地跟格莱茨说:“拉下点,拉下点!靠!那破合
成器的声音简直把什么都搅了。”尽管很卖力地付出了,雷还是无法将《爱
与和平》专辑里平庸的歌点石成金,这张专辑一直是雷所有专辑中最闷最
可有可无的一张。橘子唱片拥有其中五首歌的版权,不过靠它们也挣不到
多少版税的。阿米特不情愿地接受了专辑。秋天,专辑发行,状如石沉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因为比·基斯( Bee gees)的那首《高热周六夜》
中N是年的大热们何况(爱与和只
十分之一的才情和光芒。当红歌手唱片卖得比雷多这种情形已经持续多
年了,但雷的音乐比正当红的潮流曲更闷却是件新鲜事。70年代最末几
年,当初激励雷能穿越几十年起起落落人生、勇猛向前的自信心,似乎最终
被动摇了。公众眼里看到的仍然是往常那个专业的活跃的雷·查尔斯,然
而雀的身边人却发现,雷在变化。种种不安和恼怒,显示出这个男人进入
到了一个更陌生更痛苦的境地。
对于雷这种生活上的转变,离婚是一个影响的因素,50岁生日马上就
到也是个因素,被《雷兄弟》传记搅起种种回忆也是一个因素。当年在乐坛
叱咤风云的他,现在却被赶到旁边当旁观者坐冷板凳,这种挫败感是一个
主要因素。雷仍然渴望能打造出新的热门歌,只要还有人关注他,那么他
的任何一首新歌就都有可能成为第二首《我无法停止爱你》。但是一次又
一次的新专辑发行都遭遇见光死命运。巡演一直是单调乏味的,而在只有
半观众的假日酒店里的演出,就更是令人难以忍受的厌烦、郁闷。1978
年初,美国高血压基金会“利用”雷募捐款项。但是慈善晚会当晚,场面尴
尬椰子林夜总会竟然空荡荡的。名人们勇敢地继续着—史蒂夫·旺德
说,雷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副好面孔,“当然,这只是另一个瞎子的看
法。”一一然而,人数那么少令雷心感不爽。“我想跟今晚没来的人说几
句,”终于轮到雷发言时,他这样说道,“我们很想跟你们说,可惜啊,你们不
在场听不到。”
5月,乐队来到马萨诸塞州弗雷明汉市( framingham),在一家自命不
凡的高级夜总会维亚城堡( Chateau De ville)演出。第一晚开演前,中年白
人观众们斯文有礼地坐在台下,台上,透过麦克风,传来的是雷对乐队成员
和夜总会音响师的大声斥骂,因为他们把舞台搞得一团糟。第二天,一位
 
波士顿(真理报) Real pape)的记者发现雷的情绪极不稳定,喜怒无常。
雷说他知道唱片公司正在物色雷·查尔斯接班人,那些“分量比我轻的”歌
手,尽管“只有我一半好”,却能挣“双倍的钱”。记者问他是否前程艰难,
没错儿,”雷答道,“有些时候,在你和疯狂甚至是死亡之间,剩下的不过是
空荡荡的奢望。他不甘心让自已变得更痛苦,那将是一种“自毁”行为
但是:
我不傻。我会让你们知道,我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
看见我在微笑就以为我走调了。你们要是仔细听的话,就知道我对发
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相当警觉。你们听到了黑暗的音符,如果你们足
够警觉的话,就多少会注意到这一点
哈罗德·佩顿看到,雷不论在台上还是台下,都变得越来越易怒和苛求了。
“我们清晨6点就坐上大巴了,”佩顿回忆道,“开始等雷,要等两个小时
根本就不在乎。”托尼·马修认为雷变得“冰冷、毫无心肝”了。另一名乐
手形容雷“算得上友好,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鹰”。随从弗农·特鲁普替
自己主子的乖戾粗鲁辩解道:“雷就这么个人,给逼急了,就得干出损人不
利己的事儿来。”雷一向对乐队成员要求加薪都暴躁易怒,现在每月要给付
离婚赠养费,有谁敢提加薪的事,雷一定大发雷霆。“你难道不知道我每星
期得给50个人发工资?25个在路上巡演,25个在公司里?”有一晚,他冲
约翰尼·寇尔嚷道:“我可没钱乱扔!别指望我的园子里有百合花!
乐队的气氛非常紧张,以至于乐手们“来来去去像扇旋转门似的”,克
福德·所罗门回忆道。阿伦·威廉姆斯管所罗门叫“小杰克,丹尼尔”
(1 Little Jack Daniel)。乐队总监现在由所罗门担任,大伙对他的敬重和喜
爱一如过去对李罗伊,库珀。只是,在这段充满考验的日子里,他更加地
进退两难了:一方面要力劝那些准备离队的乐手再忍耐一阵,好给他时间
 
找到替补的人;另一方面又要向雷灌输些人情世故。“每次有乐手辞职,
RC,你就得开飞机去接新乐手入队,”所罗门声音平静地劝说道,“你还得
给他买新演出服,买单,训练他。每个新手都花掉你很多金钱和时间。”雷
的反应就是责骂乔—“真他妈的!乔,你别管那些破人了,让所罗门法管
他们。”——一但是,一切几无变化。
雷的女人们感觉到了他那越积越深的恼怒。阿烈特,可乔念认为雷
的演奏开始“像个机器人”似的了。苏萨叶觉得,雷的问题在于他不知道该
如何超越自己。“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渴望些什么?”她问雷。“我没有什
么梦想。”蛋回答。雷有时会向露丝倾诉,抱怨过去那些损失,米尔特·肖
和杰夫·布朗如何劫掠他。有时,对于弗兰克·辛纳特拉赚钱比他多他感
到愤怒;有时,他又抱怨自己当时不够强壮,不然就可以将弟弟乔治从大木
桶里救出来了。“一切都让雷感到痛苦,”鲁宾逊回忆道,“尤其是失明。他
并不承认,其实他深深觉得失明困住了他。如果视力正常的话,他觉得自
己可以去当律师、工程师,或者成为一名更红的明星。”
音乐行业在向前发展,露丝和苏萨叶担心雷会因为恼恨被忽略,而彻
底将自己孤立起来,与潮流断裂。他们注意到,史蒂夫·旺德非常迅速地
吸收了新的元素,用之于自己的流行音乐里;昆西也致力于制作派对音乐
积累客户一他刚刚与迈克尔·杰克逊签约,担任其制作人。雷恰好相
反。他从不参加派对,一遍遍地播比莉·霍莉黛和奥斯卡·彼得森的唱
片。“他只听自己喜欢听的歌,”苏萨叶说道,“这意味着雷被时间扭曲了。
苏萨叶央求雷请康莫多斯( Commodores)唱片旗下的艺员莱昂内尔·里奇
( Lionel richie)来担任制作人,里奇正以一首《三度淑女》( Three Times
Lady)称霸冠军宝座。里奇对此非常感兴趣,然而雷对里奇是谁却一无所
知也毫不关心。他没兴趣。
《雷兄弟》于1978年秋天出版发行了,颇获好评,销量也令人惊喜,这
给原本阴郁的氛围带来了喜色。《雷兄弟》是幅大体上诚实可信的自画像,
 
雷的声音跃然纸上,生动、泼辣而且风趣。音乐毫无悬念地成为他个人生
中最富激情的事物。回顾过往时,雷常常停顿下来,列举那些激励启发
了他的人们:阿蒂·肖( Artie Shaw)、汉克·威廉斯( Hank Williams)、马
·沃特斯( Muddy Waters),查里,帕克( Charlie parker)、阿蕾莎·富兰
克林( Aretha Franklin),等等,等等,这恰是一份画出了雷的音乐根源的名
录单。雷承认自己是个吝啬的商人,尽管他声称自己是个注重隐私的
害羞”的人,他仍坦率地大方谈起自己的性生活。“和女人做爱的一半乐
趣在于看到那个女人获得性高潮,”雷这样评论道,在他的“派对”上感受两
个女人做爱,这种体验就是“拿一货车的金子”来换他也不换。
书中错漏也颇不少,比如,在费城因毒品被捕是发生在1955年,而不
是1958年。雷或是不知道,或是有意隐瞒了这一点:巴利和玛丽·筒曾
是苗莎的监护人。大部分关于他的童年生活,他这样写道,“仍然保持着神
秘”。他将由坦帕迁到西雅图的过程英雄化了,只字不提是高西·麦基打
头阵和铺好道路的事实。最显现雷的偏好的一点是,《雷兄弟》全书唯一血
肉丰满的人物就是雷·查尔斯。关于蕾莎和玛丽·简的细节倒也清断公
正,呆瓜纽曼和昆西·琼斯写得很简略;但是阿米特和杰里、杰夫·布朗
拉里·纽曼、悉德菲勒、李罗伊·库珀,还有其他许多人,则是些服务于
雷接着便迅速消失的名字而已。其中一个被忽略的次要角色是乔·亚当
斯。他读了传记后把里兹叫到他的办公室。“我为那入工作了25年哪,关
于我他就这么两句话?”他大嚷起来,把手上的复印件猛掷到墙上。里兹只
能告诉他,《雷兄弟》完全是按雷的意思撰写的。
那年11月在巴黎,一位法国年轻歌迷闯进了雷的生活。这位歌迷的热
情率献,对于雷的职业生涯颇有返老还童的效果,而且很及时。让一皮块
 
尔·格罗希( Jean-Pierre grosz)是名职业锁匠,他涉足了音乐行业。一天他
在听朋友罗伯特·费图西( Robert fitoussi)的小样,忽然灵机一动:这首歌
适合雷·查尔斯唱,等雷来 Gaveau大厅演出时,他格罗希就把小样交给雷。
格罗希知道雷到巴黎,不是下榻希尔顿酒店就是乔治·V酒店。这次他住
在希尔顿酒店。格罗希计划在演唱会开始前10分钟行动。在希尔顿酒店
他假扮成一名唱片公司的主管,进到雷的套房,安装了一套音响设备,在酒
柜里放进雷最喜欢的酒,并用盲文写了张留言条,上书:“欢迎您来到巴
让-皮埃尔。”
在奥利(Oly),格罗希周旋着通过机场安检人员和大批电视台工作人
员,雷刚下到地面,格罗希便抓住他的手臂,说道:“查尔斯先生,我不得不
干扰您一下,不过我觉得我朋友的一首歌非常适合您的旅途。”“你有磁带
吗?”雷问道。格罗希把小样给了雷,雷钻进了豪华轿车里。在希尔顿酒
店,房间服务生正在罢工,格罗希便守候在接线总机房里。当雷打来电话
订早餐,格罗希便飞奔至一家三星级熟食店,买了几大盘新鲜水果和三明
治。在 Gaveau大厅,格罗希向里面通报了自己的名字,雷走出来,对他说
道:“你这人到底想干什么呢?又是食品,又是酒、音响,够了!我很感激
你。”说完,雷便转身走掉了。
三天后,格罗希正在睡觉电话铃响了。是雷的随从朗,博伊德(Ran
Boyd)从乔治·V酒店打来的。
“我还以为你们在德国呢。”格罗希说道。
“今天一大早,雷醒过来后对我说我要去巴黎见让一皮埃尔,所以,你
赶紧滚过来吧。”格罗希和费图西急忙动身,胡子也顾不上刮了。“你们在
动什么脑筋?雷边喝咖啡边问他们。
我知道您的声音和罗伯特的搭配起来会完美无瑕,”格罗希说道,我
能听到你们俩的二重唱。”
1月2日,你和罗伯特能来洛杉矶我的录音棚一趟吗?”雷说道。“几
 
7格罗希间。“早上10点钟过来吧,”雷说道
进入1979年的第二天,早上10点,格罗希和费图西准时来到RPM
也们和雷开始排练那首歌。费图西高亢的嗓音和雷粗糙的嗓音相得益彰。
过几天后,巴黎来了个电话,费图西的母亲去世了。这使格罗希的计划
浅了,不过他依然在洛杉矶逗留。月底,他邀请雷来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来了,并待了数小时之久。晚会接近尾声时,格罗希和雷在一个角落的
沙发里交谈。“我现在以一个歌迷的身份和您交谈,”他说道,“我不明白,
您干吗要在录音室里对着堆机器闷头苦干呢?干吗不让别人去做那工作
呢?让您信得过的人。那样,您就可以随时进来,随心所欲做什么,而不必
白天黑夜地跟一堆按钮较劲了。”
“让一皮埃尔,我之所以要亲力亲为,是因为从来就没发现有人可以帮
到我。”雷回答道。
雷,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帮到你。”格罗希说
“好啊,”雷说道,“哪一天我们一起干。”很快格罗希返回巴黎了。他和
雷仍保持着联系,不过他们的友谊暂时处于体眠期
费图西的一首歌《只因为》( Just because),倒真被收入到雷在大西洋
唱片出的第三张专辑《难道不是这样》(Ain' t It so)里了。雷再次把自己和
鲍勃,格莱茨( Bob grate)关在录音棚里,没完没了地修正人声和混音,直
到雷说可以为止,不过格莱茨永远都不知道雷什么时候会说可以了。这
次,雷对精确的吹毛求疵有回报了:《难道不是这样》摆脱了《爱与和平》的
迪斯科灾难,显现了雷对新老歌曲及声音罕见的融合功力。《销魂之夜》
( Some Enchanted Evenin)类似《逼真》专辑里的那首《欧,多么美好的早
)Oh, What a Beautiful Morning),是专辑里的杰作。雷将这首甜美浪
漫的情歌改编成为一首让人难以抗拒的摇滚歌曲。和雷其他最优秀的“无
题”专辑一样,《难道不是这样》风格变化多端。你可以一边一首首歌地
欣赏,一边跟随雷和他的女人们谈情说爱:先是在《消魂之夜》见面,然后
 
是苦乐参半的过程,直到《熄灯,今夜好好爱我》( Turn Out the Light and
Love Me tonight)的大团圆结局
月,乔治亚州众议院宣布将《我心中的乔治亚》定为州歌,并邀请雷
前往亚特兰大首府演唱这首歌。被50年前自己籍籍无名地降生的州府所
承认,令雷深受感动;座无虚席的议院大厅响起了雷鸣般的喝彩和欢呼,也
使雷在精神上大受鼓舞。另一方面,《难道不是这样》失败了。(“选材平淡
无奇”", Billboard这样评价道)。“我是雷·查尔斯,”他气哄哄地冲鲍勃
格菜茨大嘍,“谁在乎他们在报纸上怎么写呢!最要紧的是,我演出的那些
地方,那些在厨房里工作的人,他们喜欢我。”
4月,乐队在路上巡演。鲁迪·约翰逊( Rudy Johnson),一名有着吉
恩·阿蒙( Gene Ammon)般宽音域嗓子的次中音萨克斯管手,加入了乐
他发现有一支乐队,五名黑人、12名白人,但是没有白人版的雷丽磁
“他们可找不出我们这种嗓子。”桃乐茜·贝利哈哈大笑着告诉他。对于新
手鲁迪,到西雅图欧洲、远东这样的巡演路线非常刺激;然而对于雷和那
些老乐手,1979年的全球巡演只不过是另一次无情的折磨。雷的观众们
头发也跟雷一样变灰变白了,他们不像以前那样经常出门了。有一晚,在
孟斐斯的深夜场演出,现场只有70名观众。摇滚乐的巨型电子音响,使得
雷的音乐会装置显得落伍。雷只需要自已一支麦克风,钢琴一支,雷丽磁
两支,再不需要什么了。“即使在大剧场,乐队也从不使用麦克风,”一名老
乐手回忆道,“只能听到他的声音,还有钢琴的声音,但乐队的声音非常微
弱,我们都觉得简直是自己演奏给自己听。”
哈罗德·佩顿和雷一起度过了13年的巡演时光,经历过光辉岁月,也
经历过黑暗时期。70年代即将结束,他也准备离开不干了。他觉得雷的
演唱会已经变得模式化了。夜复一夜,他们演奏着同样的歌,同样的顺序。
有时,雷忘了歌单,就转头问贝司手,“操,我下一首唱什么?”还有几次,雷
将同一首歌表演了两次,乐手们面面相觑,但谁也没说什么。
 
佩顿觉得,乐队的气氛已经从下流变得卑鄙了。在意大利,一队警察突然
查乐队是否携带毒品。幸好他们只搜到通尼·马修的维他命丸,便匆匆离
事后,约翰尼·寇尔非常震怒。“我知道你们有人他妈的带着毒,”他语
冷醋地说道,要是谁胆敢在我眼皮底下私藏毒品,我就杀掉他。”
“约翰尼,你开玩笑。”佩顿说道。
“那你试试。”寇尔说道。
感恩节后的星期一,佩顿递交了辞呈。乐队从洛杉矶飞往休斯顿,他
们连在那里有场演出,刚好是跨感恩节的周末。乔·亚当斯告诉他,由于雷
在星期天发工资,那是他最后一天工作,所以星期一就不能公费坐秃鹰回
洛杉矶了。
“狗屁!佩顿说道。但是雷给乔撑腰:只有雷·查尔斯企业的员工才
有资格乘坐公司的飞机。佩顿寻思,这活不千的话,就得损失三天的薪酬,
但是从休斯顿回来的飞机票也要花那么多钱。“我不干了。”他对乔说完,
便提着行李箱下了大巴。
“你的辞呈呢?亚当斯问道。
“你傻呀?”佩顿大吼道,“你以为我会去得州,然后你们周一坐飞机回
来我却得自己花钱回来?才不呢,操你奶奶!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干了
你们早就不拿大伙当一家人了。佩顿后来待在洛杉矶,在一家生产冲浪板
的公司上班。他意识到,他需要一段清静的时间体息和疗伤
1970年代对于雷也是个惩罚的年代。他其实可以学聪明点,更新自
已的精神,修复好防御工事。然而休整并不是此人的天性,雷仍是一如
既往地向前向前。
艾克罗伊德( Dan Aykroyd)和约翰·比鲁什(John
Belushi)邀请雷在他们的电影《蓝调兄弟》( The Blues Brothers)里出演
个角色。影片12月开拍。冬天,他还要制作一张新唱片,乔·亚当斯也
把1980年的巡演路线拟了个大概。好也罢,歹也罢,1970年代已成为历
史。雷将不择手段在干净的1980年代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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