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什巴尔( Yashpal,1903-1976),印度著名的社会活动家和进步作家。印地语进步主义文学流派(又称社会主义文学流派)的主要代表之一
他生在旁遮普邦的费罗兹普尔城,祖籍是北方冈格拉山区。父亲经商,后成一小职员。
因经济困难,母亲离开冈格拉,在费罗兹普尔一所闻名的孤儿院任教员。不久,父亲亡故,全家生活仰仗母亲微薄的工资收入。少年亚什巴尔跟随母亲辗转于城乡之间,饱尝了生活的艰辛和低层人民的痛苦生活,激起亚什巴尔的同情。他后来创作的许多短篇小说,反映了这段生活的经历。母亲原是大家闺秀,但在独立经济生活中表现了坚毅勤劳的品质,她还参加了民族复兴的启蒙组织—雅利安社。母亲的思想和品质,影响着亚什巴尔的政治和文学生涯。中学时代,亚什巴尔在家乡参加雅利安社活动;一九二○至一九二年在他的努力协助下,家乡展开了不合作运动。就在那时,他进入拉合尔的“民族学院”。在那里,他结识了后来闻名于全印的民族英雄帕格特辛哈等人,他们都对甘地非暴力主张不予置信,认为只有通过暴力,才能使国家获得独立。于是,他们先后组织了“革命社团”、“印度青年联盟”、“印度社会主义民主联盟”等反英恐怖组织。他们搞暗杀爆炸,制造枪炮组织武装力量。帕格特辛哈等领导人先后离开大学,从事秘密工作,唯独亚什巴尔念完了大学,获得文科学士。帕格特辛哈被捕绞死后,亚什巴尔被选为该组织的领导人。一九三O年英殖民当局通缉亚什巴尔,他只身外逃。一九三二年被捕,判十四年徒刑。在牢中,他专心致志读了许多书,从事文学的翻译和创作工作;并于一九三六年在狱中同女革命者帕勒伽什瓦娣结婚。亚什巴尔丰富的政治生涯,以及在斗争过程中接触了马克思主义,这就为他的进步的文学创作活动,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而这段生活经历,在他的《达达同志》(192)以及《叛国者1943)等长篇小说里得到了反映。一九三八年亚什巴尔被赦获释,在一家杂志当副主编。不久,在妻子的帮助下他自己办了《叛乱》杂志。一九四○年因《叛乱》杂志发表了反英的文章和作品,亚什巴尔又被捕。获释后,一九四九年又因他发表揭露现实、批判现存制度的作品,国大党政府逮捕了他。一九五O年释放后,他的政治意志消沉了,除参加一些国际社交活动外,一直埋头于写作
亚什巴尔于一九三八年正式开始文学创作,起初以写短篇小说为主,一九三九年出版了第一部短篇小说集《鸟笼的腾飞》到一九五五年是他创作的重要时期,共发表了一百五十多篇短篇小说。早期的作品充满着浓厚的抒情味,如在《鸟笼的腾飞》短篇小说集里,作者集中抒写了北方山区的风土人情,寄予了对劳动者的同情。从这以后,他的笔锋转向犀利、讽谏主题大多是揭露社会黑暗,批判旧的社会制度。如揭露资本剥削的罪恶,同情劳动人民的痛苦生活的作品有:《现世报应》、《痛苦的权力》、《面包的代价)和《黑市》等反映妇女特别是妓女的悲惨生活的作品有《伤痕》、《合乎教规的片断》、《芒格拉》、《女盗古格拉》等;反对封建伦理道德、宗教迷信的作品有《上帝属于谁》、《阴曹》《风暴的魔鬼》等,还有讽刺国大党政府的《见证》等。但是,反映作者进步主义流派的文艺观的作品则是他的长篇小说。在长篇小说的创作中,作者能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和历史的观点处理题材,提炼主题和艺术构思。共产党员的形象作为他小说的主人公,在印地文学中是破天荒的。他一共写了十部长篇小说,主要的有《达达同志》《叛国者》、《党员同志》(1946)、《真假》(1958-1960)和《你我他》(1909);还有历史题材小说《狄沃雅》(1945)和《阿米德》(1954)。独立前的小说中《叛国者》和《狄沃雅》的影响最大独立后评论界致公认《真假》是一部优秀的现实主义巨著
《叛国者描写一个出身于中产阶级的青年康纳,早年参加反英恐怖活动后来去苏联接受政治教育,加入共产党,并把一切献给祖国人民的事业的故事。小说中穿插了不少曲折缠绵的爱情故事情调不大健康。然而小说的政治主题是十分鲜明的。小说着力塑造了一位坚持党的原则深入工农不怕牺牲的共产党员的形象。
在《狄沃雅》里,作者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描述了佛教时代孔雀王朝末期的社会生活,揭露宗教的腐败种姓制的罪恶。故事主要是写宫廷舞女狄沃雅同奴隶出身的力士帕勒吐赛纳的恋爱。但社会的封建势力阻挠她接近情人,她不堪忍受社会的压力,逃离宫殿。被奴隶贩子抓住拐卖到远方,与一婆罗门男子结婚。她遭到丈夫非人的待遇跳河自尽,被人搭救。此时,唯物主义艺术家、旧相识玛利歇来求婚,吃了闭门羹。因狄沃雅仍思念着帕勒吐赛纳。后来,她聆听了玛利歇的唯物论的教育,终于委身于他。显然,亚什巴尔借用历史题材揶揄现实社会的黑暗,歌颂唯物论的胜利。
《真假》主要反映一九四二至一九五二年印度历史发展的重要关头的社会政治经济和阶级变动的情况。小说犹如一幅历史画卷,真实地反映了印度独立前后的动荡不已的政治形势,经济凋零和宗教冲突,生动地勾勒了各个阶级的生活状况和精神面貌。但是,小说有着狭隘的民族主义倾向,过分地贬低穆斯林人。
亚什巴尔的创作中尽管有着进步倾向,但他在作品中插入许多庸俗不堪的情欲生活起着不良的影响。特别在晚年,他攀附资产阶级,思想骤然颓唐追求生活奢华,全盘西化,与早年夫妇俩提篮沿街叫卖的辛酸生活,形成鲜明的对照。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他的创作上也无所作为,写的尽是些资产阶级庸俗无聊的东西,没有多大的社会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