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时期,秋收过后,农活就是打场。进入冬季农民就开始打场。在农村长大的五十岁往上的人都看到过生产队打场的情景。
记得小时候赶上一个丰收年,放在生产队场院里的大豆、高粱、谷子等农作物堆成垛,像草原上的蒙古包,一座座玉米仓子像小山,伫立在那里,彰显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在大雪封山的时候,山喜鹊、野鸽子、豆雀子等雀鸟,还有山鸡在山里找不到食物,飞到场院来寻找食物,享受丰收果实。豆雀子专门食黄豆,在豆垛上放上铁夹子,就能捉着。我放夹子,捉着一只豆雀子,因上豆垛而'踩乱了豆垛,还被队长抓住骂了一顿。
堆在场院的五谷,存放一段时间,干透后进行打场脱粒。为了防止猪等家畜进场院糟蹋,在场院的四周出挖宽一米五、深两米的深沟,并选派两名看场院的人员昼夜看护。看场院是个重要岗位,选用坐地户看场院,责任心不强的,粮食被盗时现象时有发生,还有监守自盗的。
自来了“知青”,选用“知青”看场院,场院粮食偷盗现象有所收敛。“知青”与村民无瓜葛,不徇私情,老百姓都很畏惧。因此,生产队都爱用“知青”看场院和护青。
进入冬季,在大地封冻以后,打场开始,场面热闹。男女老少一般都集中在场院里,有说有笑,享受丰年的愉悦。首先把场院用石磙子压实压平,为防止起尘土和碎石混入粮食里,还要浇水冻实。
在当时的年代,没有脱谷机等机械,打场靠的的是老宗宗留下的方法:用磙子压和用连枷打,都是效率不高的传统方法。使用石磙子压,先将谷物铺在场院内,用牛拉石磙子。一般分配岁数大的人赶牛拉磙子。
老牛慢悠悠地走,磙子与磙框磨得吱吱地响,赶牛人手拿鞭子站在中间随石磙子绕圈不停的原地踏步走,不时地么喝,这情景至今难忘。有时吃一把在看场屋里炒的新黄豆,那叫一个香!
青壮劳力使用曲树条编制的连枷打谷脱粒,劳动强度大。十几个人同时打连枷,发出“嘭嘭”的声响,近二十米都能听见。
打场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扬场。这个活不是人都能干好。我们生产队有几个老头扬场扬得好,碎秸扬得净。扬场就是把压好的粮谷(碎秸和谷粒)用木掀抛向空中,利用风把谷粒和碎秸分开。
分开后的谷粒还需妇女们一步挑选,挑选后的谷粒属于上等的粮食,才能当公粮送交国家。场打结束,公粮交完,开始分口粮。记得每人分皮粮360斤,不分大人小孩,一个标准。家里孩子多的人家,还能维持,劳力多的人家青黄不接,靠青菜接济。最后要分的是打场过程中剩下的混杂粮。
生产队不能违规私自分粮,一旦被检举,轻者送大队办学习班,重者送交公社处理。我所在的生产队,人心不和,经常有告小状的,弄得人心不稳。队长从来不敢私分粮食(有心也不敢),怕“小魔登”向大队检举。
我所在的生产队有一个女人,喜欢扯老婆舌,搬弄是非,告黑状,人背后称呼她“小魔登”。一个队里有这么一个人在,队长错步不敢迈。打场剩下的混杂粮不能明目张胆地分掉,起了个“鸡饲料”名,以饲料粮分给各家。记得在场院按人口多少有堆大堆小分下去。分到家后,把黄豆挑选出来,用来磨豆腐。
生产队时期,农民耕种粮食,还吃不饱,青黄不接,种大豆,还吃不上豆腐,能吃上豆腐都是一种奢望。
往事不堪回首啊!
(2019.12.13)
作者简介:
地质勘探:现年62岁,退休在家赋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