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它有着自己另外一面的人生领悟和锻炼价值。相信没有人是不喜欢旅行的。因为每个人天生都有两条腿,而这两条腿都喜欢出外走走,或远或近,或高或低,纯粹只为游山玩水也好,一意孤行要探访名胜古迹也罢。这世界那么大,相信总会有些你一直心仪并想要前往的地方,而我也不例外。
七月,合着美丽的时机,载着夏日的阳光,迎着清新的雨露,寻着自然的脚步,闻着泥土的芬芳,望着丰收的喜悦。
这宁静的小村庄,安祥地依偎在青青山岗的怀抱之下,到处都是一派草色青青的原野风貌,宛如一条缓缓流淌的清澈小河那般自然生息。目睹如此佳境,使我悠然想起了唐代诗人孟浩然那“绿树村边和,青山郭外斜”的优美绝句,此刻借来形容它也并不为过。每次来到钨莲村这里,除了探亲以外,我都会以一个旅行的角度来观察着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深深地感受到乳源瑶族自治县那份天然淳朴的乡土人情。
这里确实不失为一个旅游渡假的好去处。而我这次来到却并不休闲,正好赶上了农忙时候,也只好入乡随俗,终日随着岳父母流连于田野之中,挥汗于土地之上。此番滋味仿佛一下子将我带回去未成年以前的农业时代,身边那几个孩子在田间追逐嬉戏的情形倒像在演绎着自己曾经的一幕童年光景。 如果我纯粹是以一方游客的身份,想必只会走到山边的一处树荫底下安然坐着,并泡上一杯当地土产的绿茶,然后静静地开始享受着周围这一种入眼舒适的青翠浓郁的自然气息。
眼前的那一抹抹鲜艳的色彩宛如一幅幅丹青刺绣那般明丽动人。远看青山蜿蜒起伏,近看田野绿意葱茏,高看蓝天白云层层,低看水中游鱼斑斑。
骄阳热炽邀大暑,白云溜溜无处躲。只待风起送清凉,无风将会哭成雨。青山脚下有梯田,流水过处有人家。一座青山一抹绿,一分汗水一份甜。
忽然之间,儿子遥指着山上的方向,并大声叫嚷起来:“搅拌车!爸爸你看,是搅拌车!”我知道他最喜欢搅拌车了,便要以为他恨见搅拌车恨到发疯了。我说山上又怎会有搅拌车出没呢?如果有,相信也是幻觉。儿子见我一点反应也没有,又拉长声音再次叫嚷着:“爸爸,山上有搅拌车!一辆白色的,一辆黄色的,我说你看见了吗?”我这回不得不顺从去留心观察,果然发现远远的山顶上真有搅拌车正在行进,不仅如此,并且还有卡车,吊车。其实我对搅拌车一点也不感兴趣,但只要儿子喜欢,还是要迎合着他,所以我也故意扯开惊喜般的声音叫嚷起来:“对!真的是搅拌车!山上怎么会有搅拌车呢?”妻子在旁解释地说:“因为他们要在山上准备建造一个很大的风力发电站。”然后,她转过身去,却悠然神往地指着另外一座小山又说:“这山中间有一个山洞,可以穿到山的另一边,我们小时候经常钻进里面玩耍,不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人再进去过。”我的目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穿过山边的一块玉米地,很快就能发现前面的岩石洞口。听她形容得如此有趣,让人心里一直痒痒的,真有种欲要爬进去一探究竟的莫名想法,但理智却在暗暗告诫着不要冒然尝试。似这般貫穿整个山体的天然岩洞,我还真没见过,却让我无端端地联想起珊珊的一篇“登王子山”中所提及的那个神秘的山洞,大概也是好奇心在作怪,所以才如此物以类聚罢了。
来这里的第四日,儿子过生日那天,藉借着赶集上大布街购买生日蛋糕的机会,才安心偷得半日清闲。在返程途中,我们遥遥能将乳源大峡谷附近一带的参天山脉一览无遗,并驻足在公路边的一处悬崖之上,连续为底下峡谷那迷人的风光拍照留影。
在转回前进村的时候,我们又余兴十足地下到一处山边小溪去戏水作乐。儿子的表姐丽娟首先发现水中有鱼。然后我从缓流的水位之处去仔细观察,发现底下的游鱼和泥沙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小小的山斑鱼似乎始终不肯顺流而下,仿佛知道这上游的山泉水才是最天然的绿色健康食品,所以也难怪养成它自然脱俗的通透肤色,看这等宛如仙风道骨的架势,等下是否会有鱼龙之变的可能产生?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同时可以幻想出这鱼龙之变后的惊世画面。因为我也信奉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一句至理名言:“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山溪水质天然纯净,且清凉透心,水源是从山间潺潺流下的,所发出那律动般的声音仿佛在轻声诉说着它对青山那份长流不息的爱恋。
而今天,这山边小溪却显得幽静无人。我悠悠地回过神来,这才幡然醒悟,昨天的欢声笑语已如逝水一去不复还。蓦然回首中,我已身在归途如虹的阳光大道之上,正与广东大峡谷的方向背道而驰,所幸沿途仍能与绿色同行,与自然言欢。面对此情此景,一路上并不难过,我仿佛感觉到,青山像在列队欢送,风儿像在微笑伴随,前途更是一片风光大好的景象。
行走于静悄悄的山前绿道之中,这感觉犹如畅游在绿洲一带那般尽情惬意。绿道两旁的众多山体,时而连绵不断,时而一枝独秀,且形态万千,貌似无数各具特色的奇珍异秀阵列在前。或是直接用宋代诗人苏东坡先生的一句古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来形容它则更为贴切。
进入英德石牯塘地段之后,感觉又有别番情景,周边的山高得似要耸人云间,云峰里头有时会生出缕缕的轻烟薄雾,不明所以之人会真的以为那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呢!另外,有时更会偶遇上迎面吹来那烟雨蒙蒙的湿润气息,兴许就是仙家正在施展出呼风唤雨的法咒,来替这炎炎夏日换得一时清凉。
石牯塘中比较有名是尧山一带,今被称为八宝山。八宝山的山脚下有一大景区,叫做天门沟。而天门沟又被称为九州驿站,是国家一级生态环境的自然保护区。每次经过天门沟的山寨门口,我都要试着幻想一下里面可能会出现的清幽画面,后来有幸看到朋友从里面拍下的照片,这才对之有更进一步的了解。这天门沟里面有古老的驿站,古朴的树林,古式的树屋,婉转的溪流,以及幽险的瀑布等多种幽雅的环境区域,绝对是一个避暑休闲的旅游胜地。看到入口处高挂着一首古诗,那是出自北宋米芾大师游尧山时的手笔:“信矣此山高,穹窿远朝市。暑木结苍荫,飞泉落青翠。”此诗中的含义充分地阐述了天门沟景区宛如是一个得天独厚的天然屏障。
然而,石灰铺地段的山却又有捷然不同的欣赏角度。其山不再高,但多以独特的姿态来出奇制胜。我不知道素有“小桂林”之称的英西峰林走廊的具体位置,我想大概也是与之源出一脉吧。英德被称为“中国的红茶之乡”,其中又以盛产的“英雄九号”尤为远近驰名。因此,石灰铺在接近英德市区的路段一带会有许多茶叶零售批发的商铺。正因为喝过“英雄九号”,所以我也对之留下不少的好感。因而在路经石灰铺之时,我故意地放缓行进的速度,并饶有心思地去询问了几家茶叶的价格,不知巧合还是专门,那门面的茶商几乎都由年轻女子在把关。我没想到区区一个“英雄九号”的牌子会有那么多的讲究,居然还有春夏之分乃至等级之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厚着脸皮去货比三家,知道同一种等级的茶叶价格浮动不大,终于在一家让人感觉还比较殷实的茶商中购买了一斤价值一百块钱的英德红茶,虽然只是一般档次,但对我来说已是心满意足。
然后,很快又路过英德市区。虽然只是匆匆而过,但一瞥之间也难免会产生片刻的回忆,因为这里曾经与我甚为投缘。曾几何时,我还在英发酒店的门口等过一位鱼湾姑娘,见到就能与她携手游遍市区里面的大街小巷。记得她还说过,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我到英德著名的宝晶宫去旅游观光。只是后来我们之间却再也没有下文了,而现在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熟悉而陌生。多年以后,我仍然感觉到英德与我有缘,有缘只是我终能成为它的一方过客,每年上韶关乳源探亲的必经之地。然而,过去早已过去,往事不堪回味,宛如镜花水月一场,徒留一帘幽梦,倒不如醉心于人生的风景之中,忘情于眼前的山水之间。
而接下来的,是清远地段。如果说,乳源的峡谷美,英德的山美,那么清远绝对就是水美。尤其是那长长的连江水域,一直与银英公路比邻相望,而在水一方的景色却是相当迷人,那山青水秀的景致画面到哪里都比比皆是。
面对如此秀丽的江面景色,我愿化作其中的一叶轻舟,徜徉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之上,看看蓝天白云,看看青山绿水,待到意兴阑珊之际,我想会忍不住要唱起林子祥的那首成名之曲《在水中央》:“青青的山,倒影照淡绿湖上,看水色衬山光,浮云若絮,天空里自在游荡,笑苍生太繁忙……”
清远的温泉和漂流都是比较闻名的,而漂流的地方多得更是首屈一指,如较为出名的有古龙峡漂流、黄腾峡漂流、青龙峡漂流、玄真漂流、五星漂流以及飞来峡漂流等等,也难怪清远被一致公认为“中国的漂流之乡”。
比较遗憾的是,以上的本人都未去过。我只去过规模较为简单的老虎谷漂流,而且那时还是公司组织的团队旅游。想起老虎谷漂流,自然想起了那位待人非常友好的唐经理,想起他的绅士风度,想起他的宽容大量,想起他的和蔼可亲。我要将昔日的情义珍藏在绿色的行囊之中,愿它与高山常青,与绿水常流!希望在我人生的旅途里可以加上点点温馨,并会历久常新。
一个人的回程,总会有那么一点的空虚寂寞,但也有足够的自由洒脱,更有一马平川的不羇豪情。我的速度七十迈,虽然还没有世界跑得快,但证明心海的激情已足够澎湃。
最后,看到清远的飞来峡水库,似要暗示着我连江水域已向我依依作别;看到花都的王子山森林公园,似要暗示着我自家门口已然离我不远。路经梯面这王子山,我又不禁想起还是珊珊的那篇“登王子山”,想起她说到新手上路的江小棉开出借来的、且掉了钥匙依旧能开的“螺丝螺丝”。此一节的幽默之处,宛如串成妙语连珠似的足以让我乐不知疲,为结束此次旅行留下一抹惹人遐思的云彩。
人生的旅途,就是这么奇怪,一片风光的过后,就会有一片沉寂的到来。只要保留一份绿色心态,相信自然从不远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