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海居畔,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天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的哑巴女孩开口说了话,人们说她是受到了天使的祝福。可惟独我和她知道,她的声音是源于感动。因为一个木匠男孩。
2年前,我住在一栋破败不堪的老屋里,整个城镇里我是最不起眼的,没有什么学历,唯独会的就是摆弄木头。我跟着养父学习木艺,8年前的一次车祸,带走了他。从此,我孤苦伶仃,生活如同阴云,将我压在冰冷的地面上,难以支撑。可后来,我的生活改变了,这源于一次偶遇。
一天清晨,我在林间散步,当我走过一条石道时,不远处的木椅上,坐着一个女孩。阳光下,她柔亮的长发将我的眼神“聚焦”,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磁场牵引,抑制不住那份好奇,我慢步向前。当我来到她身边时,我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是这么美丽,我活了17年,竟然不知道小镇里住着一位天使。“你好,我叫迪森,你也喜欢这里的风景吗?我也常来这里,我爸以前常和我说,这里是他与他爱人告别的地方。”我心中万分激动,在她面前我没法稳住急促的呼吸。只见她微微一笑,我想她听到了我所说的话。她眼神看向身边的一处空位,示意我坐下。我“平”了平心跳,对她说:“我爸以前和他的爱人在这里许下了一生的诺言,他们身处异地却深爱对方超过了7年。原本父亲希望自己可以尽己所能给她安适的生活,可是天意难会,她染上了绝症,短短3个月就离开了美好的人世。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父亲带她来到这里,她靠在父亲的怀里。父亲说她闭眼前说:‘我很抱歉没有给你留下任何东西,我是这般无用,无法在这里陪伴你。’当父亲含泪回答说你是我最美好的东西的时候,她将头侧向父亲的胸口,泪水浸湿了父亲的衬衣。很快,她的手变得冰冷了。”说到这里,我无法抑制住心中的苦痛,泪水像落花般丛落。当我看向那个女孩时,她的眼眶,早已湿润。
黄昏时,我送她回家。在我去往她家的路上,我难以置信自己生平第一次踏进了“富人区”,在一栋六层豪宅前,她回头对我微笑。我无法抑制心中的冲动,说:“为何你这一天里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当我说完的时候,她转过身离开了。“你这个“傻帽”,整个城镇谁不知道她是个哑巴?可惜了这幅美貌,她无法发出一点声音。”一个路人直截地对我说。我真准备向她道歉,她已经进屋了。
第二天,我又去往了那里,真的很幸运,她又一次出现在那个椅子上。我走到她跟前,对她说:“我很抱歉昨天不小心说错了话,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她一脸茫然,却又莞尔一笑。我感到几分惊讶,她是这般的宽容。这次我没有问她是否同意,直接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自己雕刻了2个星期的木马,她看到后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拿。见她仔细的欣赏着,我心中不禁泛起几线春光。“这个木马陪伴了我很多年,每晚入梦前我都会看看它。现在我决定把她送给你。”我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把木马还给了我,连忙摇着头。我又接着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她沉眸了两秒,轻轻接过了木马。看向我时,她那万分可爱的微笑将我再次牵动。就这这时,一直粗壮的手将我从她的身边拉开。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壮硕的男子,他破口严斥:“离我的妹妹远点,你这个衣衫不‘整’的小伙。”她起身阻止,却被他的手牵制了。“你听我说,我只想和她交个朋友。”他没有理会,一只手将我推开,拉着她离开了。走了几步后,他说:“她是我妹妹,我会保护她一生。只有在我看来有能力照顾她的男人,才配坐在她身边。而你,就是卖了也抵不上我的一根头发。”我听后心中如同热油遇火,炽热难抑。可是她却在此刻回头了,无奈的,只能被迫回去。
回到家时,我摔烂了自己许多精美的雕刻品。似乎遭遇了一场浩劫,自己的灵魂被践踏了,在她面前的我,是那般懦弱。我真的一无所有吗?我问着自己。不就是没有你有钱吗?你竟然说我没有资格?那晚起,我暗中立誓,我要证明自己。于是,我开始琢磨起了木雕,父亲教我的手艺很浅薄,但是要道我却早已领悟。我只有一家不起眼的店面,收益欠佳。难以置信一次闲逛时我遇到了一位法兰克福的商人,见到我手中的木雕,他惊愕的看着我,说:“这是你雕的?”我不明所以的点着头。他追问:“太精美了,如果你肯赏脸,能否为我雕一些东西呢?价钱不是问题。”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回答:“那请问是什么东西呢?如果可以我会的。”他请我到一家咖啡餐厅里商谈,“我希望你能帮我雕几尊人像,都是半体头部。”我看出了他的意思,说:“我可以试试,但是我这里也没有特别好的木料,而且,我的‘资本’太小了,也没发支付那些。”商人听到后笑了几声“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肯帮我这个忙,我可以叫‘他们’从海口运些过来,上等品质的木材。如果你同意了,我会尽量对你‘敞开腰包’。”我被他有几分幽默的话惊吓到了,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他不只是一个商人,可能还具有一定的影响力。于是乎,我笑颜接受了他的请求。
接到图纸后,我惊呆了。这几个人登临过《时代》杂志封面,并且在“世界性影响人物”评选中位居前十,他可能生于一个颇具实力的商业世家。没想太多,我开始琢磨起来,2个月里,我完成了2个样品,寄给他后,我发现自己所剩的钱不多了。可就在两天后,我收到了回信。万分惊讶的,里面乘着30枚货真价实的金卡罗林。并且心中写道:我十分满意于你的作品,这些钱是部分的,我希望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你不必有任何多虑,物质上的需要请随时找我。我没有被这些巨额的钱所震撼,我想这几尊雕像可能对他十分重要,之前的两个样品不能算是完成品。我于是在5个月里又完成了5件作品,并在心中解释自己的意思。
接下来6天里我没有收到任何回信,我害怕他是否不满意于我的作品。就在我上街的时候,看见他出现在人群中。我走向他,他看到我后长笑不止。那天,他竟支付了160金卡罗林,这些钱足够我富裕好几辈子了。
夜晚,我感到自己变了,我“闯入”了富人区,在一家衣店前,我问是否有人。老板粗鲁的说我来错了地。可当我将一枚金卡罗林甩在桌子上时,他连声说贵客请进。第二天,我买下了一栋别墅,以及一座花园,这些花费了50金卡罗林。可当我对自己眼前的生活感到自豪时,我想起了那个女孩,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我精心准备了一份贺礼,准备“收”回我的尊严。我设计了一张图纸,凭借记忆中的她,我选用了最上等的木材,雕塑了一尊面像(直径40厘米)。第二天,我来到她的住处,她正出门。我跑过去叫住了她,万分喜悦的把礼物递给了她。她接过了,细细端详着,又一次对我微笑着。可又突然显现出几分惊讶,我想我的改变在她看来判若两人。我牵过她的手说:“我很抱歉那天我丢了尊严。现在我已经有了能力,能否接受我的这份请求?”她看着我,眼间慢慢出现了泪水,我轻轻抱住了她。
我们在街道上行走,她在我怀中显得无比自由,当我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时,她下意识的出手制止,又马上停止了“抗拒”,月光皎洁,我们相吻着对方。
可好景被一场灾难打破了,一天下午,我正从外面回来。看到她的住处满是黑烟,火光冲天。我竭力奔跑着,发现火势已经大的难以压制。在一扇残存的门前,我将外套在水池中浸了浸便“闯了进去”,在二楼的楼梯上,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我将她抱在怀里,艰难的逃了出去。之后立刻又一次进入,发现了她的哥哥已经晕倒,我没有犹豫,拼尽全力将他拖了出来。事后她仔细的观察着我有没有受伤,我将目光移向她的哥哥。“哥们,我真的很抱歉。上回我真的太不像话了,感谢你救了我。”我笑着说:“这无关紧要,换成是别人也会这么做。就是我身上的这件衣服已经不能穿了,花了我一个金币呢。”
在她回家的路上,我突然侧身单膝下跪。“你愿意我成为你未来宝宝的父亲吗?”虽然我对这句胡编乱造的话不明其意,可父亲当年就是这么说的。她思考了三秒后点了点头,这在我看来犹如天使的赐礼,无比厚重。
婚礼上,我为她戴上了一枚戒指,白钻的纯净修饰着黄钻的绝伦之美。当神父致词说到那句最不该说的对女方说的话时,众人都惊讶了,我更是吓到了,她怎么回答呢?可谁知,空气凝固的那一刻,她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听的十分清晰——我愿意。那一刻,我心中如同追入爱河,周围的人都为此落泪,谁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说出了话。神父接着说:“感谢天使的眷顾,这真是来自天堂的妙音。”我牵着她的手,说:“你是我昏黄时刻的解药,我愿为你弃我性命于深海,用心火将你温暖,照你前行。”
“我亦愿随你葬于深海,相拥长眠。”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