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成为那个真正的你。
这就是为什么我真的需要第七天。但我的安息日并不是定要在第七天或是在某个星期天,或是在某个星期六,或不管是什么时候。我会在不同的时刻休息。在那样的时刻里,我会变得难以置信的平静,我也会难以置信的成为我自己。(笑)我无法描绘它,但当我在那样的时刻里我好像并不需要去描绘它探讨一条穿过世界的路径对我可能比较难。但当你把世界拿走只留我自己给我,我并不感到有同样的需要来证明我自己。在外面的世界事情可能很简单:我不想输。我不喜欢浪费机会有那么多机会!我会变得很兴奋。我甚至不介意那些障碍。做这些事很有趣,向上跳,尽可能快的向前飞跃。那是什么?我不想错过。我能办到吗?我能办到。上帝啊,我将接受。那味道怎么样?嗯……那是什么?噢,那真美。那是哪一年?谢谢!
剩下没有几个问题了。你感到失落的时候你首先会给谁打电话?还是你情愿自己一个人承受?
我想那会是……我的家庭…
你是说你的妻子?
“外星人打电话回家啦!”(笑)
你在内心深处最害怕什么?
(长时间停顿)嗯……失去洞察力
之前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吗?
我想是的
你认为怎样就是失去洞察力?
好吧,绝望是第一个征兆…
你曾经经历过这过程吗?
是的。这只意味着我在失去洞察力。我看不见事物以它们恰当的形式出现。
这会持续几星期?几个月?
不。这可能只有一天,可能是几天。(停顿)这是我从我母亲那里学到的唯一的真正的一课,那就是:如果你踩到一块碎玻璃,你老是在抱怨伤口疼和流血,而她会说:“我会带你去卡帕弗医院——就在附近—一我会带你看看那些永远都不能再走路的人。”所以,以一种非常民间的方式,我母亲教会我洞察力是非常重要的。我还认为洞察力是做明星要最先付出的代价之一。你以为因为你擅长表演,写歌,不管擅长什么,你就比其他人,比如说护士、医生,或者消防队员更重要。这很清楚是不对的。在上帝对事物的排序中,像我这样的人是……被宠坏了的。我仍然对这个世界把像摇滚歌星、电影明星,或者任何形式的艺术家当成英雄感到迷惑不解。
所以你对绝望还是有点了解?当然让你开口谈这个主题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已经试过一次了。
好吧,有时候,我感觉绝望会挤进我的生活。我想通过我们的谈话,你必须承认我不是个大叫大嚷的摇滚歌星!但是,是的,你会搞砸事情,你会犯错误,你会被自己打败。但我有我的信仰可以依靠。刚才你问我早上醒来想什么,如果我可以透露点隐私哪怕只一秒……当我早上醒来的时候,我会伸出手—在精神上—我把手伸到你称作的上帝那里。有时候我感觉不到上帝。而之后(停顿)—再一次申明,我不想说得很夸张—我问上帝:“你到哪里去了?”上帝通常会用一种难以描绘的方式回答我:“我哪里都没有去。(笑)你去了哪里?我没动过。”然后我必须检查一下,而我意识到我在哪里出卖了我自己。这通常是慢慢递进着发生的,一小步一小步。你从来不会戏剧性般大胆地背叛自己—至少我从来不会这样背叛自己,就比如说:好吧,今天早上,我要去抢这家银行,找到我的敌人把他绑在他的床上。你只会慢慢地离开那个最最像你的人。
你不害怕你会更长时间地失去你的方式吗?
好吧,特别是如果你在智力上充满好奇心,或者有一个实验的天性,你会拿起地上的石头,看看下面有什么,而且有时候你还会拿起下面的爬虫,有时它们会咬你。你会说:“哦!”所以这就是我做的事,而且是的,我很惊讶于我欺骗自己的能力。然后我就发现自已到了一个叫绝望的地方。
而你会说上帝带你离开了那里。尽管我觉得这听上去有点像外国话。
(爆发出笑声)说得好!是的,没错。(继续笑然后恢复严肃)你知道,我必须找到上帝。你必须把事情做对,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必须把事情做对。
所以我猜你见到上帝的时候不会没话可说?你期待他对你说些什么?
我很高兴你用肯定的语气说。呃……(笑)“看上去不错。”谢谢你信我,米奇卡。如果上帝插嘴说话的话,我希望他可以对我说:“进来,但请别再解释你自己了!(笑)顺便说一句,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我没有把这写成一本书。你觉得我会把这写成一本书吗?不可能!
你说过你的父亲:“他会消失在沉默和智慧中。”我想在你身上,你确实会消失在滔滔不绝和智慧中。(波诺大笑起来)你对此怎么看?
我有罪,大人。
没有更多的评价了?
“沉默,并知晓我是上帝。”这是圣经里我最喜欢的一句话。“闭嘴,让我爱你”可以成为一首流行歌曲。(笑)这真的是这个意思。如果我需要听到什么评价,就是这个
最后一个问题,接下去你就能摆脱我了。什么能让你无言以对?
(叹气……停顿了22秒,外面的蝉鸣声在继续)唱歌算是无言以对吗?
恐怕不算。歌还是有歌词。
但我开始唱的时候是没有歌词的。通常,那只是一段旋律
和一些无意义的话。嗯……那些歌都很简短。我就让你一次
吧。(笑,然后想了一会)我的答案是“原谅”。
你的意思是“被原谅。”
是的。
有时你会引用你写的某首歌来回答问题。但你会说有哪个主题是在你和U2写了相关的歌曲之后才算有个了结的吗?
不,不。再说一次,我认为这样的对话更有意思的原因之是你会问我自己没有问过的问题。但当你问出一个我问过我自己的问题时,我也许已经回答它了。
你是说在一首歌里?这是不是说我问过你的一些问题某天可能会成为一首歌?
嗯,也许。它们都是些很难缠的问题
要结東这个谈话真的很难。但请真诚地告诉我:你真的认为我们的谈话向你揭示了一些你以前从没想过的事吗?
(想了一会,然后微笑着)一段没有被质问过的人生并不值得你羡慕。
米奇卡·阿萨亚斯是一个音乐记者兼小说家,在巴黎生活和工作。他于1980年在巴黎遇见波诺,是在爱尔兰和英国之外第一个支持U2的记者。他和波诺在过去两年里在都柏林、巴黎、博洛尼亚和法国的海滨度假胜地共同完成了这本书。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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