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影
文 | 墨鬼
雪，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透过公交车的玻璃窗，我清晰的看见站在外面车旁的那位老大爷，静静地注视着前排那位姑娘已多时了。看上去他已有七十多岁了，花白的须发，清瘦的面容，他那双深沉的眼神透露出难言的神色。
忽然听见前排座位上一声清脆的喊声，同时玻璃窗拉开一道缝，姑娘探出头去：
“爷爷，你回去呀，雪下大了，外面冷”。
那大爷又把身子往车旁靠近了点，欲言又止，两只眼晴闪了两闪，仍注视着里面的姑娘，一动不动。
过了会，那窗子又拉开一道缝，姑娘又探出头喊道：
“爷爷！你快点回去呀”。
姑娘有点无奈。
那老大爷向前又挪了挪身子，右手伸入衣内，缓缓地掏出揉皱的，折叠好的纸币，从窗缝递了进来。
在后排，我看不见姑娘的表情，只看她急忙伸出双手，拦住大爷那双粗大而干瘦的手，互相推让着。那姑娘说:”爷爷，不要了，我带的钱够花了”。
老大爷无奈，又把手撤了回来，过了会，趁姑娘不注意，又把钱疾速地扔进窗内，一言没语。那双略显湿润的眼晴又闪了几闪，过断地转回身去。
姑娘整理着散落的，大小不一的纸币，待回过头，那大爷已走远了。
这时车已慢慢地启动了，我默默地凝视着在风雪里，老大爷一步一癫一步一癫，那模糊的背影，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无名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