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玉 之 死
文/跳特（辽宁）
二零一一年的十月七日，“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午后的阳光依然是火辣辣的，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我妻子跟我说要去商场逛逛还要买一些晚饭要用的食材，这样可以一兼二顾。可等到我再和她见面的时候已经是阴阳两隔。
傍晚五点左右，警察同志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你的妻子是不是叫田玉，36岁。我脑袋嗡的一下，因为平时这个时候我妻子肯定会在家里，即使有事也会给我来个电话，今天她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很担心。听到警察同志打来的电话我想可能是出事了，我赶紧回答警察同志：“对的，是我的妻子，她怎么了？”
“她出车祸去世了，请节哀！赶快来医院。”
这句话是我这辈子都不想听到的话。我赶紧开车去医院，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是我神游时的一场恶梦。但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到我的妻子躺在医院的停尸间里，脸色已经煞白，车祸的撞击让她的右半边脸有些塌陷，身上还有多处骨折。而更加让我惊讶痛心的是我的妻子竟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一天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警察同志把大概情况和我说了一下，监控拍到的是一辆黑色尼桑轿车在我妻子走人行道的时候，变线超车把我的妻子撞倒的。更加气愤的是那辆车并没有停下来，直接开走逃逸了，现在已经立案，马上就开始调查。最后警察同志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妻子的遗物——她随身携带的包包和购物袋，送到我的手上。
我独自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翻开我妻子去商场带的包包，心如刀绞。里面是一些纸巾，钱包，钥匙，口香糖，还有那只我送她的玫红色口红。她很喜欢这只口红，平时出门都会随身携带。购物袋里装了一些蔬菜还有排骨，她今晚要给我做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我把包包里所有东西一股脑的倒在地上，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想干什么，此时的我脑袋已经锈掉了，任何动作可能都是我潜意识里的反应，或许我是要找一样我也描述不出来的东西。但这个东西真的在包里，现在也被我倒在了地上——验孕棒。
我拿起那根验孕棒，现在的我不仅失去了我的妻子，还有一个只有两个月大的儿子或者女儿，我从来没有这么自责过。我的妻子为什么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我？如果我知道她已经怀孕了，我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商场买东西。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是啊，这个孩子对于我和小玉（我妻子的昵称）来说真的很重要，我们平时都很忙，对于要孩子只能说是顺其自然。我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验孕棒和散在地上的东西再也无法忍住泪水，双手盖在脸上，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现在，距离我妻子离开我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我也正式迈入了不惑之年。这些年里我过的可以说是浑浑噩噩，不再去关注穿着打扮，身体也开始发福，就连工作也让我辞掉了。每当我看见那根验孕棒，我总会想起小玉和那个还没看见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孩子。我有一种直觉小玉并没有离开我，我经常能在梦里遇到她，看见她那眯起眼美丽的笑容，她经常会和我说：“嗨，亲爱的，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
每当我听到梦里她说这句话，就会一阵心如刀绞的剧痛，醒来时开始自责为什么那天我没有陪她一起去商场。有我在可能小玉就不会离开我，有我在可能我们的孩子就不会……但这一切都没有可能，不可能再重新来一次了。
在这四年里，我的一些朋友亲人包括小玉的哥哥都劝我再找一个对象，但这些我也只是象征性的听一听，他们也是好意，我不想扫兴。现在的我还没有在我妻子的离世中走出来，或许我的心已经死了，没有再找一个的想法了。我的小玉并没有离开我，我们在梦里依然还会见面，她还在我的身边。而这四年里还有一件事是我一直惦记的——找到撞死我妻子的那个逃逸的司机。由于那辆车开的太快，摄像头根本没有拍清车牌号，我也曾在电视上寻找当时的目击者，可这一切都是徒劳，这件案子到现在还是没有结果。我经常会去回想小玉被撞倒的情景，想到她当时的那种痛苦和无助的表情，对于逃逸司机的做法直到今日我都感到愤怒。
2016年的十月七日是“十·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妻子离开我五周年的日子。我现在还是和刚失去妻子那时一个样子，依然没再工作。可能会有人问我不工作要怎么生活？我原是一位大学老师，有一些积蓄，这些积蓄还够我继续抽烟喝酒活下去。
这天我拿出了我妻子的照片，认真的把每一张照片擦干净。这些照片中有她游泳时候的照片，小玉游泳真的厉害，无论什么姿势的都会；还有我们一起去吃火锅的照片，我记得那是那年第一场雪之后去吃的，因为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第一场雪之后一定要去吃火锅，那次我们吃的非常过瘾。我们俩都不吃辣的那次却点了一个辣锅，可以说是吃完之后痛并快乐着。在这些照片中我最爱的一张，是有一年夏天我们俩去海滨的时候照的，当时我躺在沙滩的遮阳伞下，小玉正从大海里走出来，她身上的海水还没有被海风吹干，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钻石般的光亮，伴随着她那婀娜身姿面带微笑还有她湿漉的长发像我走来，当时给我的感觉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就在我继续沉浸在我和妻子的美好回忆中时，桌子上的手机“嘟嘟”的响了两下——是QQ消息的声音。我随手翻开手机，有一个陌生人要加我好友，我打开联系人是一个女孩子的头像，而昵称是“小玉”，起初我有点惊讶，但又一想肯定是某些推销产品的或者是诈骗的骗子。这些骗子最可恶了，为了骗到钱不惜一切手段，把你骗完之后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最后就是人财两空。我没有搭理她，把手机扔到桌子上，继续擦我妻子的照片。
没过两分钟，手机再次响起还是“嘟嘟”的声音。我心想这些人有完没完。我再次放下照片，拿起手机，还是那个陌生人加我，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她留了言给我。
“或许我们同病相怜！”
“谁和你同病相怜，假惺惺的！”看完这句话，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我再次把手机仍在一旁，心想这帮骗子真是什么招式都有，防不胜防。就在此时，我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帮帮她！”这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是小玉的声音。这个声音很轻，而且也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听得出来。我有些愣神，感到不可思议却又有些开心，好像已经死了的心被人打了一针强心剂。
“小玉，是你吗？”
我试着对着安静的房间问去，过了几秒钟房子依然是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我把刚刚兴奋的心平静下来，可能是我对小玉的思念太深产生的错觉。
晚上，我喝了两杯白酒，便上床睡觉了。不得不说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难过的人麻痹自己，也省去了由于悲伤而产生的失眠。这一晚我又梦到了我的妻子小玉，我们这次相遇的地方正是照片里的那片海滩。小玉穿着泳衣向我走来，在我的脸上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亲爱的，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小玉！”
“今天说话的那个人是你吗？”
“是我，亲爱的，你要帮帮她，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帮帮她！”
“可……为什么？”
小玉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向大海走去，头依然在看着我冲我微笑，很快就消失在海浪中。我连忙赤脚向她消失的地方跑去，“小玉，不要离开我。”
我惊的坐起，却发现我没有在床上，而是在卧室的地板上。我记不得喝完酒后是不是趟在了床上，也可能是在梦中奔跑导致从床上掉到了地板上。我打开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再次打开QQ找到联系人将那个昵称为“小玉”的人添加为好友。
“你是谁，加我有什么事吗？”我直接打了这些字给她。
现在已经是半夜，估计她也不能回我，我便再次上床躺下。就在我刚躺下身，手机传来了“嘟嘟”声音。“你这么晚还没睡吗？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我赶紧坐起身拿起手机。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一直再聊。我了解到她的名字叫颜小玉，今年21岁，也能基本判断出她应该不是骗子。在这段时间里我也曾梦到过我的妻子小玉，我问她为什么要帮她，她只是回答我相信她就对了。或许不是我妻子的原因，我早已不再和她联系了。
十二月，是整个冬天最冷的月份。今年的雪下的有点晚，直到昨天才刚刚下完冬天的第一场雪，五年前的现在我一定会和小玉在吃火锅。“嘟嘟”我的手机响了，是颜小玉。
“在干嘛呢？”
“我在家里看雪景呢。”
“今天我们见个面吧。”
看到她发见面的消息我有些犹豫，我并没有想和她见面的想法，但此时我又想起了在梦里我妻子和我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帮帮她!”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不然我的妻子也不会一直告诉我这句话，如果是她的什么未了心愿我一定会帮她完成，是我没有保护好小玉和那个还没和我见面的的孩子。
“可以，在哪里？”
“晚上7点，去XXX酒店吧。”
我一惊，赶紧问道“为什么要去那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见不散。”
说罢，她的QQ就显示了离线的状态。我有些不解，她怎么会约在那里见面呢？她想干什么？
“小玉，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要不要去？要怎么帮她？”我对着空空的房间问道。
“去……”我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声音，像是一股风在你的耳边吹过的声音，然后渐行渐远，屋子里不可能有风，我想这一定是小玉的声音。
晚上五点，我便穿好衣服挎上单肩包出发去XXX酒店，等我到那里的时候才不到六点。我提前来到这里，想看看颜小玉是不是在这里，也想看看周围的一些情况，因为我有些恐慌，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到酒店前台询问前台接待。
“你好，有没有一位叫颜小玉的女士住在这里？”
“先生，没有！”前台接待查过后，面带微笑的告诉我。
看来她还没有来，我在前台大厅坐下，点了一根烟，顺便看看她到没到。就在我一根烟快要抽完左顾右盼的时候，一个女子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来的真早，不是说好七点吗？”
我连忙把眼神聚焦到面前这位女子身上，她穿了一件长款黑色的羽绒服和一双雪地靴。个子大概有一米七左右，皮肤很白，梳着马尾辫，脸上的五官很精致，身材也很好。算的上是一位美女了，至少见到本人我觉得比她的头像好看。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才六点四十。
“你来的也挺早的！”我微笑的对她说。
她没有笑，看起来有点高冷。
“那我们开个房间吧，到房间里去聊。”
我有点惊愕，也有点抵触。
“什么事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说，换个地方不好吗？”
“有些事我想和你单独说说。”
她说完就拿出了身份证要去前台开房间，我执拗不过她。马上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她前面对她说。
“还是我来开吧，你在沙发上等一会。”
我顺手从她手里拿过身份证，走向前台，颜小玉没有跟来而是站在原地。我在前台开房间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她的身份证，她确实叫颜小玉，95年生人。我开好房间后，便叫她一起坐电梯上楼。房间在七层，我开的是一间双人豪华间，推开门确实比普通的房间好多了，里面很宽敞，除了床之外还有沙发和一些健身的器材，卫生间和浴室也是分开的。
进屋后，颜小玉直接坐在了床上，而我则是和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坐在窗户旁的沙发上。
“说吧，你有什么事？”
“不用那么着急，我想先去洗个澡！”
听到这句话我觉得我被耍了，甚至有些愤怒。可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已经脱掉羽绒服，走进了浴室，很快就听到花洒出水的声音。浴室是一个玻璃房，四面都是雾化玻璃，虽然无法看到颜小玉的模样，但也可以看到她印在玻璃上的影子。她的身材真的很好，纤细的胳膊，标致的大腿。虽然我已经对于除我妻子外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可在此时也忍不住去偷瞄几眼。
很快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她身材这么好，为什么肚子却很大？难道是雾化玻璃的原因吗？
过了十分钟，水声停止了，她穿了件浴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并没有看错，她的肚子是真的比一般人的大，而且和她的身材完全不成正比。她直接坐到了床上，点了根烟，开始用毛巾擦她的头发。
我定了定神，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约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颜小玉倒是显得很淡定，面色还是那样的高冷。
“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上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我用清醒的头脑说出这句话，其实我的内心听到这句话咯噔的跳动一下。
颜小玉见我这么问，还是不慌不忙，翘起了二郎腿，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掐着烟，搭在自己的左膝上，把头发往右侧一甩。
“我知道你会惊讶，难道说你对我就一点感觉没有？”
“没有，我现在对女人没有想法。何况你那么年轻，而我已经是满脸皱纹，头发半白，身体发福的老头了。”
确实是这样，我虽然刚过40岁，但自从我妻子死后这五年，我却觉得我已经老了20岁，哦不，或许30岁。估计我现在的心里年龄真的已经是老头了。
颜小玉“呵呵呵”的笑出声来。起身向我走来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难道你真不想试试吗？”
我定了定神，也不再拐弯抹角，瞅了她的肚子一眼，直接发问。
“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你是介意这个吗？有个小宝宝在这里面，已经快6个月了。”这时的她却面带微笑，好像在开玩笑一样。
“你肚子里有宝宝为什么还来干这个？这是你的第几次？”
“第七次呀！”
听到这句话我真想上去给她两嘴巴，身为一个准妈妈竟然如此对孩子不负责任，同时我也发现她肚子右侧有道伤疤。
“这个孩子是我和我以前的男朋友的，那个王八蛋跑了，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边说边握住我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说完，我便把手从她的手里甩开，也就有那么一刹那我的中指轻轻的从她的肚皮上划过。而此时的我又开始了神游状态。
我看到了我和我的妻子拉着我们的孩子在逛街，是个女孩，也就四岁左右，她的小手是那么的松松软软。
“小雅，累不累？要不要让爸爸抱抱。”小玉弯着腰带着幸福的微笑问向我们的女儿。
“小雅不累。”噢！她一开口说话就直接让我的心都酥了，浑身如同触电一般。
原来我们的女儿叫小雅，我的妻子或许早就为她起好了名字，而我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我马上也加入到她俩的谈话中去。
我蹲下身来，把小雅抱在腰间，仔细的看着她的模样，她和小玉长的很像，一样漂亮。“小雅，要吃蛋糕吗？爸爸给你买草莓抱抱（一种蛋糕的名字）。”
“好，好，小雅要吃草莓泡泡（抱抱）。”小雅咧着嘴非常的开心。
还没等她说完，我已经仰起头眯起了双眼，眼角有些湿润，或许这就是做爸爸的滋味吧。
“爸爸，你是不是哭了。小雅很乖的！”边说边用小手把我眼角的泪水擦干。
我再次睁开眼睛，“爸爸没有哭，今天的阳光太足，有些刺眼睛。”
此时一旁的小玉偷偷的笑了起来，没有说什么。
“爸爸还要给你买肯德基的儿童套餐，里面还有小玩具呢。”
小雅更加兴奋了，“爸爸有什么玩具？”
“一只小狗，它叫蓝蓝。”
=“爸爸快买给我，我喜欢南南（蓝蓝）。”
就在此时，一旁的颜小玉推了推我的肩膀，我在神游中走了回来。颜小玉看到刚才发呆的我，也露出一些不解的表情。我看了看她，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非常无奈的直接拎起包径直的离开了酒店。
这次见面是我和颜小玉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都没有再和她联系，同样她也没有再联系我。这段时间我一直想那次神游时看到的我的女儿，我很想在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可一次也没有再看到过，甚至这几个月连一次小玉也没有梦到过，不清楚我妻子为什么让我帮一个如此放荡不负责任的女人。
有一天，我早上醒来，上午十点，已经不能算是早晨了。我洗漱完边看手机变吃了两片面包。其中有一条新闻是“一女子昨天在医院跳楼自杀，到现在都没有联系到她的家人，寻求市民帮助。”起初，我根本没有在意，可能又是医闹惹的祸。直到下午，一位邮政的人员给我送来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寄信人是颜小玉，我有点纳闷，她给我写信干嘛？赶紧拆开信封。
敬爱的任强先生：
你好！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从楼上一跃而下，随风逝去。请原谅我上次在酒店的所作所为，那并不是我的真心实意。
我成长在一个单身家庭中，母亲在生我的时候由于难产离开了我们。或许你认识我的时候是在几个月前的QQ上，而我认识你却已经是五年以前了。我对于那场车祸，还有你妻子的离世感到抱歉。那场车祸中逃逸的司机是我的父亲，而我也在当时的车里，那时我16岁。那天我患了急性阑尾炎，父亲开车送我去医院，我当时已经痛的在车里乱叫翻滚，父亲开车的速度很快，还要不时回头安慰我，就在路过商场时……
我当时隐约中听到了人被撞倒的声音，但我的父亲为了救我并没有下车却直接开到了医院。后来，我康复后，父亲很自责想去自首，但他又想到如果去自首就只能把我单独的留在外面，父亲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纠结，最终还是为了我违背了“良心”。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三年前我的父亲因为癌症去世了。
你可能对我肚子里的孩子感到好奇，她是我和我未婚夫的孩子，是个女孩。在我父亲离世后不久我认识了他，我们很相爱，他也一直在照顾我。可能那场车祸的真正源头是我，老天是想惩罚我，让我一辈子都要孤独终老。不久前，我的未婚夫同样因为车祸去世了。如果不是当时我怀了孩子，我早就已经……
也许我活在世上就只能给别人带来灾难！我在梦里经常梦见他们，甚至还有你的妻子！
上次在酒店的时候，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是不是像你妻子在梦里对我说的那样的人。我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放荡，那天的话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去做那个。看来你妻子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好人，值得托付的好人！
我想拜托你，不不不，是求求你。能不能领养我的女儿，她那么可爱而又那么可怜，我相信你会帮我的！也请你不要告诉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是谁，我不想让灾难蔓延到她的身上，因为我爱她！
现在的我终于解脱了！
颜小玉
2017年4月30日
看完这封信，让我感到震惊，很多问题都有了答案。突然我的脑海里又传来那个轻轻的声音“小雅”。我慌忙的穿好衣服，直奔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