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心理阴影以及家庭经济状况不甚如意,但由于西尔维娅·普拉斯的天赋才华及自身努力,大学毕业时,展现在她面前的人生道路仍然是阳光灿烂,前景极佳。1955年,普拉斯以“最优秀成绩”获得史密斯学院英国文学系学士学位,从该校毕业。接着,凭获得的“富布赖特研究生津贴”之机会,赴荑国著名的剑桥大学纽纳姆学院修业两年,并获得硕士学位
正是这次赴剑桥大学留学的经历,改变了普拉斯的人生轨迹也成了她日后自杀悲剧的诱因之一。这是因为,普拉斯在剑桥大学就读时,认识了后来成为英国著名“桂冠诗人”的特德·休斯。两人志同道合,情趣相投,并在相识一年后,结为夫妇
休斯是正统的英国人,出生于英国约克郡密索姆罗亥德市,比普拉斯大2岁。20世纪50年代以优异成绩入读著名高校剑桥大学。在中学时代,休斯就喜欢文学,并开始写诗,是小有名气的校园诗人。休斯在剑桥就读时,年少英俊,仪表堂堂,是剑桥公认的“帅哥”,且诗才横溢,很受女孩子注目。从美国来剑桥纽纳姆学院攻读研究生的西尔维娅在一次文学集会上认识了休斯,并对之深为倾心。而休斯也为西尔维娅表露出来的高雅气质和卓越才气吸引,两人志趣相投,可谓一见钟情,彼此倾心,很快坠人情网
相恋一年后,两人于1956年12月15日结婚。这天是古罗马的“农神节”,同是诗人的休斯和普拉斯,选定这一天作为自己的结婚喜日,想必自有一番考虑和选择。这段婚姻的开始阶段也还算得上美满。学业及日常生活之余,两人都喜爱创作,尤其是写诗,基本上可以说是同时出道。在写作上,既能相互交流,又可彼此鼓励。1957年,西尔维娅偕新婚不久的丈夫返美国,回母校史密斯学院任讲师一年,以教书和一些民间研究基金会提供的奖金为生,日子过得简单而安定。
1959年,因一直在英国长大的休斯不习惯美国式生活,两人重返英国,定居于休斯在德文郡购置的乡间别墅里。返英定居前的1958年,西尔维娅已经放弃了安定而优越的大学教书生涯,自我选择作了一名自由撰稿的作家。按阿尔瓦雷斯的说法,在于“她相信自己的运气和诗才”,一心想在文学写作上弄出点名堂。
返英定居德文郡乡间别墅后,西尔维娅·普拉斯在写诗的同时开始创作带有自传性质的长篇小说《钟形玻璃單》。这是她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创作生涯以来第一次对付如此篇幅巨大的作品。她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是,此时她面临的个人生活及家庭环境有了较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无疑影了她的心境。
变化之一,是她此时已经有了小孩。普拉斯返英定居后于1960年生了个女儿,这是她第一个孩子。两年后,她又生下一个儿子。转眼之间,她已经成了一儿一女的母亲,她必须承担起母亲和家庭主妇的责任。换句话说,普拉斯必须同时兼起母亲、主妇和诗人三种角色。正如阿尔瓦雷斯说的:“西尔维娅这时真的松劲了:她锐气已挫,一心扑在新生的女儿身上。”在她身上,“诗人地位屈居于青年母亲和家庭主妇之变化之二,恰恰在这段时期内,丈夫休斯在写作及诗名上取得了可喜的长足进展。已经是夫妇俩共同朋友的阿尔瓦雷斯也承认:“特德时运来了。他正处于享受盛誉的边缘。他的第一部间世之作反应良好,在美国获得了各种名目的奖项,大凡这种情况总是意味着第二部作品将会一落千丈。而相反的是,《牧神节》轻而易举地实现和超过了《雨中之鹰》所预示的成就。黯淡的英国诗坛上一位颇有影响、不容否认的人物脱颖而出了。纵使他生性犹豫,对自己作品信心不足他也肯定多少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和造诣。老天爷才知道他最终能有多大发展,不过从根本上讲,他已经成功了。”
相比之下,作为妻子的西尔维娅·普拉斯,在丈夫的成功和业绩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甚至一度失去了写作的锐气。这种不平衡既给普拉斯带来了压力,也让原本还大致和谐美满的夫妻关系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和裂痕
不过直到1962年,在英国诗坛声誉渐隆的休斯移情别恋,两人关系彻底破裂之前,他们在德文郡的生活还是比较融洽和谐的。阿尔瓦雷斯笔下曾经多次回忆过他与休斯与普拉斯共同相处那段难忘的日子:
此后我偶尔见到特德,西尔维娅却难得碰头。特德和我常在普里姆罗斯·希尔区或者说希斯区附近的一爿酒店里喝啤酒。有时也同带孩子去散步。我们几乎从来不谈诗文,绝口不提,我们不想三句话不离本行。那年夏天有一次特德和我一起主持播音。随后我们到他的寓所去接西尔维娅,大家过街走到附近的酒店,这回录音成功了,我们便站在店外圈着小人车喝啤酒,都很得意、西尔维娅跟我过去见到的她相比,也显得随和些了,挺风趣,不太拘来,我头一回领略到这位女子的真正妩媚和敏捷。
那段时间,在阿尔瓦雷斯眼中的普拉斯印象是:
整个这段时间里,诗品与人品上的迹象迥然相异。社交态度上没有流露出诗作中那种绝望而又不容宽恕的毁灭精神。她自始至终显得生气勃勃,精力充沛:在德文郡时成天带孩子和养蜜蜂,在伦救东奔西走物色公寓,忙于处理《钟形玻璃罩》的出版事宜,赶着打出诗稿寄给多半拒人千里之外的编辑老爷……
不过,如此好景不长,在英国文坛日渐走红的休斯,在感情方面终于另有所钟。由此,西尔维娅·普拉斯在乡间别墅熬过了两个严峻的冬天,终于向男方提出分居。1962年12月,她带着两个幼儿(刚满2岁的女儿和不足1岁的儿子)从德文郡乡下迁居伦敦一处公寓,开始了单身母亲的生活。繁忙的家务、生活的重压,一度让普拉斯感到心力交瘁。她似乎觉得自己是在重蹈自已母亲的覆辙,不禁勾起童年时期对父亲的怨恨,把丈夫和父亲的形象合而为一,看做她不幸生活的根源。
总之,这段与休斯之间不成功的婚姻给早年就有过心理创伤的普拉斯进一步蒙上了浓厚的阴影,并让她至死无法解脱。仅仅几个月后,普拉斯就心情灰暗地走上自杀之途。1984年,特德·体斯因诗歌创作业绩突出,被授予大不列颠“桂冠诗人”称号。此时,离西尔维娅·普拉斯的辞世,已整整过去了2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