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与弗洛伊德见面前,我经常会揣摩这个人我觉得他是唯一能与我的偏执一争高下的人。他很欣赏我的作品,我也很喜欢使他惊讶。当我在伦敦,斯蒂芬·茨威格介绍我和他认识时,我努力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我认为符合他想象的样子,一个才华横溢的花花公子。但我失败了。
他全神贯注地听我讲话,最后,他朝茨威格惊叫:“多么狂热啊!多么完美的一个西班牙类型!”
对他来说,我是一个病例,不是一个人。他行动迟缓的头脑并没有感觉到我的直觉力或内心的力量,但我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为第二天他在给茨威格的信中写道
真的要感谢你把昨天的访问者介绍给了我,因为直到那时,我还认为那些把我奉为守护神的超现实主义者是完全的疯子(或者说百分之九十五是的,就像纯酒精)。这个拥有坦率而狂热的眼神和不可否认的艺术造诣的年轻的西班牙人让我重新考虑我的观点。解析这类绘画的起源将会非常有趣。从批判的眼光来看,人们总是会说,无意识物质和前意识认知精制化之间的定性关系应该维持在一定的限度内,否则艺术的思想就不可能无限拓展。我们可以说艺术思想并不能带来任何自身的发展。无论如何,这些是严重的心理问题。”
但是很明显,他感兴趣的是他自己的理论,而不是我的个性。他再也没希望赢了。我在记事本上为他画了个素描。那是在1938年,一年后,他就死了
两个天才会面,却没有碰出火化。他的想法明了一切。对我来说,它们是有用的拐杖,增强了我对自己天才的信心和自由的真实性。我教给他的多于我从他那儿得到的
我深信我们的会面是弗洛伊德艺术观的转折点。我坚信我迫使这个伟大的大师重新考虑他的看法。在遇见我—达利—之前,弗洛伊德从未遇到过真正的现代艺术家。在我们见面前,他认为就像他写的—超现实主义者都是疯子。遇见我之后,他重新考虑了他的观点。弗洛伊德有种预感,超现实主义者和表现主义者都把艺术结构当成了艺术本身。我的作品,我的技术造诣以及我的人都向他表明:他的观念是鲁莽的。是的,我相信,如果我们早点见面,或是多见几次面的话,他可能会改变一些艺术观点。我的偏执狂批判法会为他打开一些新的街景。弗洛伊德认为无意识是一种心灵的满足,一旦得不到满足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与形式心理学—在这个领域中,这一心理学只是思维的一个肤浅排列——相比,他把心理学带入了更深的层次,他确切地指出理性的现实,这是人类在这个永远充满了对抗与冲突的世界上为实现自己而进行的发明。从他的身上我发现心灵并非意识的全部,不过我可以成为他活生生的基本证明:作为非理性无意识中最独特的形式之一,偏执狂可以为理性机制提供完美的原动力为现实提供丰富的养料,其效率并不亚于实验逻辑。偏执狂迷乱是人类天才最迷人的公式之一。弗洛伊德可能是太老了,不能重新开放他的论点,尝试新的实验
链接:《疯狂的眼球》
副标题: 萨尔瓦多·达利难以言说的自白
那时,达利的哲学立场是什么
达利对同学的影响在哪里
达利如何回忆那段时光
达利如何在逆境中抗争
这种低级趣味的生活没有让达利烦恼吗
达利如何度过他的服役期
达利传记:怎样既色情又贞洁
达利面对独居
爱情改变了达利的世界观
达利曾和另一个女人做过爱吗
达利对加拉的爱如何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