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是智利诗人巴勃罗·聂鲁达(1904-1973)一生心情最振奋的一年。这年他出版了《烧红的剑》和《天上落下的石头》两本书,又积极参加智利人民联盟总镜竞选人阿连德的竟选活动。当人民联盟在大选中获胜以后,阿连德成立了左翼党派可联合政府,聂鲁达被任命为驻法国大使
这时聂鲁达的身体已经不太好,已经出现
列腺癌的最初征兆,虽然还没有确诊。身体
的不适倒不是聂鲁达最担心的事情,最让他担
的是智利面临一种潜在的危机。阿连德一当
总统之后,美国就开始了颠覆阿连德政权的
动,美国总统尼克松公开宣称:“对于美的安
全来说,智利的右派独裁要强于左派的民主。”
连德政府想改变智利受国内外反动势力压迫
削的努力,要美国军队撤离智利领土的坚
要求,立即使美国把智利新政府视为眼中
,肉中刺,他们开始勾结智利右派军人皮诺
,决心除掉阿连德。
为了新生的政权,聂鲁达带病出任智利驻法国的大使。法国一直是智利的朋友,智利新政权也急切需要法国的支持。聂鲁达的使命任重道远,好在经过他的努力终于取得了法国政府的信任,也得到了他们的帮助。但聂鲁达的身体却越来越糟。1972年11月,聂鲁达终因身体不支,回到智利
1973年9月11日,一场右派军人发动的政变推翻了人民联盟政府,阿连德总统以身殉职。聂鲁达得知这一消息后对妻子马蒂尔德说:“一切都完了!”当天下午他开始发烧。马蒂尔德安慰他:“但愿情况还不那么严重。”聂鲁达沉痛地回答很严重,这是法西斯主义!”19日,一辆救护车把聂鲁达送进圣地亚哥医院,路上戒严部队两次截住搜查。墨西哥大使到医院探望时,坚持请求聂鲁达去墨西哥治疗,还专门派来一架专机供他使用。但聂鲁达拒绝了,他说:“我绝不离开智利,我要在这儿承受我的命运,这是我的祖国,我的岗位就在这儿。”1973年9月23日夜里10点半,政变发生后的第12天,聂鲁达的心脏永远停止了跳动
这时,聂鲁达的家已经被军警摧毁得一片狼藉。人们建议把聂鲁达的遗体先放到作家协会,但马蒂尔德断然拒绝:“不,巴勃罗想回家。不能把他送到别处。”当聂鲁达的遗体被众人移回家中时,瑞典大使举着大花圈,踩着满屋子的碎玻璃渣和污泥,把花圈献到聂鲁达的棺材前,挽词写着:“献给诺贝尔奖获得者巴勃罗·聂鲁达。瑞典国王古斯塔夫·阿道尔弗。”他还对记者们愤怒地高声喊道:“请拍照,请把这些破坏、抢劫全拍下来,全拍下来!让全世界都知道!”
25日清晨,当军政府的夜间宵禁解除后,作家、大学生、工人…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聂鲁达家门前,为他们心中的伟大诗人和伟大战士送葬。马路两旁的军车一辆接一辆,机枪、自动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睛准着送葬的人群。人们不禁要问:为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一个69岁的诗人,他们到底出动了多少军队?他们为什么这样害怕?
结果,聂鲁达的葬礼成了9月11日智利右派军人政变以来,第一次声势浩大的反军事政变的游行示威。有人在送葬行列中朗诵聂鲁达的诗歌:
你们的每件罪行都铸造了子弹
总有一天
将打中你们的心房。
这说明诗人虽然去世了,但他然继续与智利人民一齐战斗。
当人们呼叫:“聂鲁达同志!”乎永远可以听到响亮的回多到
聂鲁达生前希望葬在黑岛,但军政府害怕引起动乱,于是只好先把他葬到圣地亚哥总公墓里。黑岛位于首都圣地亚哥以北约两个半小时汽车路程的海边,那儿有聂鲁达的故居,是他最喜次居住和工作的地方。但黑岛不是岛,其实是一片由沙滩和礁岩组成的海岬。他在生前写的《后事》中曾写道:
伙伴们,把我埋葬到黑島上
面对着我熟悉的大海,面对着
粗粝的礁石和汹涌的波浪,
海边土地上所有的湿润的钥匙,
都了解我的欢乐的每一个阶段,
都知道我愿意在这里,
在大海和陆地的眼皮之间长眠…
在我的旁边给我所爱的人挖个墓穴,
等有一天把她埋下,
再一次在大地上与我为伴。
92年12月12日,聂鲁达的遗愿实现了。他的妻子玛蒂尔德去世了,人们将他们如的遗体从圣地亚哥总公墓迁出,葬在海边的黑岛。这时诗人去世已近二十年了,这样,伟大的诗人永远和他的人民在一起,“变成了奔腾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