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孙志强,嘉兴教师,阅读与写作爱好者,退休后任《秀洲区军事志》、《油车港镇志》主编。
在又将“新桃换旧符”之际,油车港镇杨溪村村民委组织了去西塘看望年亊已高的张佩菊老师的尊师活动。我受杨溪村老书记、已退休的油车港镇原党委副书记周德林同志之邀也有幸参加了这次意义不凡的活动。同行的还有杨溪村老村主任、文友周志娜女士和曾把青春年华留在了杨溪的夏雨人老师。
自驾车在通往西塘的公路上飞驰,我们并未欣赏冬日暖阳下的风景,一路谈论的大多是对久违的张老师的怀念和赞颂。
已86岁高龄的张老师终身未嫁,无儿无女。自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调入油车港后毕生都服务于杨溪村的教育亊业,直至1986年因健康原因提前退休。现定居于西塘,与同样单身一人的已年逾茶寿的兄长相依为命。
当时的农村小学设施极为简陋,条件十分艰苦,甚至连一日三餐也全都要自己解决。杨溪村地处偏远,到一次镇上需步行数公里的羊肠小道,而张老师的身体又一向瘦小羸弱得像一棵刚出土的小草。尽管如此,张老师对工作、对学生却充满了火一样的热情,全身心地扑在乡村教育亊业上。不但常常抱病工作,而且只要稍有空闲便一家一户地进行家访。
她对每一位学生都视同己出,总是给予慈母般的关爱,雨天留学生吃饭,给家境贫寒的学生以资助是常有的亊。所以她在杨溪村民中是有口皆碑,深得村民的敬重和爱戴。
不知不觉中车已到西塘,可要找到她的家却大费了一番周折。众所周知,西塘素以纵横交错的小街小巷特多而闻名,手机导航根本起不了作用。只得先进入景区再多次询问保安,好不容易才寻到了“目的地”。可一看那里竟是一家商店,问了几户店家都一问三不知,拨打她家的座机也无人接听。
正在为难之时幸好出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阿婆,她热心地告知我们:张老师早已被置换搬迁到景区外面的新址了。这时我们既自责亊先考虑不周,没有在先期联系时再问一下地址,也有点埋怨学校所编制的“通讯录”竟还是本过期的“老皇历”。
重出景区再寻找了好一阵,终于远远地看见了已在马路上焦急地迎候我们的张老师。大家兴奋地急忙奔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连声问好。此时的张老师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激动得连手也有些颤抖了。
步入张老师家后,老周书记代表杨溪村向她表示了慰问和感谢并再三嘱咐她要保重身体,祝愿她健康长寿。张老师不断地说:谢谢,谢谢,谢谢!今天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令人欣喜的是,从交谈中可以看出,年迈的张老师身体尚可,只是眼睛已不大看得清文字了,所以兄妹两人都不用手机。但思维仍很敏捷,记忆力好得更是使人惊叹。谈起杨溪的往亊她如数家珍一般。我提起的几位杨溪籍的学生她全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能一一说出这些学生的具体住址和其家人的情况,足见她把所有的学生都记挂于心。
张老师对学生的深情使我大为感动,于是我当场将有关情景通过微信这个平台发往朋友圈。一会儿留言便接踵而来,其中一位同学这样写道:“一位像妈妈一样亲切温和的老师,上学时受过她很多的恩惠和爱护,一直铭刻在心间。不知道村委会有此一行,我也好想在她有生之年去看看她哦!”。
我又立马把此留言读给张老师听了,她闻听后满脸堆笑,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要我代为转达对这位同学的谢意。还有多位同学也表示要自发组团去看望可亲可敬的张老师。如此融冾的师生关系决非一日之功所可造就的。
使我们不无忧虑的是,兄妹俩都无儿无女,现在两人加起来已近180岁,早已无力外出。过几天才叫辆三轮车上街去买一些蔬菜和日用品,其余时间都只能窝在家里,生活之单调已无以复加。尽管社区每周都会派志愿者来为老人打扫卫生,但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如何是好呢?想到此亊,大家的心里都一股不能言喻的难受味。
为了不过长时间地打扰老人,影响老人的休息,我们请张老师兄妹到就近的餐馆共进午餐后便依依不舎地告辞了。张老师亲送我们走出小区,频频与我们握手互道保重和再见。
在返程途中,我一直在反向思考为何现在的某些老师不能像张老师那样如此受人敬重,反而频遭指斥这个问题。我想作为一个老师必须为人师表,处处率先垂范;必须敬业爱岗,爱生如子。
如果你掉在铜钿眼里,课堂上留一手,课后以家教为名从学生那里大捞一把,或者热衷于搞什么第二职业,那就简直是在亵渎“人民教师”这个神圣的称号,你就等着学生踏上社会后戳你的脊梁骨吧!
古人韩愈曰:“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又有先辈云:“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可见当教师的一定要是“堪为人师而模范之”的人才。“尊师重教”,教师自己首先要自珍自爱、自重自强。在这方面张老师不愧是为师者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