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李建明,嘉兴秀洲区油车港镇马厍村人,1968年5月生,广厦建设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嘉兴分公司管理人员,建造师,工程师。在枯燥乏味的建筑行业里,喜欢读诗词歌赋,喜欢看文学作品。
星期天,很想出去走走。出去的目的也没有明确,只是希望稍微离开嘉兴一点,或者乌镇或者南北湖或者西塘,作一次一日游。到了汽车北站,临时决定还是去西塘古镇看看。 去嘉善西塘的班车很多,隔20—30分钟就有一辆。乘车四十分钟,就到了西塘的南苑路下客点。
一下车,就可以看到前面马路的一堵围墙上,喷绘了一幅巨大的西塘塘河风景图,将这条马路一下子就延伸到了无限远。沿着画向北不远,就是旅游公司的景区售票点。我第一次来,为了方便,买了联票,然后看着门票上的景区景点开始游荡。
两棵隔街相望的千年银杏被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陆坟银杏”,而在傍边却没有什么坟啊墓一类的。沿着一块小木牌上的一个写着“西塘古镇”下面的一个箭头指引的方向,穿过来到西塘的第一条弄堂,来到一条小河边,沿河有许多的民宅。走过杨柳傍岸的河边青石小道,在不经意间看到一个府第,悬挂着“倪宅”二字。
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倪天增的半身塑像,下面写着1937---1992。塑像后面的影墙上,写着八个大字:“业秉千秋,功在民心”。很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门左边是两间膳房,一间相当于现在的厨房,一间相当于现在的餐厅。我对于其中一间的老式灶台感觉还是很亲切的。原本我在乡下的时候,就用这样的灶台炒菜做饭。灶台上有一些水墨画,画一些梅花、万年青之类的花卉,还会画喜鹊登枝一类的寓意喜庆的图。当然,在以前的文革的时候,在灶台上也少不了毛主席语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之类的,或者就是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之类的。
门的右边是一间帐房。我其实以前也不太知道帐房的含义,看古书中说的带某某到帐房支钱一类的描写,不知道帐房究竟是怎样的摆式。原来帐房不是很大,一个老式的帐桌,桌上放一盏煤油灯,一个算盘,一本帐册。靠墙放着一个书柜大小的存放许多不同帐册的柜子。
帐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松鹰图和一幅字画,隶书体录着朱伯庐先生的治家格言:“黎明既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唯艰。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往前走是一个小天井,种着两棵桂花树,回头看天井的门墙上有四个砖雕的字:惠德兰馨。过了天井就是一个大堂,青方砖铺的地面,落地雕花长窗。大厅中间悬挂一幅清代的山水画,画上面有一匾题着“承庆堂”三个字,画的两边有一幅对联:“道德为原本,知识极诚明”。大厅两面的墙上还挂了其他的一些字画。厅里摆放的都是古式的桌椅。
从大厅傍边的过道往楼上去,是两间卧室。而大厅对应上去的是三间房,现在挂满了倪天增的和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合影,还有他的生平介绍,以及他主持设计的一些重大工程项目的照片资料。
走出倪宅,穿过五福桥,然后往西沿街沿河走。在圣堂不到一点的地方,有个阿姨热情地让我参观她居住的民宅——水阳楼。她还告诉我,就在上个礼拜,有剧组在她家里拍电视,有张柏芝演的某某角色,还睡在她女儿以前睡的公主床上呢。当然,她的女儿从八岁到十六岁的许多书画都挂在墙上,尤其是画的几十只猫,确实是栩栩如生。当然,这民宅不在旅游公司的门票联票里,看一下,收费5元。
没走几步路,就是一个旅游公司的景点——圣堂了。圣堂其实就是一间房子,就一个门。进去是一个关公的佛像。据介绍上写着:圣堂,位于烧香港北,初建于明万历三年(1575年),原祀巡抚庞尚鹏,称庞公祠,清康熙十三年(1674年)和康熙五十年(1711年)两次重修,改供关帝像,俗称圣堂。我觉得圣堂里有一幅楹联比较有趣,不妨录在这里:异姓同胞笑今人同胞异姓;三分一统恨当年一统三分。
沿小木牌的箭头,一个街的拐角处,又是旅游公司的一个景点“木雕陈列馆”,也是很小的两间屋子,里面放了一些明清的小件木雕品。进去转了两分钟,基本就全看进了眼里了。
然后就一直往北,走了好几条街吧,都是古建筑的两层楼房子,大多数是饭店。来到最北面的一个景点“黄酒陈列馆”,也不大,放了一点酿酒的木制工具,一些黄酒的历史介绍,没了。
再往北面一点,有座单孔的拱桥——卧龙桥,桥和我们水乡的拱桥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我喜欢而且特别喜欢看桥的楹联,向南的是:修数百年崎岖之路;造千万人来往之桥。北面的楹联是:愿天常生好人;愿人常行好事。
过桥沿西面的河边长廊往南走,一直没有景点,但可以看到许多沿河而筑的民宅。一直到河向西转弯的地方才算是真正有名的“烟雨长廊”,有几里长。
“烟雨长廊”估计也突出在“烟雨”两个字。上百上千家的门前廊沿连接在一起,沿着前面的那条塘河走势一路相随。有导游在用喇叭告诉游客:“长廊的最大好处是‘雨中串百家,不会湿鞋脚’”而我现在感觉到的却是这样的烈日下,这样的长廊像一把随身的遮阳伞,让我在欣赏小桥流水人家的时候,尽管烈日当空,也格外的凉爽。长廊一直延伸到“护国粮王庙”也叫“七老爷庙”,那是整个景区最西面的一个景点,不大的庙宇,供奉着为救饥荒灾民放粮赈灾而以身殉法后被追认的某个人而建造的庙宇。
出了七老爷庙沿河边长廊回走,有一座跨河拱桥,叫环秀桥,因这桥在网上我们为了桥的楹联而争论过,所以一定要看仔细的哦!桥西的楹联刻着:“上下影摇波底月;往来人渡水中天”。
而桥的东面楹联则是:“船只碧玉环中过;人步彩虹带上行”。过了环秀桥上南,却是一排的景点沿街而立,有王宅、西园、廖宅、江南瓦当陈列馆、张正根雕艺术馆。我对什么宅已经不感兴趣了,园也其实很难叫做园的,因为我去过苏州,看过那里的园林才是真正的园林。
进西园大门,左边是一个茶馆,上下两楼,茶馆里分两排摆放着各四张八仙桌,茶馆一面的窗子就临着街,一面的窗子临着里面的所谓花园或者院子了。院子里有太湖石垒起的假山,水池,种了一点花卉树木。
从花园过去,有一间小屋,挂了一块木匾,上书“听涛轩”,看见这三个字,我才明白院子里那个坐在石凳上聚精会神的不知石雕还是铁铸的人那模样,原来是在“听涛”。
过一个小天井,里面不时传出断断续续的笛子的吹奏声,我好奇地循声而去,看见一个厅里,有好几个小孩,在家长的陪同下,轮流由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在指点。
我对笛声笛曲不感兴趣,倒是对柱子上的楹联感兴趣的很:南社诗词难造假;西园山水可仿真。还有外面一点的两根柱子上写着:游人常到此莫宠坏名园美景;骚客偶吟之恐捧煞梁(没有看清楚这个字)国良辰。
从过道上楼梯,是扇子的陈列馆,我没有看扇子,只是穿堂而过,来到那个跨越“苏家弄”的二楼过道,然后就坐在木制的过道上,看一群群的人从下面狭长的苏家弄里走过去。
这条苏家弄很长,两面是高高的山墙,墙上的石灰已经有很多的地方脱落下来,露出里面的青砖。弄很狭窄,两个人刚好并肩走得过去,或者说一把雨伞刚好过得去的样子,或者一个人背靠一面墙双手可以撑到另一面墙,而且,这样的弄堂,一天中,或者没有任何时候会有阳光直射进来过。
我突然想起戴望舒的“雨巷”,会不会就在这样的一条小巷子里,在某个雨天和某个丁香一样的姑娘相遇。我估计应该是这样的小巷,我也希望有某个雨天,我和某个女孩子,经过我的精心的策划,在这样的雨巷里邂逅。
出了西园,我在苏家弄里来回走了两次。想象雨天的情景,雨天这样的小巷,会有多少故事可以上演?重逢相遇,分手相离。悲欢离合,一条小巷可以录下无数的章节的。
走马观了一回西塘。除了“烟雨长廊”外,别的景点都有点令我失望,真的。
说句实话,象西塘这样的什么宅什么园的景点,嘉兴老城区里原来也有许多,甚至更好,但嘉兴为什么就没能培养自己的旅游景点旅游市场呢?
最后,还想说一句,如果你没有去过西塘,劝你不妨去看一次,看一趟。毕竟,西塘是活着的千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