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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谋

时间:2020-10-18 16:11:39    来源:
小说】 
 文/四巷子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人生之险,无谋不在。
一一题记
 
 
龙头山至县城的公路是一条发财路,白天,总是车流滚滚,黄尘蔽日;晚上,亦是喇叭震天,车灯耀眼。这些车,无一例外,全是石料车,大型的,几十吨的那种载重卡车。
大改革带来大开发,大开发带来大圈地,大圈地带来大房产,大房产带来大财政。机遇难得,只要是个儿,谁都想去这种潮头里弄弄,改革的潮头里不仅有大量泥沙,关键是其中有黄灿灿的金子。
黑巴就是这样一个儿,凭着长了两只铁拳头的硬手,二十岁上下,就降服了老家方圆十里八村的大小“叫鸡公”,网罗了几十个敢于“两肋插刀”的小弟兄,成了一方霸主。由收“保护费”起步,通过十多年运作,逐步将业务拓展到县城的经济领域,垄断了啤酒、黄沙水泥石料等行业。
 
 
 
此刻,黑巴正在素有“花街”之称的龙寺镇的一座酒店里,左拥右抱,与自已的两名兄弟喝着“花酒”。突然,放在酒桌上的那部时麾的摩托罗拉滑板手机铃声响了。黑巴咽下小姐喂的那口酒,然后瞟了一眼手机,见是自已“楚中集团”老二王冲的电话,便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大拇指滑开盖板,嘴巴里蹦出一个字:“讲!”
听简里传来一种急促的声音:“老大,我们的车队被交警截了。”
黑巴听了一怔,略停后说:“不可能,你在现场吗?”
“我就在现场。”
“你跟李大联系没有?”
“刚刚联系了。李大说,他已调任副局长,巡警大队长张洋去接了他的手。”
“交警截车的理由是什么?”
“老大,你晓得滴,我们这些车都是没有牌照的,就是有,也是套牌,人家说我们是黑车,就截了。”
“那你有没有和李大联系,要他跟新队长通融通融?”
“老大,我办事你是晓得的,我当时就跟李大联系了,李大他也没法。”
“为什么?”黑巴有点不信:“一个副局长管不了一个交警队长?”
“老大,是这样的。李大说了,这次竞争副局长,他和张洋是对手,弄得有点不愉快,截车这事,恐怕主要是针对他的。”
“哦,我晓得了,那就搞掂这个张洋。你先准备一下,一部最新款的摩托莫拉手机、梦特娇专卖店五千元现金卡、茅台一件、大中华四条,两万元左右开支,尽快给他送去。”
“好的。不过老大,现在干部一次收五千就算违纪,不知他收不收。”
“想法嘛,带四个弟兄去,就说是车主,一人拿一点,都不超五千,他不就收了?今晚就去,一定把他办妥!办好了给我回话。”
晚十点,王冲回话了,说没办好,人家门都没让我们进。
黑巴悻悻地:“抱起娘日地,还遇到结豌豆了,明天你再去,趁他不在家时找他老婆,女的好搞掂些!记得再加点化妆品。在我们的美容店里还给她搞一张贵宾金卡。”
两天后,二十来辆车都放出来了。虽然只是象征性地罚了点款,但加上打点和误工损失,金额也达到了十来万元。负责运输这块业务的王冲,忿忿然地:“你的姆妈,一下子搞了老子这么多!”
黑巴不以为然:“说不定这是个好开始,坏事可以变好事嘛。他老婆怎样?”
王冲:“谁的老婆怎样?”话刚说完,王冲醒了惶:“你是说张洋的老婆?”
“不说她说哪个?”
“人很漂亮,在户籍科上班,公安局里的人都叫她局花。老大你是不是想泡一泡?”
“嘿嘿,老子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我是问她这个人为人处世怎样,摸清楚了,老子对症下药。”
“跟你现在玩的马子都一样,花钱大手大脚,我看她家里好东西多,穿戴都是名牌,我们送去东西,客套话都没说就收了,肯定是个爱财之人,胃口蛮大。还喜欢表态,我们话刚说完,就说小事一桩,没问题,包她身上,看来还喜欢带意思。”
“这种人好摆平,交你了。”
 
 
 
 
北湖苑酒楼是县城档次最高的酒楼。一是环境好,酒楼座落于北湖畔的一片树林之中,春桃夏荷秋桂冬梅,四季花开不断,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身处其中,如临仙境。二是菜肴美,全国各地的特色食材,这里几乎都有储备,天上飞禽、林间走兽、水中虾蟹亦应有尽有。当然,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酒楼的客户主要是富豪及公款消费。
张洋的老婆月华是这酒楼常客,但几乎都是“被请吃”,极少自已买单。这天,为了给在乡镇机关当普通办事员的老头(父亲)办54岁散生,约了自家亲戚三十来人,在北湖苑包了三间雅室喝酒庆生。
定在晚六点开席。时间一到,服务生询问月华可以上菜后,便用餐车推来一个大号汤盆,一边往桌上端,一边介绍菜名:“这是龙凤汤。”
月华一听,诧异了,说:“龙凤汤?错了吧,我点的是桂鱼火锅,没有龙凤汤呀。”毕竟今天要自掏腰包,月华今天是按最低消费价格点的菜。
服务生微笑着回答:“没错的,是一位先生加的这个汤,并且,今天的单他已经埋了。”
“哪个先生?”
“我认识,是楚中集团的王总。他今天也在我们这里聚会,嘱咐我们上四道菜后喊他过来敬酒,等会他来了,您再问他。”
第四道菜刚上,雅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月华偏头一看,认识,是上次到家送礼的小伙。小伙今天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左手拿着一瓶开了盖的五粮液,右手端着一个高脚玻璃酒杯,笑吟吟地走了进来。进门就冲月华打起了哈哈:“姐,听说我叔今天生日,我来敬酒了。”
没待月华回话,坐在月华身边的张洋说话了:“你就是王总?为啥替我们埋单呀?太带意思了吧?”
王冲看着月华:“姐,这位是……。”其实,王冲认识张洋,明知故问而已。
月华抬手拍了拍张洋肩膀:“我老公,孩子他爸。”
王冲夸张地:“哎呀,原来是张大,失敬失敬。”把酒瓶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抱拳作揖:“贵宾光临,我不胜荣幸,结识张大,三生有幸。姐,以后我就叫张大是姐夫,行不行?”
月华一笑:“你这张乖巧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随你便。”
王冲看着张洋:“我姐已经答应了。姐夫,我今天不是埋单,是免单,弟弟我不才,没本事端个铁饭碗,只好在社会上当个撮撮,做点生意,算是混口饭吃,就开了这个酒楼,以后还靠姐姐姐夫关照。哦,讲了半天,正事都没办,今天我叔生日,我酒还没敬呢。”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了两千元的红包,走到月华爸身边,双手呈上:“叔,生日快乐,晚辈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月华爸毕竟也是场面上人,客套了两句也就笑纳了。
席散,王冲又来找月华,说我来帮忙送客吧,月华说,不用,乡下路不好走,我给他们叫的士送回去,就不麻烦你了。王冲说,这没面子,我派几辆车吧,给我姐姐争点光,带带意思。月华允了。
 
 
 
此后,月华与王冲便经常交往,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王冲也讲义气,月华家的大事小事,一个电话,王冲都能帮着摆平。有事无事,王冲也都大包小包过来坐坐。而王冲的石料车队,也再没遇到过任何麻烦,一路通畅。即使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屡写提案,呼吁对该公路屡遭超载车压坏的现象加以整治,但整治战役打下来,毫无收效。
快到年底,月华和王冲在一次闲聊中,谈到了张洋进步的问题。月华说:“上次竞争副局长时,我家张洋一个叔伯哥哥在财政部农业司分管对地方的拨款,给县里去争取拨款的县长打了招呼,县长表态说,这事不办好,将来就不到财政部要钱,包票打得铁板钉钉。可是最后,还是让姓李的当上了副局长,一打听,原来人家一个亲戚在省组织部当副部长,给县委书记打了招呼,县官不如现管,管钱的搞不赢管官的,真是气死人了。”
王冲听着,表示同情:“这泥玛是气人。怎么办?”
月华:“现在仍有机会。年底了,干部通常会进行考核,然后进行调整。公安局有一个副局长52岁了,应该退下了,这空出了一个位置。如果还能搞个空位出来,把握就更大了。你主意多,有没有什么办法?”
王冲想了想:“办法应该有,不过都是下三滥上不得台面的。姐姐你不要骂我卑鄙下流呀。”
月华:“不说见外话。”
王冲:“对象定谁?”
“就定姓李的。”月华狠狠地说道。
 
 
平常车稀路旷的县城,一进腊月,就热闹了起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上下翻飞久久不愿落地的碎碎雪花,湿漉漉的地面,都没能降低人们置办年货的热情。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行人手提肩扛行色匆匆。每个十字路口的交警们亦忙得不亦乐乎。救护车、救援车、警车也不时唱着“鸣哇”之类的歌曲在街上飞驰而过,更增添了年关的忙碌气氛。
王冲带着两部车在街上急驰,自已驾着5个7连号牌照的奔驰,后面的一辆帕萨特坐着自己的两个马仔和从“花街”请来的两名小姐,正飞速地赶向宏景花苑,那是公安局李副局长住所,昨天已约好,今天一起去外地置办年货,顺便放松放松。
 
遇到了交警查年审,这是年终应收尽收的例行公事。谁都想过一个繁荣昌盛的新年,尤以体制内更堪,所以,接近新年,制服们就格外勤快。当警察一眼瞟到王冲小车上空空如也的挡风玻璃,正要敲窗玻璃,这窗玻璃滑下了。王冲把手机递给那个小警察:“你们张大要和你讲话。”
警察接过电话,“是、是、好、好”了几声,把手机还给王冲,抬手敬了个礼:“您好走!”王冲从窗口递出一包希尔顿给警察:“兄弟辛苦了。”随即挂档开走。
快到宏景花苑,王冲给后面的马仔打电话,吩咐让两个小姐到自己车上来,然后把车开到南下的高速公路入口处等候,我的车到了再跟行。接着,又给李局打了个电话,说快到了,下楼来吧,我的车在小区门口等你。
接到李局,小车便很快到了高速入口,坐在后排的李局问王冲准备去哪里。王冲说,长沙吧,那里有个灰汤温泉,听说很不错,我们去泡泡,也去尝尝湘菜。
中午一点来钟,车到了长沙,先找到一个看上去不错的湘菜馆,四个人点了几个菜吃了起来,另两个马仔亦在一个偏角里也叫了几个菜闷头吃着,李局也没发现他们。王冲透过厨窗,见那辆帕萨特换了车牌,冲着俩马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吃完饭,王冲将车开到中山路百货大楼,让李局和两个小姐各自挑选了一件皮衣。便匆匆赶去了灰汤温泉。泡温泉、蒸桑拿、踩背松骨,玩了个遍。晚餐,吃着雄鱼火锅喝着酒鬼酒,王冲看着李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故意问:“晚上去卡拉OK一下?”
自打一上车就和小姐挨挨擦擦,泡温泉时又和小姐摸摸捏捏的李局,这几个时辰调情下来,早已是心旌乱舞,邪火飞窜,双手微抖,两眼通红,一心只望天黑。听王冲问话,忙说:“不啦,今天长途坐车,太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玩。”
王冲微微一笑,说:“那好,随李局的意。”扭头望着小姐说:“你们俩今晚都去陪李局吧。”
李局连忙摆手:“别这样,别这样,莫搞错拐了。”
王冲凑近李局,小声地:“远嫖近赌,这里鬼都不认得一个,哪个晓得我你是什么人。现在有头有脸的人,哪个没玩乔子?没乔子的反而被人瞧不起,李局,时光难得呀,机会一过,后悔都来不及的。”
李局端起酒杯:“喝酒、喝酒,喝完酒再说。”
凌晨两点左右,当冰冷的手拷拷住双手时,李局才从酣睡中醒过来。一天辛劳,与小姐三次的缠绵,加上酒精的作用,让李局的睡眠特别深沉。房门是怎么开的、警察是怎么进来的、被子是怎么掀掉的,李局全然不知。但手拷拷着双手、身边站着两名拿着手枪的公安、自已一丝不挂地躺着、小姐用被子裹着身体蹲在床边,李局清醒后的第一感觉是脑袋中“嗡”了一声后一片空白。不过,毕竟有长期在特殊战线斗争的历练,很快,李局就镇静了下来,质问起那两名警察:“你们干什么?不要乱抓人!”
一名制服警察冷冷地回答:“我们干什么?我们扫黄,正在执行公务。”
李局:“我们是恋人,没涉黄,你们搞错了。”
警察:“没涉黄?先把身份证拿来。”
李局和小姐都说身份证在包里,警察翻出身份证后问李局:“你说,你们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李局:“恋人关系,啊不,情人关系。”
警察:“她叫什么名字?”
李刚问过小姐的名字,胸有成竹地回答:“她叫夏荷香。”
警察:“妈个P,还秋菊黄呢!你名字都说不对,还他妈的情人关系呢,卖淫嫖娼,带走!”
小姐急了:“别带我们走,他和你们一样,也是干公安的,还是局长,能不能在这里私了?”
两名警察一听,怔了一下:“他是公安?不行,私了了他会反咬一口的,必须公了。”
两人被带出房门,见到王冲那对鸳鸯手拷手面朝墙蹲在走廊,李局心情更是沮丧。四人被一车拉到派出所,做完笔录,王冲主动提出现在就交足罚款出去。警察同意,说你们是外地人,现金都作为嫖资没收了,哪来钱交罚款?
王冲说:“我这里有个亲戚,要他借点钱来取我们。”
警察:“那好,四个人,每人五千,共二万。”
王冲:“这样吧,你们共有六个兄弟,我让他带二万六来,交你们,那六千算你们的辛劳费。”
警察:“随你便,你交的钱我们都会入账的。”
很快,一个电话过去,马仔开车过来交了罚款。
几个人走出派出所后,所长对手下说:“那个公安的讯问笔录,传真给他的省厅和他们县的纪委,以免他反咬一口、倒打一耙。”
 
 
 
 
县里的人事调整,年前临近放假时进行了。圈内的人都明白,年前调整与年后调整是有天壤之别的,事关一批人年节所收红包的多寡。那些年龄到期不愿送红包的老局长、老主任们,通过年前干部调整,损失相当惨重。
张洋如愿以尝入了局班子,副局长兼任交警大队长,还分管治安和110指挥中心。年前收到的“拜年”心意,较往年也翻了几倍。
李局幸好及时与自己副部长亲戚作了坦白,本次干部调整中虽然被整出了政法队伍,被调到了公路局当副局长,但公路局属省局拨款单位,除了野路子外,正规福利待遇比公安还好。李局经过一劫,心中倒也知足。
李局老婆却想不明白,跑到公安局找局长闹了几回,不得已,局长合盘说出了实情,还说,上头要求此事不扩散,你再闹,恐怕就难得做人了。老婆气鼓鼓回来,与李局大干了一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几夜没吃饭。
李局每天小心翼翼地去做解释,先是跪地板自扇耳光,后来是痛哭流涕说自己冤枉,中了别人奸计。老婆问,中了谁的奸计?李局思前想后又答不出来,只得说,我一定会查出来给你一个交待。最后,李局从孩子成长的角度需要和谐稳定的家庭环境讲起,在发重誓绝不再犯、交出自己工资卡和储蓄卡后,终于让老婆初步原谅了自己。老婆无奈地叹到:“老娘要姿色有姿色,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你这狗入的怎么还不满足呢?”
李局自此特别持家,单位和家两点一线。买菜洗衣做饭全部包揽。老婆喜欢吃泡蒸鳝鱼,他便专门跑去一家熟悉的酒店找师傅学会了做法。每天晚餐,一碗泡蒸鳝鱼就端到老婆面前,让她先吃吃好。十天半月吃下来,硬是把老婆吃得见到泡蒸鳝鱼就要吐,坚决要李局换口味。
李局一语双关:“泡蒸鳝鱼好吧,招牌菜,人见人爱,吃一口,就像是做了神仙。可再好的东西,时间久了也没新鲜感、没味道了,这是哲理,也是人之常情。人非圣贤,有时被人陷害尝个鲜犯了错,还是应该原谅的。如果你不原谅我,我们离了婚,在外面你也无法做人,别人总会说你是被老公抛弃的,你的下辈子,难得过好。”老婆瞠目结舌,嘴上不说,心中便把这事过了。
张洋当上副局长后,月华最想感谢的人是王冲。正月初几的一天,便一个电话过去,约王冲到猫王咖啡店小聊。在咖啡店两人品着咖啡,王冲问:“姐,你今天礼性怎么这么大?”
月华:“你这次又费心又破财,帮张洋把进班子的事搞定了,我必须要感谢你呀。说,想要点什么?”
王冲:“姐,你错了,你真正要感谢的人不是我,应该是我们的夏总,这一切,都是他谋划的,用的钱也是他的。”
“你不是老总吗?怎么还有个夏总?”月华吃惊。
“我虽然带个总,但是是夏总给的,我实际上不过是给他打工。不过,夏总很讲义气,很多事都让我做主,每年公司分红也没亏待我。这一次帮姐夫当副局长,所有安排和费用都是夏总亲自定的。”
“你这么一说,我倒要感谢夏总了。但是应该怎样表示呢?我不熟悉夏总,你建议建议。”
“夏总帮人从来不要别人感谢。夏总说过,帮人家忙,反过来人家感谢你,这就成了交易,不叫帮忙,没意思。真正的帮忙是不要别人感谢的。”
“那怎么办呢?在一起聚聚,吃餐饭,不说感谢,认识认识总该行吧。”
“这样最好。夏总别人请他吃饭,他总是喜欢找鸭棚这样的大排档,说这样主客都无拘无束,也很实惠。我看,定个时间,就找个鸭棚聚聚。”
“好!”月华高兴应允了,接着,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在长沙,你们一去就被抓,怎么这么巧呢?”
王冲诡秘一笑:“这还不简单,要马仔报警嘛。为了不让李局怀疑,我让马仔把我也报了。”
“两位小姐没说破?”
“没说破,事后一人给了五千元,现在已经转岗到外地了。”
“真是滴水不漏。”月华感叹。
正月十五过完,餐馆都陆续开了张。黑巴以夏总身份参加了张洋月华夫妇组织的聚会。不过,这次聚会并没选在鸭棚,而是定在郊区的一家农家餐馆,全都是土灶铁锅烧的农家菜,虽说是月华买了单,但夏总黑巴带来的讲“礼性”烟酒,价值已超过了酒席价值的许多倍。
主客都尽了欢。月华的热情奔放、那双桃花眼的风情顾盼、那种象征健康与活力的粉嫩小脸,给阅女无数的黑巴留下了深刻印象,相见恨晚的遗憾油然而生,在女人堆里白混了十几年的感叹沛然而发。
 
 
 
 
黑巴这些日子办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这神态被王冲看在眼里,心中自有几分明白。这天,王冲与黑巴及他的保镖闲着无事,玩起了“斗地主”,两个时辰打下来,以往牌技精湛、只赢不输的黑巴,竟然盘盘都出错牌,输得一踏糊涂。最后竟把牌一扔,不玩了。王冲把保镖支去买烟后,便对黑巴说:“老大,你好像有心事了,是不是被哪个女人吸住了?”
黑巴毫不隐讳:“抱起娘日地,张洋这狗日的真有艳福。”
王冲微微一笑:“上次张洋两个请你喝酒后,我就感觉你像丢了魂一样,猜你被月华吸到了。看样子,这次还动了真情,怎么样,想点办法把她搞到手?”
“行啊,有什么办法呢?你说说看。”黑巴一脸认真。
“我只能说理论,具体办法靠你想。”
“说。”
“要想女人嫌弃自已的男人,绝作只一条,让这个男人变坏、变乱、变成一个负心人、变成一个让女人绝望的人。”
“鬼嚼了半天,实质的东西一点都没讲,这道理谁不懂。”黑巴横了王冲一眼。
“懂就好,自己慢慢想法去。”
“你就不能多说点?”
王冲“嘿嘿”:“又不是我要泡马子,费那些脑筋干什么。”王冲略有所思地:“老大,你就不怕这条关系线断了?”
“有的人为了美女,连皇帝都不做,我为了美女,丢掉一条关系线,这算什么。关系线丢了,还可以再拉起来的嘛。”
受到王冲启发的黑巴,于是对张洋展开了攻势。只要他没有别的吃请,黑巴总是把张洋约在一起,只要在一起,酒总是喝得云里雾里,歌总是唱得声嘶哑闭,背总是踩得全身酥软,不混到下半夜,黑巴总是难得放张洋回去,黑巴的小九九是,要他少交作业。
玩了一段时间,黑巴觉得效果不大。一天晚上九点多钟,就引着张洋进了“嗨馆”,这也是黑巴的一个产业,是县城中最高档的休闲馆所,里面的服务从陪聊到陪睡一条龙俱全,饮品从白水到到路易十三应有尽有,致于这些饮品的真假,就难以确定了。服务生皆是如花似玉、且有奴隶般顺从的尤物,服务质量绝对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张洋在里面嗨到了凌晨五点,先是一杯饮料入肚,有种从没有过的亢奋、舒畅、飘飘欲仙的感觉,接下来是抵不往陪聊小姐的缠绵,做了只能和月华才能做的那事,不过,这小姐毕竟是专业人士,做得比月华有滋有味多了,让张洋刻了骨铭了心。直到黑巴来敲门喊他走,还有点恋恋不舍。黑巴说:“再不走,天亮被人看见,影响会不好的。”这样,张洋才从房间出来,又喝了一杯服务员端来的热饮品,神清气爽地与黑巴上街过了早,然后去上了班。张洋奇怪,尽管闹腾了一宿,但一天工作下来,竟毫无疲惫之感,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动。
连续几夜,张洋凭着黑巴给他的金卡,每到晚上十点左右,都自己一人溜去在“嗨馆”中度过,奴隶一天一个新,饮品越喝越上劲。虽然月华打过不少电话询问踪迹,但张洋均以有案件处理搪塞了过去。过了一周,张洋终于回了家,但已经没有了与月华做作业的兴趣。
张洋越来越勤地泡“嗨馆”,当然,每次都如地下工作般地晚十点后去,早五点时走。仅仅靠饮品,张洋越来越没有了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嗨馆”的服务生便推荐了一种白粉给他吸,没几天,就吸上了瘾。黑巴给办的一年的金卡,仅仅两个来月就被张洋消费完了。拐弯抹角、旁敲侧击黑巴了几次,黑巴也给金卡充了值。不过,充值的额度在递减。黑巴对张洋说:“这地方还是少来为好,钱是小事,不要把身体搞拆了。”
黑巴说得诚诚恳恳,可张洋却欲罢不能了。
 
 
 
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女人对丈夫是否顾家爱老婆仅需通过床上的功课即可感知。这段时间,月华从张洋的敷衍塞责行为中,感知到了异样。问又问不出,只能窝在心里郁郁寡欢。一天,和王冲的闲聊中,忍不住向王冲问起了张洋的事。月华说:“你近来和你姐夫在一起时间多不多?”
王冲听到月华问张洋的事,知道事情有了进展,内心虽喜,但嘴上仍然平常:“这段时间我很忙,和姐夫在一起不多呀。姐夫怎么啦?姐。”
月华:“他近来精神和精力都特别差。”
“怎么差呢?”
“每次回到家中,饭也不想吃,澡也不洗,倒头就困,人一天比一天瘦,走路都打晃晃。”
“哪他打不打哈欠,流不流鼻涕?”
“都有、都有!”
王冲大惊失色状:“哎呀!错了拐!错了拐!姐夫多半沾上毒品了。你们正规人不清楚,我们这些鬼打架是懂这些事情的。”
月华急了:“那怎么办呢?”
王冲作安慰状:“别急,先确认是不是。我知道,县城里唯一搞这名堂的是嗨馆,我们确定一个时间,去嗨馆里碰碰看,看是不是,只要在嗨馆里碰到了姐夫,就说明他一定错了拐。”
 
日月如梭,世事魔幻。一年后,张洋在嗨馆被抓了现行。早与张洋分居了的月华月华彻底离开了张洋,投入到黑巴怀抱。随后,便停薪留职成了北湖苑老板。数年后,打黑风暴将黑巴卷入牢狱,获十五年刑期。北湖苑由此易主,月华不知所踪。小道消息说,有人在南方某市见到过她,成了一个被富豪包养的N奶,还是过着优越的生活
张洋最终被免职,清出了队伍,没有了黑巴的资助,靠着变卖财产维系吸粉生涯,某日,猝死于吸食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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