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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查尔斯传记《我无法停止爱你》第22章:睛天霹雳(1970年代早

时间:2020-10-18 16:25:28    来源:
第22章:睛天霹雳(1970年代早期)
我想我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我已在峰顶。首而言之,这不
是游戏之道。一旦你获得一种
舒适的生活,你就会想方设法
去继续保有它。
雷·查尔斯
1960年代后期起,上面那段话成为雷的行为准则。波士顿事件和引
退一年之后,他的车轮又回到了正常状态。雷获得了巡航舰般的速度。
1970年代,既无丑闻毁损,亦无大红大紫歌曲加身,雷却依然孜孜不倦于
工作。不是像往昔鼹鼠般动机模糊,而是有着坚定的信念。他在RPM录
歌,录了一首又一首。他演唱会,开一场又一场,无论是何时、何地、为何
人,只要他们出钱。他环游了世界好几十遍,行程几百万英里。他上电视
节日,赢取奖项,和女人们做爱,经营生意。整个1970年代,他都在按这样
的模式生活,有时根据外在情势略作变通,整个1980年代、1990年代亦如
此生活。
 
这些十年的开头,雷·查尔斯开始有灰白头发了,脸上多了沟壑般的
皱纹,声音也在变化,他却隐形了。他比初生牛犊般唱《我如何回应》的时
候有名多了,也更为公众所熟悉。全世界的听众都觉得他们了解雷·查尔
斯,抓住了他的音乐和公众面的他的精髓和本质。许多人起码拥有六七张
雷的专辑,谁都能经常无意中就在电台听到他的热门歌曲,在电视上看到
他。假如夏天的音乐节上没有看见他,没关系,冬天他又回来了,正下楊于
城中某家酒店里。雷·查尔斯就这样在那里了,是通过电子媒介包围着人
们的无数震荡中的一种,轻而易举地,哪里都能听到他,就像空中的飞鸟和
街上的脚印一样,他同时被听见或没听见。
在20世纪的流行艺术家中,这并不是一种特别的命运。像玛莲娜
狄尔特瑞查①、加里·格兰特②、弗兰克·辛纳特拉,当他们发现观众对他
们的工作反响热烈之后,他们便再接再厉努力工作,尽最大努力留住观众。
这样的一些巨星企图对抗时间,他们竭尽全力让每一年间的差别尽可能地
几乎察觉不到。然而,只要他们的职业生涯超过十年,不管他们曾经多么
引人注目,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当中就没几个人能逃得过了无生气、停
滞不前的宿命,他们似乎从公众的视线里消失了。这种状况会继续,艺术
家们对隐形无计可施,唯有继续生存、继续工作,指望着点点滴滴的小变化
积累到某一天,令观众再次惊见他们的新气象。
1970年冬天,雷把雷丽磁送到墨西哥城的埃尔卡米诺里尔夜总会,让
 
们自已在那里驻场表演两个月。姑娘们大受欢迎。不过维妮塔对男人
着她们狂吹口哨并喊道“再见!晚安!彻姬塔!①已经极度厌烦。“上
啊,要是我听到 Buenas又再 noches,"她对梅宝说道,“我就会疯掉。”与
此同时,雷飞往纽约,参加全国有色人种协进会( NAACP, 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Colored People在麦迪逊广场花园
dison Square Garden)举办的义演;又飞往伦敦,和汤姆·琼斯(Tom
lmes)-起上电视节目;还前往纳什维尔与约翰尼·卡什( Johny Cash)参
加类似的嘉宾活动。在《花花公子》对他的一次长时间访谈中,他拒绝那个
老生常谈的话题一他的吸毒历史(“上帝耶稣也无法撬开我的嘴让我再
讲那话题一个字”),却辛酸地谈到了种族问题。雷声言,失明比作为美国
黑人更容易忍受些。“我最大的残障—现在依然残障着—就是我的黑
皮肤。”黑人在白人郊区买房的“10条法规和30条将处监禁的法令”,激怒
了雷。谈到他在考虑该如何办,如果他要降落自己的私家飞机的话,他平
静多了。由于“保持平衡,弄清楚海拔高度,保持恰当的飞行速度”至关紧
要,雷得用打火机拍打着刻有地平线、海拔、飞行速度的度量表,摸准刻度
盘,然后跟地面指挥塔通话告诉他们
我将升高到12000或13000英尺的高度,再练习慢慢降落……要
刻不停地注意着刻度表的变化。有一次我觉得练习得差不多了,我
打算降落。也许会撞断一只机翼或别的哪里,但我想我会活着爬出飞
机的。
雷和ABC的不和继续加剧。ABC唱片召开了成立15周年庆祝会,拉
里,牛顿转到母公司的电影分部。代替拉里担任总裁的是杰伊·拉斯克
 
( Jay lasker,ABC公司属下最赚钱的子厂牌登喜路的老总。他到任后将
ABC唱片总部迁到了洛杉矶。对于雷来说,山姆·克拉克和拉里·牛顿
在纽约的那间才是真正的ABC唱片,而拉斯克因在登喜路销售乡谣摇滚
而崛起的事实,只是更提醒他橘子唱片销售R&B的失败而已。对于拉斯
克来说,雷是个过气品牌,他的单飞只是令他更艰难和脱离于主流。他说
雷需要一个外请的唱片监制,而且应该做概念专辑,比如像埃拉·菲茨木
拉德的成功歌集。为什么“雷·查尔斯不演唱演奏披头士呢?”拉斯克的建
议激怒了雷,他对着拉里·牛顿吼道:“没有谁可以对我要录什么指手画
脚。”牛顿表示同意,但他也听过拉斯克那边的说法,“也许杰伊是对的
雷,”他对年事已长的明星说道,“你卖不动了,你知道这一点的。”
和往常一样,雷很生气。那年冬天,他开始在那台新的八轨机上工作
制作出了两张非常特别的专辑:《我的爵士》( My Kind of jazz)和《热爱乡
村风》( Love Country Style)。并不出入意料,《我的爵士》是张贝西式的布
鲁斯专辑;《热爱乡村风》则是纳什维尔风格的情歌。除了在优美的《战利
品大酒桶》( Booty Bu)里哼唱几段人声外,那张爵土专辑制作得很传统,
所有乐手同时演奏。然而在《热爱乡村风》专辑中,基础的几个轨道录完
后,雷时常会弹着钢琴并唱起来。这意味着,首先,在录基础轨道时,他会
在控制室里坐下来,挨着大卫·布莱斯威特,帮他录音;其次,他可以随时
随自己高兴录下自己的人声。就音乐而言,这两种方式都各有好处,雷追
刃地想探知得更多;他还发现了一种方法,就是第二种可以是一种产生诱
感力的策略。
丝,鲁宾逊(Ru由Rbm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眼明亮,一身
古铜色皮肤。最近她加入了RPM,做迪·欧文的助手。一天早上,有意无
意地,露丝站在楼梯最顶层,这时雷从他的便门猛窜了出来。他们啤了
阵,雷握住她的手,在手腕上面一点点,很享受她那肯塔基口音里温柔的鼻
音。那天晚些时候,欧文说雷叫露丝到录音棚见他
回到录音棚时
 
发现雷和布莱斯威特正在听雷新录好的唱词部分。“我想为你演奏点什
么,雷说道,“告诉我你是否明白我的意思?”
露丝听后告诉雷她听到了什么,便走了。接下来的几周里,他常叫她
来音棚更深入地听作品:他用的模糊滑动唱法是否也模糊掉了意思?
无才重视自己的意见,露丝感到受宠若惊,她几乎没发现这是雷的调情游
戏,是让她靠近的一种方法。在《火圈》( Ring of Fire)这首歌的结尾即兴演
部分,即兴耳语似的说了许多性感暖味的话,他说是专为她面说的
有天黄昏,在雷的办公室里,雷向露丝把话挑明了,露丝没有拒绝。不过
当他将她拉到沙发上时,她阻止了他。她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
“嗯,你身高是5英尺4英寸,体重120磅,头发很长,过腰了,你有
双美腿。”雷说道。
“你怎么全都知道呀?”露丝奇道。
我是根据你的声音来源知道你有多高的,雷答道,“抓着你的胳膊我
就能知道你有多重。我知道你是长头发,因为你穿着丝质宽松上衣,我听
得见你背上的摩擦声。至于你的美腿,乐队那些家伙老在议论,说你穿着
短裙时多么迷人。”
跟苏萨叶和她之前的女孩们一样,露丝·鲁宾逊深深爱上了雷。她知
道他已婚一雷的随从们开玩笑说黛拉是“法定妻子”一但她起初不知
道她只是嫔妃后院之一。“爱使我对他忠心不二,所以我以为他也会忠实
于我。上帝啊,我后来知道了什么呀?”多年后讲起,她大笑起来。她发
雷是个很讲究官能享受的、老练的情人,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只是
性的关系。男人们多因露丝的相貌而追求她,但雷还对她的想法和见闻感
兴趣。他鼓励她写歌、当记者。他们常在办公室长谈至深夜。露丝很为雷
不安宁的智力着迷,还有他对大太阳底下的一切那份热切的兴趣,不管是
政治还是水栽法园艺
他们亲密交往的初期雷让露丝为他冲“咖啡”,他告诉了她具体的配
 
方。他的桌子上有一只波士顿大学的啤酒杯,那是女儿伊芙琳在波土铁大
学学护理时送给他的。露丝先要在杯底放上糖,然后加入半杯咖啡,剩下
的半杯加Bols杜松子酒,搅拌。“听起来真恶心!”她说道。不过当她自己
尝过加上奶油和少一些杜松子酒的“咖啡”后,却很喜欢。“要小心Bos杜
松子酒,它是致命的。”雷告诉露丝。雷成天到晚都在啜饮他的加酒咖,
但却看不出明显的醉态。储藏室里有充足的备用杜松子酒,装在褐色坛子
里。办公室里每个人都统一口径:雷喝的只是咖啡。露丝很快明白过来
了,自从戒除海洛因后,雷代之以新的习惯—整天喝“咖啡”。
呆瓜纽曼回到乐队,参加了1970年度的巡演。融入对于他来说不是
问题,对两位主要的小号手约翰尼·科尔斯( Johnny Coles)和布鲁·米切
尔( Blue mitchell)也不是。巡演4月中在波士顿的甜蜜小屋夜总会拉开
序幕。接着转战纽约东部比尔·格雷厄姆的菲尔莫夜总会(B
graham' s Fillmore)(迪兹·吉列斯皮也同台演出),接着再往西边哈拉
( Harrah)的塔霍湖( Lake tahoe)夜总会。和以前的德索托、威妮、弗莱克
斯一样,马丁也光荣退休了。雷花了40万元,购置了一架英国造子涡
轮喷气飞机,它有四个劳斯莱斯引擎。乔为飞机内部做了安排,雷在头
等舱,休闲室和35个超宽敞的座位给乐队—以保护他的奢侈和严禁在
飞机上吃东西、抽烟、喝酒的规定。乐手们不满地嘟囔着规定,但却喜欢
子爵宽敞的座位和平稳的降落。他们很快就给这架飞机起了个外号“秃
鹰”( Buzzard)。整个夏天,都是秃鹰载着他们在全美国飞来飞去。
10月他们在欧洲,之后飞往南美洲先到阿根廷,接着北上。到达加
拉加斯时已是寒冷的12月。主办方并没有在化妆间里安装供暖设备,而
是拿来一壶壶的朗姆酒。布鲁·米切尔和菲尔·葛由宝喝得醉醺醺的,他
 
顾乐队规定,开始当着雷丽磁的面乱咒骂。当布鲁骂菲尔“操他娘的
子时,雷听到喧闹从房间走了出来。
谁骂的?”雷生气地间道。“布鲁·米切尔。”忠心的随从说道。“我真
透了这一切。把乔·亚当斯叫来。”雷吩咐道。亚当斯赶来了,雷转向
米切尔,说道:“布鲁,我跟你讲过咒骂的事情我不打算再说了。乔,把这
鸟人送回老家吧。”
“我们后天就回家了。”乔说道。
“我才不在乎呢。送这鸟人回老家。”
“要花掉2000钱。”乔说道。这句话占据了上风
“他妈的,布鲁,你怎么就不能做得正确点呢?”雷大喊起来。乐手们站
在那里面面相觑,接着踮起脚尖溜出房间,狂笑起来。
各场演出的间隙,只要有可能,不管是否有整天的时间,雷都要飞回洛
杉矶。黛拉和孩子们在南岭家中,并不知道雷回了洛杉矶。雷跟露丝呆在
PM里。露丝为他做南方风味的猪排骨吃。他们只有在半夜去附近西街
家最喜欢的油炸圈饼店时才会走出RPM大楼。把雷拉回洛杉矶更大
的动力还不是露丝的魅力,而是工作。
1960年代早期,雷分两到三次录一张专辑,每次都会提前几周计划周
洋。1970年代早期,对于雷和整个流行音乐行业来说,录音工作基本上都
是一个不断往基础轨道里添加东西的流程,出来的作品就是几十次录音录
下的片段的整合拼贴。雷早期的唱片里,呆瓜可以轻松游荡般地吹他的次
中音;到了70年代,雷就可能是叫来克利福德·所罗门,让他在预先录好
的音轨上吹四段次中音独奏,然后从前面四段独奏里弄出最后的版本。和
音会先于雷数周前就录好为雷伴唱的部分,雷也会即兴为自己的主唱部分
 
自己的气,他嘟囊道,“真搞不懂那歌怎么回事。”他倒带,然后播放。“确实
难听。”音乐又停了。“见鬼了……”
我们有好些地方没开好头,你记得吗?悉德说
“对呀,”雷说道,“只是我转来转去地就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啊啊
啊一”他如释重负地欢叫了起来,终于解决了一团乱麻。“原来是有对的
方法和错的方法两种。
繁琐荒唐的方法。”悉德笑说
“我只想找到对的方法。”雷说。
进入实录阶段时,大卫·布莱斯威特就成为雷的主要同事。他们的关
系就更为微妙尖锐些。因为雷想自己做录音师。他毫无顾忌地剽窃布菜
斯威特的想法,并尖刻、好辩地对对方说—“大卫,你不是说过吗,理论
一他用激将法,迫使录音师教给他他想学的东西。布莱斯威特
教给雷汽车城的一个方法,怎样将磁带固定在标尺上记录下调整的数据
雷把多余的磁带粘在下巴上,方便自己随时能够找到。不久后,雷就坐在
对讲机前,把布莱斯威特支到棚里去调整麦克风的位置了,往左或右移
寸。“我是雷的第二录音师,”布莱斯威特回忆道,“只要雷在那里,你就不
可能是第一。”
录音期间,雷只允许这些人在录音棚里:音乐家编曲,还有控制室的
布菜斯威特。如果雷对听到的演奏不满意的话,他就会严厉责备乐手,摘
得大家都如履薄冰,不敢放开手脚演奏了。连昆西,琼斯这样的老朋友也
难逃厄运。一次,昆西指挥30名乐手,录他编曲的一首歌,这时,雷突然截
停他们。不,不,那不是他要的效果。他开始口授新的编曲。琼斯简直难
以置信,只好举手投降,躲到一个角落里,拿着本笔记本胡乱涂鸦,抽着烟
喝若咖啡熬了一个钟头。“雷有时是个讨厌的家伙,”悉德对大卫承认道
“你如果不喜欢他的话,会赶紧离他远远的。”麻烦的是,这几个可怜人达成
共识:他们喜欢雷。雷同时也是个很有趣很有魅力的人,很多次录音也畅
 
丝绸。有一晚,格林·坎贝尔( Glen Campbell)和杰里·吕德(Jery
Rm过来,为《火山作用》录曼陀林和吉他。他们公开向天才表达崇敬景
之特。雷听得心花怒放。他郑重其事地花时间向他们展示录音棚,在录
歌的间隙他就比较吊儿郎当。那样的夜晚他们会围坐在一起吹吹大牛,打
进行到录雷的人声部分时,雷真是挑剔到极点。有时他拿着话筒跑到
控制台来,这样就可以边唱,边让手摸到控制转盘。如果他唱的是“欧”,他
会截停大家,说,“不对,我要的是哦一呜一欧’,他就再唱一遍。”布莱斯威
特已经成为“掐点”的老手,打开和关闭声音轨道,留出几拍给雷进人声作
小的改动。“怎么样,大卫?”雷会这样问。全神贯注于新进部分效果的布
菜斯威特会答道:“不好,雷,不理想。你要……”或者是“好!雷,很好”。
歌曲的最后混音更费时间。在汽车城唱片时,贝里·高地(Bern
Gordy)经常让布莱斯威特去混音,如果效果很好的话,高地会大叫:“顶一
一呱!”并采用。雷认为应该事必躬亲,然后可以说:“是我弄的”这句话,
于是他在调控台前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设定最高音和低音,加上或去掉回
声效果。布莱斯威特起初还挺享受跟雷呆在一起,但他并没有加班工资可
拿他妻子也抱怨他从未在午夜前回到家过。“我开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
保姆,”布菜斯威特回忆道,“雷有很多朋友,可是他是盲人啊,他能干什么?
难道去看电影吗?他没地方可去。所以就得呆在棚里,为一首歌或每一首
歌缩混,可以连做17个小时。“有时他弄完了,就对布莱斯威特说道:我
刚刚胡整完了,咱们明天再回来重整吧
乔·亚当斯宣布,他们将于1971年庆祝“雷·查尔斯从艺25周年”,
他拍示鲍勃,阿布拉姆斯到时在媒
作详细报道。但两件不寻常的事
 
件打断了雷的标志年。第一件是,2月由昆西·琼斯创作并指挥的作品
《黑人安灵弥撒》在休斯敦初次公演,演出乐团是休斯敦交响乐团和Rt
view学院唱诗班( Prairie view College Chorale)。作品融合了黑奴歌曲
灵歌和爵士乐,雷唱诵了一篇W.EB杜波伊斯、马尔科姆·X和小马
丁·路德·金诸人的语录。观众很多,他们站起来,狂喊着为两百多位表
演者喝彩。然而,后来听录音磁带的时候,雷发现学院唱诗班缺少一种真
正的福音精神气质,《黑人安灵弥撒》后来也没有出版发行。
正好相反,第二件事情来得很偶然,却促成了一张畅销专辑。杰里
威克斯勒( Jerry Wexler)安排阿凿莎·富兰克林在3月一个周末,到旧金
山的菲尔莫西部( Fillmore West)夜总会演出,并录制演唱会现场专辑。他
邀请雷来参加。雷来了,阿蕾莎把他请上舞台,和她一起唱那首《黑暗精
灵》( Spirit in the Dark)。雷不了解那首歌,但他想“既然在这里了,不妨装
作我们就是最棒的样子”。他和乐队彼此磨合了几段合奏,磨合后,乐曲变
成了双和弦的即兴伴奏,他和阿雷莎在悲嚎,观众却沸腾起来。威克斯
后来听磁带,发现《黑暗精灵》的确像团乱麻,但他重新处理了小号,把出错
最多的部分掐掉,并寄了张醋酸酯版的唱片给雷,征求他同意出版。雷对
自己听起来在演唱会上准备不足很是懊恼,他播给露丝听,露丝打趣道:
我听得出来你在试图跟上,可是你根本没办法。”然而这首歌却有一股粗
糙的魔力。当威克斯勒许以重利,雷便同意出版了。其后,《阿蕾莎:菲尔
莫西部现场音乐会》竟然大红大紫。
4月,乐队乘坐秃鹰在全国演出,橘子唱片也同时自豪地发行了《我灵
魂的火山作用》专辑。在棚里的长时间劳作终于获得了回报。这张专可
能是雷的作品中最优美的一张。从《雷的心情》开始,雷就在寻找无主题
主题,在《我灵魂的火山作用》里,他找到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但每
歌却在音乐上有机联系着,彼此推动着。让人印象深刻的类似大提琴的
音色贯穿全碟,雷的音色也丰富如伦勃朗的调色盘,传递了人类精神的深
 
,以及由悲悯、耐心和感官活力共同调和的生命知识—一正是一位真正
俱具备的品质。
另一个梦》( Another Dream)是专辑的第一首歌。《我灵魂的火山作
)也正像是另一个梦。种种音调滑过,种情怀被唤起,接着,又一一消
关。《奇托巡道员》( Wichita Lineman)这首歌里,不锈钢踏板的吉他奏出
的乐声光芒闪动,恰如月光下的铁轨和枕道。翻唱乔治·哈里森那首《一
些事情》( Something),钢琴弹出的音符,像是溅入了泳池的水滴又变成了
鹅卵石。专辑里大部分是情歌,但雷超越了情欲激情,直击生活和生命
本身:神秘、无常、甜苦参半。《山谷深深》( Down in the valley)是首寂寞
的歌:营火会上乐声四起—“支起耳朵,听听风的声音”,合唱轻轻吟唱
雷则像夏日风暴中的一棵树,在呻吟。《三口钟》( The Three Bells)讲的是
小吉米·布明( Jimmy brown)的故事:出生,结婚,在教堂清脆的钟声陪伴
下,下葬于深深的山谷之中。最后一声孤独的钟声敲响了,雷带着哭腔唱
道:“永别了,吉米,我们都爱你,孩子”。唱诗班唱高潮部分,“祈愿他的灵
魂在那伟大的、永恒的爱里,找到归宿”,雷再轻唱一句作结:“吉米,我的
朋友,我很难过,吉米。”
5月底,《火山作用》在LP榜上排名第150,整个夏天下来的最高名次
是第52名。6月,雷早年在塔拉哈西的基地佛罗里达音乐学校( Florida
A8M),表彰雷为“杰出的音乐家和机敏的商人”。8月的一周,乐队老将
长号手利,意克(HDCk)开了乐队,那一周乐队正和至高
组合( Supremes)在芝加哥的米尔兰大剧院( Mill Run Theatre)演出。他的
位置很快有了顶替者,是23岁的达纳·休斯( Dana Hughes),他是最早加
入雷乐队的白人乐手之一。之前他在唐·埃利斯( Don Ellis)的大乐队做
乐手,跟在埃利斯乐队痛苦地弹拍子记号为7/4之类的乐段比起来,在雷
的乐队演奏节奏比波谱简直是“小菜一碳”。另外,他从寇克那里带过来的
乐谱也是东涂西抹,惨不忍睹。他自己并不曾就着无法辨认的乐谱演奏,
 
后来还是跟着李罗伊才一起练习过。
9月,ABC发行了一套双专辑,名为《从艺25周年—向雷·查尔斯
致敬》(A25 Anniversary in Show Business Salute to Ray Charles),一张
是大西洋时期的录音,另一张是ABC和橘子唱片时期的录音
。向雷的资
历致敬,有一个弊病是提醒了人们雷有多大年纪了。 Billboard开始称
的演出是“复兴秀”,有个歌迷给《哨兵》写信说,“我甚至记不起来什么时候
是没有雷·查尔斯的。
10月,他们又赶欧洲做大型演出。在斯卡拉( La scala)夜总会,演出
结束后,观众们集体起立,为作出精彩演出的乐队喝彩欢呼长达半个小时
才让他们离开舞台。雷和苏萨叶最后终于钻进了豪华轿车里,人群还是包
围了他们,拼命高喊:“雷,雷”,40分钟后,雷才得以脱身。在杜塞尔多夫①
的时候,斯特拉·雅伯勒( Stella Yarborough)过于频繁地闲逛,雷把她造
回洛杉矶换桃乐茜·贝利( Dorothy berry)。雷很喜欢桃乐茜的女低音,过
去就曾邀请她加入乐队。那时她刚与《路易路易》( Louie louie)的作曲里
查德·贝利( Richard Berry)结婚,并为蒂娜·特纳在黑人演出圈的表演做
暖场,没有答应雷。两年后,婚烟破裂加上事业不顺,她便答应加入。“我
去了六周,”桃乐茜回忆道,“雷对我说,D小姐,我想你和我去趟日本。那
时我赚的钱足够寄给我妹妹,她在洛杉矶帮我看管孩子们,于是我就留
下了。”
日本之行以绕回东京作结。圣诞节前,乐队乘飞机回到了洛杉矶。呆
瓜纽曼也离开了乐队,他转投赫比·曼( Herbie mann),.报酬比雷这边要高
一倍。“给我寄了张春天的票,但我退了回去,并告诉他这次不会回乐队
了。”除了几次非常的机缘,呆瓜一直都没回过乐队。20年后,两个一起从
得州出来的伙伴终于分道扬镳了。
 
1972年开始了,雷已埋头在RPM工作了一整个冬天。他喜欢做雷氏
全业头人的感觉,不过与此同来的责任重担也沉沉地压在他的肩上。罗
伊库珀发现,不管苗赚了多少钱,他总是有种我必须去工作,这样大伙
才有得吃”的紧迫感。他口袋里揣着一大串钥匙,他就那样在大楼里走来
走去,检查每样事情、,每个人。随从们对他唯命是从,并且24小时待命,每
周工作7天。秘书们每月都有人辞职有人就职。雷对员工高标准要求,对
自己的要求更加的高。一次他将浓甜的咖啡洒到了控制台上,为此他对自
已极为恼恨。布莱斯威特试图安慰他说谁都可能做这种事情,结果雷答
道:“如果是你洒的,没关系。可我是不应该犯这种错的。”
雷无体止的驱策使得RPM成为一个压力重重的工作场所,而乔·亚
当斯的所作所为令这份紧张更为加剧。这位梅宝口中的“雷氏企业狂吼
狮”,身穿质地优异做工精良的西服外套,脚着黑色漆皮鞋,喜欢如一位昂
然走进法国法庭的英国侯爵般,走进办公室,习惯于对这个下属疾言厉色
对另一个又满面春风。不过风水轮流转,他又被老板雷颐指气使着。雷有
时半夜三点叫醒乔,一声“过来,乔”,乔就乖乖地去做雷使唤的任何事情
了。不管什么时候有员工告诉雷说,“呃,乔说……”雷就会说:“乔说?我
付钱给亚当斯的。”如果有经纪打电话来预约雷演出,在征得雷的同意前乔
不能自作主张答应。假如雷的反应是,“去他娘的,乔,我跟你讲过不去那
鬼地方演出的”,乔便回到电话边,用一种最贵族的口吻告诉对方说:“我不
会让雷去那种不入流的地方演出的。
然而十年的合作,已经将艺人和经理人联系变得一切都可容忍了。只
有雷和乔知道在哪里可以赚到钱在哪里大伙会灰头土脸。乔的吹毛求疵
刚好保障了雷对员工的严厉要求得以执行,他从不介意做一名走狗或老板
 
的刀斧手。“人人都需要一个乔·亚当斯,有时雷会坏笑着这样说,他已
经非常依赖乔了。“没人能拆开雷和乔,”布莱斯威特回忆道,“乔会确保这
点的。我和雷很亲近,白天黑夜都在棚里跟雷一起工作,乔会经常突然
跑进来,跟个吃醋的女人一模一样。”
会计埃塞尔·鲁宾( Ethel Rubin)是RPM的第三把手,她负责做报
表、发薪水、版税等事务。她个子很高,为人正直,头发已开始灰白。鲁宾
小姐(雷心情好时喊她“妈妈”)知道怎样勇敢地抵制乔。但她崇拜偶像雷,
所以当雷冲她吼叫时,她被伤害了。一天,一位雷丽磁组员找乔开支票,乔
吩咐鲁宾小姐开给她。开完鲁宾小姐向雷汇报。雷大怒,狂轰不止:“什
么?你们以后再也不准不经我同意就花我的钱!”鲁宾小姐哭了起来,雷侧
身走掉了。不久,她辞职了,公司账务马上就全乱套了。雷驱车去她家央
求她回公司。几个月的甜言蜜语攻势之下,她又回去掌舵了。
大卫·布莱斯威特躲避RPM刚愎自负氛围之道是:大喝雷的杜松
子+酒+糖+咖啡的混合饮品。“他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喝得半高的,所
以我也就在早上喝一些杜松子酒,好嘏他相处融洽。之后就真的很融洽
了。”不久,人人都喝一点玻利维亚松子酒了,雷便给储藏室大门加了把锁,
他的钥匙串就又多了把钥匙。
就在这日复一日的骚闹当中,雷完成了专辑《来自人民的信息》。如果
说《火山》是雷伟大的“它们自己”主题专辑,那么《信息》就是雷伟大的主题
专辑,一个他配酸多年的政治宣言。雷的意见很值得一听,它们深刻、真
诚,被雷以意味深长的美国式音乐语言说出,这语言是他以毕生心血积累
而成,从美国音乐的每一个种类中、每一寸土壤中,汲取了养分。
雷非常卖力地制作《信息》,他和悉德、昆西,以及新人迈克·珀斯特
 
like Post)一起收歌、整理。他解释道他的设想是,录制出这样的音乐
把这个国家正在发生的一些不对的事情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它有点斗士
道,”他以黑人国歌《亮开歌喉,唱》(1 Lift every voice and Sing)开始,以
认民众上了正确的船。接着是史蒂夫·旺德的《天堂拯救我们每个人》
Heaven Helps Us A),迪·厄尔文辛辣的《似乎我必须做错》( Seems
ike I Gotta Do Wrong),然而,雷并不希望任何人误解他。他热爱美国,
世界上最美丽的国家”。讲它“好的一面”时,他选了《带我回家,乡村路》
ake Me Home, Country Road)和《每个周六夜晚)( Every Saturday
igh,安排在最后的一首歌是《美哉美国》( America the Beautiful)。唱片
的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雷和露丝争论(美国》的歌词,后来露丝打了电话
给公共图书馆,并用盲文打出了正确的歌词。封面方面,雷想要的图景是
这样的:他和各种肤色的孩子们在一起,仰头望着亚伯拉翰·林肯、马
丁·路德·金、约翰和罗伯特·肯尼迪的脸。洛杉矶音乐家和画家阿尔
威利斯( Al willis)受命画出封面。画面上,他给雷穿上了系鞋带的皮鞋
露丝告诉他雷从不穿系鞋带的鞋子,他便把鞋带抹去。
有些东西深入我骨髓,使我想大声喊哈里路亚,”《信息》甫一开始,雷
便这样唱道。随后,他和强猛有力的合唱演员们一起亮开嗓子,宣唱道:
愿我们能永远真实地站在上帝和我们的国土
接着,他描述了这样
的图景:孤独的人、无家可归的孩子、恐惧的士兵,他痛苦地为他们嚎
哭—“人们对我视而不见……我必须做错误的事情好让他们注意到我。”
嘿,国会议员先生》(Hey, Mister Congressman)里,雷谈到真正的威力在
于聆听来自人民的声音:“你听不见他们吗?你听不见他们吗?……你听
不见的话我真替你难过。不管富贵还是贫穷,人始终都是人。”歌曲继续推
进,节奏变成波加洛舞①节奏。雷很愤怒地唱道:“哥们,我在设法教给你
 
一些事情。”
第二面开头,雷依然愤怒。“妈妈,看看他们都对我的歌做了些什么?
雷唱道。“儿子,怎么了?”一个女声问。“他们把它装进塑料袋里,一克
簸颠倒……我都快被逼疯了。”但在歌曲的结尾,雷却发誓说他“会继续努
力在大楼里工作,妈妈,就像你曾经教我的那样。”《乡村路》是首一个人的
叫喊,雷以配唱的声音唱着旋律,合唱团和谐地应和他,共同呼吁听众一起
唱起来,“乡村路,带我回家,带我回家,乡村路。”“这首我喜欢!”雷叫道,听
另一首时,他又说:“这首也喜欢。”
《信息》最后以《美哉美国》作结,这首歌由昆西编
开始是诱惑的
鼓声和军号。“当年念书的时候,我们喜欢这么唱,”雷说道,随后,在慢摇
摆的节拍下,雷开始赞美美国的天空、山脉、果实累累的平原。“我谈的是
美国,甜美的美国。上帝降恩典于汝,以懿行美好为汝之皇冠,并赐汝手足
情谊,海及金色之海。欧,我希望有人能和我一起歌唱。”合唱加了进来,气
势煞是雄伟。“我爱你,美国!”雷唱道。最后,整张唱片在连串定音鼓和雷
的一个唱句“感谢您,上帝”中画上句号。
4月,秃鹰载着乐队外出去巡演,5月底飞回洛杉矶,参加在椰子林夜
总会为期一周的演出。黛拉来看了首场演出。她身穿缀饰着珠宝的淡紫
色裙子,头戴金色假发,非常迷人。孩子们也一起来了。雷唱了首“祝你生
快乐”,祝贺儿子小雷17岁生日。这些为八卦专栏提供了丰富方便的素
材,只是,雷和黛拉长久以来空洞的、有名无实的婚姻,已经薄弱到接近临
界点了。自从达拉斯小屋子的幸福时光起,黛拉已经忍受了太多太多。她
仍然爱着雷,也爱着自己带大的三个瘦长、英俊的儿子。雷的法定妻子的
身份令她自豪,她也自豪于南岭的那座豪宅,她已经慢慢融入它,并令它真
 
正于自已了。雷的权威依旧压迫着她。“婚姻当中的比例应该是
51:49,”雷经常这样说,“只要我是主外谋生的,我就是那51”然而,年复
一年的孤衾独被,嫉炉的怒火一直在黛拉身上郁积闷烧,仿佛煤矿里的
团火。除了在公众场合,她和雷已极少交谈,锐利的怨恨切割着他们间的
默。黛拉向律师咨询了分手事宜,法官建议看婚姻顾问,雷很不情愿地
了几次咨询治疗:他们的婚续指着,业已名存实亡
切的根源在于雷对其他女人无休止的追逐。雷知道自己的性饥渴
伤害了黛拉,但他毫无羞耻感觉。“公鸡一只,母鸡一群,雷经常这样鼓
吹,他很喜欢跟露丝谈《圣经》里载的所罗门和他的妻妾们。雷知道,有许
多像他这样的男人,有钱有魅力的现代王公们,和他一样热爱追逐漂亮女
人。那么大部分的男人都会如此,如果给他们机会的话,他这样猜想。他
获得了这样的机会,他不会白白浪费掉它们的。
年代初期,雷就过着这样一种妻妾成群的生活,他在洛杉矶办公
时,很少赶在早晨六点前回到南岭的家,这个钟点是黛拉设下的,以保持对
他还有最后一丝尊敬。苏萨叶是雷在路上的第一夫入,露丝的领地在洛杉
机,但是,她们俩还得眼许多女人分享雷。雷的女人中,有电台主管诺玛
(Noma),她为了靠近雷,从组约迁到了洛杉矶;雷在巴黎有阿烈特,在巴
黎远郊还有一个法国情妇;在雷丽磁里是桃乐茜和斯特拉;还有许许多多
各种类型的新人、旧人,路上偶遇之人。雷把这些女人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用盲文记在一本厚厚的皮面通讯簿里,本子是他利用当年在盲聋学校学到
的手工技艺自制的。许多时候,当工作结束了,雷就搁出本子来,给其中的
某位打电话,约她共度良宵。他根据每个不同的女人以及他和她关系的亲
程度而使用不同的语调语气。
阿烈特是他的波希米亚知识分子,非常适合欧洲的愤世嫉俗小辣椒
诺玛是他的住家女,她辞了职并搬到洛杉机西部居住,并随时欢迎雷过来
苏萨叶对于雷来说,是个乖乖女。她心里知道,她对雷的爱有恋父情结的
 
因素。有时她坐在那里,倾慕地望着雷,看到雷坚定地、如小男孩般冲进前
面的黑暗中时,就在心里暗自偷笑。露丝是雷的坏女孩,热情似火的性
对象,进行成熟谈话的对手。她下定决心要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她辞去了
橘子唱片的工作,并对自己和雷的恋情守口如瓶。她试图抑制自己的感
情,但她又学了盲文给雷写情意绵绵的情书
苏萨叶和露丝看雷的角度很不同。苏萨叶认为雷有极好的幽默感,他
喜欢跟人们呆在一起。露丝则看出他的笑里暗含讥讽,她想他最喜欢的还
是一个人呆着。露丝播平滑的海军准将( Commodore)的唱片给雷听,雷很
喜欢。苏萨叶播粗放的吉米·亨德里克斯( Jimi Hendrix)给雷听,雷摇头,
仿佛说“别再播那种音乐了”。苏萨叶感觉得到雷内心深处温柔的灵魂,这
是一个感情容易受伤的男人,精神上并不沮丧,但是却常怀感伤。露丝喜
欢跟雷讨论政治和圣经,雷固执地拒绝承认辩论失败这一点令她异常惊
讶。雷给苏萨叶买了许多昂贵、浪漫的礼物;他对露丝也有类似的表示。
这种交叉的悄感,其实多少有点奇怪、荒诞
除去这种种不同,两个女人都发现雷是个易于动情并具相容性的人,
而且与他共处非常有趣。两人都相信雷爱她们。他跟她们讲了蕾莎乔治
的事情,讲了自己如何艰辛地往上攀爬,她俩都感觉到了,他将自己的人生
看成一场孤独的战斗,她们继而意识到,这些战斗留下的伤痕,却令雷关
上了全然地去爱的大门。“他的心缺失了一块东西,那东西他在音乐当中
找到了,而不是在人类身上去找。”多年后苏萨叶试图解析。“他竖起高
将别人挡在外面,不跟任何人分享他真正的内心世界。”露丝认为雷想把她
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我可以谈这个,也可以跟露丝一起做,但是不露
丝,你干吗不从那个小盒子里钻出来,到这边来?”
每次从送爱当中清醒过来苏萨叶和露丝的反应殊不相同。苏萨叶仍
然渴望真爱,那是她孩童时期就有的梦想。意识到雷永远无法实现她的梦
想,苏萨叶内心深受伤害。一次又一次,苏萨叶在酒店的走廊碰见相识的
 
女人们一“我认识她,以前见过”每次这念头灵光一闪,心上便是又
次刺痛和伤。如果她去质问雷,雷会告诉她真相,但几次这种血淋淋的
对质之后,苏叶想道:“难道我真想知道真相吗?我的心能被撕碎多少
次”当露丝知道她只是雷无数女人中的一个时,她很现实地接受了这一现
实。“我决定不让自己消瘦自苦,”她回忆说,“我也去找一两个男人,不让
知道
雷确实是只雄猫,他在午夜逡巡时的确凶猛无情。露丝坦率地说:“只
要雷应付得了,他会跟任何女人走的,只要那女人能给他很棒的性和谈
话“但是,雷懂得触动每个女人的秘密心弦,使得她们深深地依恋于他
阿烈特每年见雷五六次,但雷却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苏萨叶
和妈交恶,因为格林太太说她并不是要培养宝贝女儿成为雷无数小妾
中的一名。露丝的“边侧男人”系统运作成功,她在雷身边呆了20年之久。
然而,当面临她还是诺玛去当雷的第二任妻子的选择时,她让诺玛去接受
那份工作。“很像是我爱上了他,我却拒绝了。我试图找到我自己,找到不
在他的阴影之下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和之前的玛丽,安·费舍、梅·莱尔斯、希拉·贝兹及其他女人一样,
笛在70年代的女人们离开了他,留下谜团:雷爱她们吗?“很可能他爱我
们中的每一个,或其中几个,或根本一个也不爱,”露丝·鲁宾逊推测道
“我不知道。我想雷是爱我的,我一直那么相信了很长时间,到现在也还是
不觉得那不是真的。
夏天,巡演在扬基体育馆及几十处乡下地方举行。很诡异,《来自人民
的信息》在排行榜上的最好成绩和《火山作用》一样,都是第52名。雷将
美哉美国》作为单曲推出,但成绩不佳。9月,在美国总统办公室(Oal
 
斯变得家喻户晓了。远在利物浦,当保罗·麦卡特尼( Paul cartney)听
到这首歌时,脊梁骨就像过了电一样。“我当时就知道,我太愿意被卷进这
样的音乐里了。”《我如何回应》为雷挣到了个人历史上最丰厚的版税,巡演
的出场费也提高了,同时它也为大西洋唱片挣了大钱,为大西洋唱片成立
以来第一次月营业额超过百万美元作出了巨大贡献。大家都财源滚
而就在此时,雷的合约到期了。
1959年10月2日,星期五,一场为期一周、名为《雷·查尔斯和他的乐
队和歌手》的演出,在阿波罗俱乐部拉开了序幕。肖氏经纪公司的拉里
麦尔斯再次来到哈勒姆区,前来间候他的明星客户。每场演出等待雷的都
是客满和观众起立喝彩,这令麦尔斯看到两年的时间里,雷的吸引力早已
经今非昔比。“上帝啊,”这位经纪人想道,“他在黑人当中红到这个程度
那他在别的人群中也一定可以。”说话温和但为人机敏的麦尔斯意识到,既
然像他这样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正统白人,会喜欢雷的音乐,敬佩他能克
服失明的残障,那么可能所有的白人观众都会。让白人也能听到雷的音
乐,那将打开一个巨大的市场:夜总会、剧院、电视电台,还有唱片。倒不
是说雷在黑人演艺圈不太成功。麦尔斯对雷每夜出场费怎样攀升到现在
的1000美元甚至更了如指掌,他也清楚雷、阿米特、杰里,还有弥尔特,对
于这些进步都非常满意。然而,麦尔斯相信,他们的抱负都太小了:雷可
以成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更大更大的巨星。麦尔斯带
着小个子人常有的自信,暗付着,他知道该怎么行动了
乐队出发去中西部巡演的时候,麦尔斯开始向弥尔特,肖推销自己
的设想。“首先,要先把他从大西洋唱片捞出来,”他说道。尽管还在上开
发展,但大西洋毕竟是个黑人厂牌。如果雷呆在那里的话,他的范围就会
 
死在黑人圈中。雷的合约到期为他们打开了机会之窗。如果一切运
正常的话,雷和他们就可以赚到多得多的钱。说服弥尔特有些费力。大
做得很出色,何必去拆人家的台?那至少跟雷谈谈吧,麦尔斯说道。
建议雷不要马上跟大西洋续约
麦尔斯跟雷谈了,雷也很难被说服。大西洋是他的家,就像肖氏是他
的家一样。《我如何回应》依然在榜上,那张管弦乐/大乐队的专辑一个月
内就要出了。他们告诉他,专辑的名字会叫做《天才雷·查尔斯》(The
Genius of Ray Charles)。他怎么可以离开大西洋呢。然而母亲蕾莎絮絮
不休地灌输给他的常识,以及自己十年的演艺生涯经验,都告诉雷没必要
冲动激进。他可以先晾一晾大西洋唱片,看看会怎样。
阿米特和杰里慌了。他们接连给在路上巡演的雷去电,说,要么他来
细约要么他们去找他,大家把合约续签好,然后再继续工作。阿米特飞到
中西部两次,手上握着合约。雷避开他。他便把杰夫叫到一边,许诺说,如
果说服雷续约的话,就给杰夫5000美元,10000美元也可以。与此同时,麦
尔斯在继续进行他的第二步计划。他去到位于第43大街和百老汇之间的
派拉蒙大厦,跟哈里·莱文( Harry Levine)商谈。
从弗兰克·辛纳特拉第一个事业高峰期起,哈里·莱文就是派拉蒙全
院线现场音乐会的主要策划人。对于拉里·麦尔斯这样的经纪人来说
他就是大老板。整个50年代,拉里·麦尔斯向他销售过法茨·多米诺和
几十场肖氏经纪公司代理艺人的演出,他们在布鲁克林的派拉蒙夜总会举
办阿伦·弗里德的摇滚音乐会。
1959年,ABC一派拉蒙唱片公司( ABC-Paramount Record)刚成立四
年,是社区里资历最浅的主流公司。被列为主流厂牌并不是因为其历史
规模或发行的唱片,而是因为其可靠的法人世系。它的母公司是美国广播
派拉蒙院线公司( American Broadcasting-Paramount Theatres)。那是
在50年代早期动摇了娱乐行业最高层的两次大震荡作用下成立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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