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录音近乎是场灾难。伯恩斯找来了一支35人的交响团,合唱就有20把声音。雷应该在晚上9点钟到场的,但9点钟到了,却不见雷·查尔斯出现。拉里·牛顿在控制室里走来走去,跟音乐家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双倍了,牛顿急得直冒杆。悉德看着钟,10点,雷没来。11点了,雷和梅挽手进来了,雷吸毒吸高了。大家谁都不吭声。
雷在钢琴前坐下,伯恩斯让乐手们各就各位,他举起指挥棒,往下一点启动了《乔治亚》第一拍。交响乐团没有跟进来。“怎么回事?”他轻声问道,小提琴手指向坐在钢琴椅上的雷。很显然,雷的注意力全在梅的身上梅跪在地上,扒下雷的鞋子和袜子,用她涂了指甲油的长指甲拼命抓挠雷的双足。牛顿看到鲜血从雷的脚踝流了下来,他简直难以置信。
很长一段时间。然后,雷转向麦克风,突然之间进入工作状态。(乔治亚)录了20次,雷时不时地泪如泉涌。最后雷满意了。不过以后的几天或几个月,他抠细节的时候,就可能还会做改动。第二次录音他们录了首摇滚版的《亚拉巴马边界》,一首福音风格的《带我回老弗吉尼亚》( Carry Me back to Old virginny),与《斯尼河之歌》类似。悉德很吃惊,雷竟然贴旋律贴得那么紧。“对于一个士歌手来说,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滥用自由。雷加入了自己的特质,但如果你去听《月光笼罩边阿密》( Moon Over Miam),就会发现他是按歌谱上写的旋律唱的,而不是像黛娜那样现场即兴发挥。”
尽管雷可以将(家在纽约》( New York,s My Home)制作成一首杰出的歌曲,但活泼的《加州,我来了)突围而出仍显得理所当然。然而,每一首歌都有一种ABC一派拉蒙在寻找的专业气质。雷的简单主题专辑奏效了。
地名歌席卷了美国,从一个海岸到另一个海岸。苗唱它们的时侯,已经有了十年在路上历练的经验了。那些地方他都去过,两城中间的一些城市也去过。很显著地,12首歌里有7首是关于南方的,它们当中《我心中的乔治亚》最出位。这是一首经典的美国流行歌曲,由侯基·卡米克尔作曲,旋律很受布鲁斯影响。词作者是斯图亚特,高乐尔( Stuart gorrell),他的歌词言简意赅
乔治亚,乔治亚
为你歌一曲
又甜美又清新
月光洒进松树林
伯思斯的编曲为雷的人声提供了巨大的、润物细无声的支持。贝司和不规则的吉他营造出一种梦幻股的舞曲氛围。雷为每一个音符,每一个音节,都打上了显著的雷氏印记。乔治亚是个女孩儿还是歌手的家乡?雷将她们合二为一了。他唱给那片土地听,唱给生育他的女人听,唱给乔白亚和格林维尔听,唱给蕾莎和玛丽安,简听,唱给他失去的年听苗赋予歌词如此多的他个人的生活信息,在艺术神秘的化学作用之下雷传递了一种普遍性的深切眷恋,对家乡,对我们只能在梦中重温的旧日时光
克拉克和牛顿很喜欢这张专辑,将它命名为《天才之路》(theroads)。他们计划在夏天推出。那年春天,南方的各个城市里,黑人学生们跑到伍尔沃斯①五分和十分钱连锁店里,坐在白人的便餐馆长柜台前,大唱“我们终将胜利”。他们拒绝离开,除非餐厅人员为他们提供了服务。新的十年里,南方和北方的黑人都下了更大的决心,去争取平等的权利,不是一朝一夕的权利,而是永久的权利。有罗伊·威尔金斯(Roywilkins)、马丁·路德·金和马尔科姆·X这样的领袖人物,有理想主义的学生们的能量,加上日渐增广的白人对黑人的同情,现在就由”的时机似乎已经成熟。随着60年代的进步,美国国内人权运动发展成为“非暴力”战争,在国会和街头同时进行着著名的战场和荣耀的烈士随之诞生。
雷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对国内这场人权之战依然保持旁观态度。他通过电台和电视对事件了解得越多,他对牧师路德·金的演说内容和方式就越是欣喜。他觉得年长自己一岁的金和自己是同类,同样是南方浸信会教徒,同样的雄心勃勃。尽管并不上教堂,但蕾莎和街里漏那问锡皮屋顶的浸信会教堂慢慢灌输给他的信仰,已经是根深蒂固。星期天早上他会播放他唱的福音磁带,并将盲文的《圣经》读了又读,大多数的夜晚,上床睡觉前他还要念主祷文。雷的这种性格内核,与金的雄辩和信仰正相呼应。然而,天性机警的雷正在以自己的努力来征服全球乐迷,雷要避开被卷进金或国内人权政治。“我是个艺人,”他说过许多遍,“一个音乐家,不是政客。”对于雷来说,政治公益仿佛是演出策划入邀请他做免费演出一股,“雷讨厌公益,”拉里·麦尔斯回忆道,“他曾经告诉我,要是舞台管理和引座员免费工作,我就免费演出。”60年代在发展,雷一直跟人权运动保持距离,但同时,在个人音乐上,他又对那一进程有着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