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李代高:湖南省作协会员、中山市作协会员、中山市诗歌学会会员,现客居中山市。作品散见于中国文化报、工人日报、珠海文学、青年作家、诗歌月刊、儿童文学等报刊。
说 钱
钱者,价值符号也。雅名货币,习称钞票。拥有了这物什,就等于拥有了那形形色色的商品,钱与欠同音,似乎也近义,大约对大多数人来说,手中总还欠缺了些钱,因为富翁毕竟是少数。太缺钱了不妙,老是欠,则难免受欠钱之苦,易于坠入司马穷酸之列。我这个易被金钱疏远的人儿,就因常常缺钱而深受其累。工资不高,且开支后即全额上交妻子这位财政部长,实际上我只是有领钱的义务,无支配钱的权利。财政部长也有难处,因为她本人已入待岗之列,我这唯一的财源,倘不加强控制力度,是无法进行家庭财政运转的。因为钱少,我与财政部长要共同承担缺钱之累了:表现得最为出突的是收到亲友的请柬,因为请柬虽然印制得溧亮,而那字里行间实际上蕴含着你得拿出一笔钱才能去赴宴并小酌,才能分享他们的喜事的欢乐。于是,常开家庭紧急会议,并且发言还颇踊跃:去吧,有限的工资只能实践几次请柬;不去吧,疏远了亲友,更怕人讲我们六亲不认;现在是信息时代,有的虽不发请柬,电话相邀也是可以的。故此又怕接私人电话,每接一次,先总要在心里自惊一下:“该不是请客吧!”也有我独自承担缺钱之累的时候:与妻逛商店尤其服装店,如果妻老是盯着某件衣服,我便担心她要买,倘是买,便要花钱﹔钱购了衣,自然影响其他开支,那欠缺部分又需我去挪借,因我在家中分管外交。大抵此时我便分散妻的注意力,在这方面费了不少智慧!也怕家中来客,因为来了客要沽酒、砍肉,这都要支出的!唉,需钱处颇多,而钱又只见其少不见其增,常与妻搓手干急,大有“贫贼夫妻百事哀”的味道。
友人也说我们穷得够可以了,显出十分同情的样子。钱少是有许多酸楚,个中滋味我知道。那么钱多就一定好么?也不尽然。耳闻目睹许多暴富者与妻子闹离婚,结果落得妻离子散、身败名裂,甚者还家败破人亡!那不就是钱多作的怪么!也有人为钱所迷、,不择手段,结果成为罪人。那肮脏的灵魂不就是想着钱多么!原来钱是不能无原则的多的,尤其非法的钱你想也莫想。一位长者赠我一幅书法作品,上书:“长堤溃蚁穴,君子慎其微。平生操持力,不敌一念非。”个中也有要我安份守贫的意思吧。我视若至宝,悬于心室,常常念叨,终身铭记矣!
其实,钱少也有钱少的好处。我家就未有铁大门,木大门上也无猫眼,来人来客,我可大大方方地迎送。家中除了黑白电视、单缸洗衣机外,别无长物,不担心强盗打劫。虽说家有书藉数架,强盗们是不屑一顾的o也不怕扒手:有次偶然遇到,但他掏到手的只是香烟一包、零钞半把,我一声断喝,他忙扔掉,竟说:“我伸错了口袋,谁稀罕你的!”
我们钱虽少了点,但还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妻生得身材苗条、浓眉大眼,,不需减肥、美容,省去了一笔开支;不请客、送礼,又省去一笔支出。减少一笔支出,就等于增加了一笔收入。衣虽旧,然整洁;粗茶淡饭,然食之甘味。身居闹市,然是门前冷落车马稀。这是一大收获:少了诸多礼尚往来,剩出大量时间可读书习文,很有点“大隐隐于市”的风范。工作之余,常有小文见诸报端,每遇此,即炒一碟花生米斟酒与妻对饮,小屋中充满了生活乐趣。原来幸福并不是完全由钱来决定的:钱多,心情不好,往往过得不愉快;钱少,心情好,却也可以过得十分快乐!关键是你怎样看待钱的多少。人要老老实实挣钱,实实在在过日子。在物质生活上知足常乐。人,千万不能做金钱的奴隶,还是傲视金钱的好!当然是指傲视那种非份的钱!